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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而現在的殷厲……殷厲的汗水滴落在白皙的身軀上,他眼底仿佛藏著一只被囚困的野獸,不斷地發(fā)泄,不斷地癲狂,卻始終無法找到出路。殷丞閉上眼,咬緊嘴唇,神情間盡是心痛和不忍。一夜荒唐,翌日起來,殷厲看了眼被褥上的血跡,知道昨晚將白音根本沒愈合的傷口再次扯開,白音手背上也多出一排血跡已干涸的牙印,蒼白的少年躺在身側,皺著眉,似乎睡夢中也在抵御傷痛。殷厲面無表情的穿衣起身,他一動殷丞就醒了,他腦袋發(fā)暈,渾身無力,吃力地看向高大的背影。殷厲穿好衣服,再沒回頭,徑直出門離開后,吩咐奴仆去請個大夫來看。又半個月,殷厲再沒有來過別院。第8章第八章思念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過去了三個月。殷厲一直沒來過別院,只有奉命照看人質們的徐老三時不時會過來晃一晃。最初的憤怒和沖動過去后,雖然徐老三依舊對白家和陳家沒有任何憐憫可言,但也不再似最初那般動不動就想拿刀砍人。他見白音在別院一直溫順聽話,聽奴仆回稟對方每日作息非常規(guī)律,也從未悲天蹌地、氣憤難當,更沒想辦法逃離過,甚至也根本不關心地牢里關著的人。奴仆還覺得很奇怪:“他連他母親都不關心,這是個什么樣的人?。俊?/br>徐老三也是疑惑不解,揮退奴仆,背著手朝白音住的院落走去。剛進院門,就見白音背對自己坐在樹下喝茶賞花,少年一身白衫,黑發(fā)束在腦后,瞧那安然的氣質,優(yōu)雅的動作,恍惚間竟有些和誰的影子重合了似的。徐老三皺起眉,將自己腦子里閃過的念頭丟開,覺得自己也是著了魔了,隨即又想起殷厲這幾日魂不守舍,睡不安穩(wěn)的疲倦模樣,心里哀哀嘆息一聲。“小子,”徐老三大步走過去,冷聲道,“你倒挺會享受?!?/br>殷丞轉過頭來,看見來人,忙站起來,目光越過徐老三肩膀朝他身后看了看,沒見著朝思暮想的人,臉上閃過明顯的落寞。徐老三有些詫異,看了看他:“你在等人?”殷丞很快收拾好心情,笑了笑,伸手比劃——城主最近好嗎?徐老三心里更是狐疑了,這小子怎么回事?被這樣對待還能笑出來?難不成他其實很能忍,就等著城主放松戒備,再報仇雪恨?這小子心思太深,不可不防。徐老三心中暗暗決定回去要將此事稟報殷厲,并未回答殷丞的話,徑直在石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滿園繁花揚了揚眉:“你竟有心情栽種花草?”這處別院曾經住得是上任鳳凰城主——殷家家主的情-婦,也就是殷厲和殷丞的小阿姨,只是跟沐氏一樣,并未被殷家承認。殷家家主的正室夫人,郭氏,乃是天下難見的女子,其人不僅長得美,還很有智謀,功夫也很厲害,祖上曾出過一品大員,可惜郭氏始終不愿和他人共侍一夫,為此同殷家家主爭吵過無數次,殷家家主只得將喜歡的女子放在別院中,此流風別院里最多時曾住過三位情-婦,儼然一所處置在外的后宅。郭氏處事果決,手段狠辣,并沒有女子常有的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知曉流風別院之事后,便派人上門,逼三人日日喝下熬制好的藥物,直至三人最終失去生育能力。三人曾反抗過,也聯合起來針對過郭氏,想用“好妒”為由逼迫殷氏家主休妻,哪里知道殷氏雖說貪戀美色,卻并不愚蠢,相較空有美貌的三人,郭氏對殷家更有用處,自然沒將三人所言放在心頭。彼時殷厲不過七-八歲年紀,卻早熟得很,他知曉此事后專程找上父親,揚言若是讓他人欺上母親,他便會帶著剛足歲的小弟離開殷家,待能回來那日,殺盡其他女人為父親生的孩子,掌權殷氏。小小年紀便心狠如此,殷家家主震驚之余卻深感欣慰。時下正是亂世,尤其殷家這種既能掌權,又能帶兵的家族,相較溫順謙遜,更愛狠辣果決的性格,殷家家主頓時喜不自勝,其后連續(xù)半年未再臨流風別院。殷家家主最后死于戰(zhàn)場之上,殷厲承父志掌權鳳凰城,后不到兩年,郭氏追隨丈夫而去,這兩人雖說爭吵不休了大半輩子,郭氏為自己孩子的繼承權也下過狠手,但到底心中還有丈夫,去世時也并無不甘,反而十分安詳。父母接連去世,鳳凰城及下屬五座城池又想趁殷厲年輕,接連起了反意,殷厲夾雜在背叛與失去親人的痛苦憤怒中,使用雷霆手段震懾眾人,最終成功接下了殷家重任,卻也因此疲憊不堪,對世俗人情再無半點信任,那時候,唯一支撐著他,能令他在冰冷的權利中記起昔日美好的,只有殷丞這個弟弟,他此生唯一的親人。內憂外患結束后,殷厲便動手收拾了流風別院中的人,將父親昔日情-婦全部處置,說是為父親殉葬。此后別院一直空置,雜草叢生,池塘飄滿浮萍,魚早已一只不剩。而白音才住進來三個多月,別的地方不提,白音所住的院落卻起了大變化。雜草被拔出,種上了各式各樣的繁花,池塘里重新投入魚苗,水也換過,還打通了水源處,讓其循環(huán),而非死水一潭。現下早已入春,雖天氣尚冷,樹頭的新綠卻給人希望的感覺,配上顫顫巍巍生長起來的花苞,還真有那么幾分雅致平和之感。徐老三心下不解:一個想盡辦法報仇的人,真的能將日子過成這樣嗎?徐老三對白音好奇起來,又想知道他究竟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倒是在別院中多待了一陣,同白音難得心平氣和地聊了聊。殷丞趁機多問了一些外頭的情況——別院的奴仆不屑同他講話,他根本沒有對外的消息渠道。徐老三得意一笑:“你就別想著白家還能來救你了,張總統收到城主的信后,專程派了人調查白家,白家現在自顧不暇,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張總統記上黑名單。同白家有同盟關系的幾家人現在都忙著撇清關系,甚至主動向殷家投來帖子,揚言要同殷家修好?!?/br>徐老三斜睨了殷丞一眼:“等白家被總統懷疑厭棄,收回所有兵權時,白家就會毫無自保能力,全部暴露在殷家的掌控下,到時候你們全家說不定還能在此重聚?!?/br>言下之意,到時候殷家想怎么折磨白家,就可以怎么折磨。徐老三邊說邊觀察白音表情,卻見他并無半點恐懼和恨意,反而像是松了口氣。徐老三沒看錯,殷丞確實松了口氣。有張總統插手,白家不可能肆意妄為,也不可能再聯合其他人圍堵殷家,大哥就安全了。他該知道的,大哥既然暫時放過了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