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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出事后,春分和春至的娘老子就求了大夫人,說她們年紀大了,想接回家嫁人,大夫人準了。至于碧荷,因為她參與了那件事,大夫人讓人打了她二十大板,賣出去了。” 閩戶心里又是一陣氣。這是明顯把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弄走了,若自己稍稍留意一下就能看出端倪,他卻忽略了。這種不算高明的作案手段,居然出在刑部尚書和時為五品知府的家里,還沒被發(fā)現(xiàn)。真是諷刺! 閩戶說道,“買碧荷的人肯定是小文氏安排好的,讓人秘密把這幾個人找到。只要活著,就想辦法關(guān)進別院秘密審問。看好,我還會親自審問,再把她們的家人嚴密地監(jiān)視起來……記住,做這些事的人要調(diào)查清楚,不能跟京城府里有一點關(guān)系?!?/br> 郝管家躬身應(yīng)道,“是。” 閩戶又對許蘭因說道,“我年幼時非常依賴小文氏,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娘,即使她沒有自己的兒子,我也會像親兒子一樣孝敬她。當時把安氏留在京城,就是做的一個姿態(tài)。她也應(yīng)該知道我對她的感情,為何還要下如此的狠手。她讓安氏背負那個不堪的名聲,就是要把安氏逼死,連嘉兒都不放過……”他氣得用拳頭在書案上砸了一下,又低聲吼道,“可惡至極,喪盡天良。” 許蘭因說道,“閩大夫人生不出孩子,原因不在你,不應(yīng)該把過錯都歸結(jié)在你身上。況且,即使怪在你身上,這種恨也達不到逼人至死的地步。為了她后半生的幸福,她最有利的做法是,跟你相處得更好,讓你愧疚,保證她余生過好日子……她是個聰明人,否則之前也不會對你那么好了。她如此作為,就是想讓你一輩子不幸,一輩子痛苦,她真正要報復(fù)的是你。我覺得,她對你應(yīng)該還有別的什么的仇恨,你不知道……” 閩戶也是這種猜測,說道,“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她恨我做什么?”沉思片刻,又道,“只得查查她在文家出過什么事。我娘的同胞兄弟都在外地為官,京城有幾個親戚都是庶出。我會派人去找在陜西任右參政的大舅,正好陜西離蜀中近,再讓人找到祝江,把情況問清楚。這些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洗涮安氏的罪名,讓小文氏付出代價。至于嘉兒,就要請許姑娘多費心了。” 許蘭因道,“我自當盡力。況且嘉兒也知道了真相,知道她娘是無辜的,心結(jié)已經(jīng)解開,剩下的就是如何引導(dǎo)、訓(xùn)練她說話和正常生活?!?/br> 閩戶又交待郝管家,這段時間一切來府里探望閩嘉的人都擋下,說她身體不好不宜見客。 商量完,幾人起身,閩戶逃似地先走了。他的無能被這么多人看到,他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特別是許姑娘。而且,他已經(jīng)感覺到,許姑娘今天對他說話的口氣有些冷。 許蘭因躺在床上睡不著。伴隨著趙星辰的鼾聲,她想想閩家的事,再想想柴家的事,還有閩戶這個男人。 書里,無論是作者,還是書中的人物,對閩戶的評價都極高。真實生活中,趙無,還有百姓,及閩府的下人,對閩戶的評價也是如此。睿智多才,品性高潔,溫潤如玉,為民辦實事,體恤他人,等等。 可就是這樣的優(yōu)質(zhì)好男人,她的妻子卻極其不幸。活著時不快樂,不要說夫妻間的恩愛,連點信任都沒得到,最后那么沒有尊嚴地死了。 許蘭因更不愿意嫁人了。想想前世,歷經(jīng)女權(quán)運動,婦女解放運動,婦女能頂半邊天,“婦女翻身把歌唱”唱了多少年,頭頂整片天的男人生生被擠成了半邊天……她都沒找到一個可心男人把自己嫁出去。 如今來到這個男人為整片天的封建社會,親身經(jīng)歷過渣男古望辰,聽說過渣男柴正關(guān),連最最優(yōu)質(zhì)的閩戶都是這樣…… 男人,真沒意思。 許蘭因撇撇嘴。 哦,對了,還有個小趙,熬蜜糖的小灶,那是個好孩子,將來他的媳婦享福了。 許蘭因想到后半夜才睡著。 第二天,窗外唧唧喳喳的麻雀把她吵醒。睜開眼一看,天光已經(jīng)大亮,應(yīng)該辰時末了。 她趕緊坐起身,見趙星辰正看著她笑。 趙星辰見姑姑坐起來,他也坐了起來,笑道,“太陽照屁屁了,姑姑跟我一樣,還在睡覺覺。” 廳屋里的掌棋聽到動靜走進來,笑道,“看到大姑娘睡得香,奴婢沒忍心叫你。亭少爺已經(jīng)起來了,去了上房?!?/br> “不會嘉兒也起來了吧?”許蘭因問。 掌棋笑道,“起來了。聽妙語jiejie說,嘉姐兒辰時初就自己起來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悔恨 許蘭因洗漱完,帶著趙星辰去了上房。 丫頭剛把棉簾子掀開,許蘭亭就跑了過來,笑道,“jiejie,你知道嘉嘉有什么高興的事情嗎?她一直笑一直笑,問她,她就把貓娘親和鴨娘親舉給我看,還使勁親它們?!?/br> 閩嘉也走了過來,她一手舉著大貓咪玩偶,一手舉著大鴨子玩偶,笑得眼睛都彎了。她給許蘭因示意著,嘴里還“啊”了兩聲。 許蘭因明白了她的意思。 許蘭因把幾個孩子拉到羅漢床邊坐下,笑道,“我知道嘉兒為什么高興。因為他爹爹告訴她,她的娘親是好娘親,好妻子,她美麗,溫柔,賢慧,知禮,還頗有學(xué)問……” 一旁的劉mama又湊趣道,“我家大奶奶還會彈琴,會做詩,是才女?!?/br> 許蘭因又遺憾道,“若我早些跟她結(jié)識就好了,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手帕交。” 許蘭亭又自覺搞明白了,趕緊說道,“我知道了,嘉嘉的娘親是才女加美女。怪不得嘉嘉這么俊又這么聰明,原來有個那么好的娘親呀?!?/br> 趙星辰要實誠些,問道,“嘉jiejie的娘親那么美,有我姑姑美嗎?” 劉mama笑道,“我家大奶奶跟許姑娘一樣漂亮?!?/br> 趙星辰了然道,“哦,那的確是個大美女。” 這孩子真是養(yǎng)家了,真舍不得把他還回去。許蘭因拎了拎他的小耳朵笑道,“你個小人精,還知道‘的確’,不簡單呢。” 幾人都大樂起來,閩嘉居然發(fā)出了“咯咯”的聲音。雖然短促,眾人都聽到了。 飯后,許蘭因似是跟劉mama閑聊,都是引著劉mama說安氏之前的各種好。劉mama已經(jīng)知道大奶奶是被人陷害,也知道閩嘉喜歡聽那些話,全都撿著好話說。 劉mama是閩府的奴才,調(diào)給閩嘉當乳娘的時候,安氏同閩戶已經(jīng)有了隔閡,又經(jīng)常被大夫人找茬,幾乎日日以淚洗面。現(xiàn)在想來,真是個可憐人。她想破頭皮想著安氏的各種好,再夾雜著各種夸張講出來。 加上許蘭亭和趙星辰兩個捧哏的,安氏的光輝形象越來越高大上。 只不過,那些陷害、報仇之類的話都沒講,那屬于絕密,僅限于昨天在場的幾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