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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芙蓉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問那丫頭,這玉可是經(jīng)她之收下的,我什么都不知曉,不知曉……”

    聞言,男人一怔,眼眸微瞇,“什么叫經(jīng)她之收下的?”

    孫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避開秦義的劍鋒,言兩語說了個大致。

    約莫是五年前的冬日,兒子沈望高燒不退,孫氏沒了法子,只好差丫鬟去將正在藥行的沈延喊回了家。

    那日,留了年僅十一的沈時葶在藥行。

    待傍晚時,孫氏去藥行接她回府用飯,便見她獻寶似的捧出一枚玉佩,嬌聲嬌氣地問她,“阿娘,好不好看?”

    孫氏當即嚇了一跳,那玉一看便非凡品,她趕忙捂住玉佩,緊張問她:“哪來的?”

    小丫頭拽著沾了墨的狼毫,用狼毫尖指了指早已沒有人影的木門。

    她說,是個模樣俊朗的哥哥,一時掏不出銀子,便將玉佩抵在此處。

    孫氏也并非想貪下這玉,她亦是好生看管了許久,等著人來贖回玉,可這一等就是幾年,她又急需用錢,拾掇物件時在箱底發(fā)現(xiàn)此物,才想著將它當?shù)簟?/br>
    誰知,會惹上這種麻煩呢?孫氏心下戚戚。

    聞言,陸九霄眸色沉沉地盯著她瞧,口吻慢慢道:“要是有一字虛言,你就死了。”

    孫氏又是背脊一涼。

    陸九霄踏門而出,徑直往后院走。

    云袖正蹲在寢屋門外的青苔石階上,捏著根草葉子百無聊賴地戳著螞蟻窩,見他來,當即站穩(wěn)了身子。

    “主子。”她規(guī)規(guī)矩矩讓開道。

    就見男人面色冷清,經(jīng)過她時似還攜著一陣風。

    第44章

    云袖作驚訝狀,眼珠似黏在門板上,朝姍姍趕來的秦義道:“主子怎的這般急?出事了?”

    秦義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實在奇了,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怎的竟與一塊玉生出了牽連,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此時,“嗙”一聲,屋門被推開,至墻板彈回,將將闔上。

    這動靜,著實不算小。

    半蜷在床沿的人猛地一個驚醒,她一雙腿還在床下,繡鞋都未來得及褪去,眼皮還沒分開,便匆匆站起身。

    她揉了揉眸子,“世子?您要歇下嗎,我整整被褥您再躺?!?/br>
    說罷,她困頓著雙眼便要彎腰去拍被她躺得皺巴巴的床褥。

    可這身子還未全側(cè)過去,便被人拽住了小臂。且力道不輕,一下將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徹底驚醒了。

    她一側(cè)頭,眼前便是一塊通透的玉佩。

    “認得嗎?”陸九霄緊盯著她。

    沈時葶怔了一息,愣愣點了點腦袋。

    “這玉,怎會在世子里?”

    陸九霄神色有些急迫,上力道免不得又重了幾分,而他卻全然不自知,只顧問道:“怎么來的,從哪來的,你仔細與我說說?!?/br>
    看他如此,她大抵猜出這玉于他很是重要,雖好奇緣由,卻也沒不合時宜地多問一句,只揪著眉頭回想了數(shù)刻。

    實在是時隔久遠,她當時年歲過小,記憶到底有些模糊。

    依稀記得那日是個大雪天,城內(nèi)積雪厚重,出行都不便。沈望發(fā)了高熱,阿爹頂著風雪回去家宅已是不便,可別提帶上一個她,是以便暫時將她留在了藥行。左右這鄰里街坊,總也不會丟了她。

    恰藥行里的伙計到后院盯火制藥,她便在前店的柜桌上臨帖描字。

    不幾時,鋪子門前落下一道翩翩身影,有個身著狐裘的男子踏雪而進。

    現(xiàn)下回想起來,那男子的模樣她早已忘卻,可依稀記得,是個極其俊朗的男人。

    陸九霄皺眉,“他來作甚?”

    “買藥。人參、蘇葉、茯苓、生姜與陳皮?!?/br>
    她之所以記得清楚,只因那是沈時葶第一回 給人抓藥,且當時放置人參的藥格實在有些高,她是踩著木凳才拿下的。

    “到付賬時,那位公子稱忘帶錢囊,便將腰間的玉解下,說是暫抵在此處,后我才將這玉交由阿娘保管的?!?/br>
    “還有呢?他還與你說了甚?”

    沈時葶一頓,仔細想想,卻當真再想不出一詞半字。

    “那他買了藥后,去了何處?”這話屬實有些強人所難了,人買了藥去往何處,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怎會知曉?

    沈時葶被他眸的逼視嚇得往后一退,推了推他扣緊她小臂的腕。

    陸九霄一怔,瞥了眼她細細的胳膊,扣緊的五指松了松。

    “就沒別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

    男人神色難免有些失意,盯著她半響,似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好半響,才道:“要是想起什么,記得同我說?!?/br>
    沈時葶忙應下。

    很快,他便又背身離開。

    沈時葶直愣愣望著那抹纖長至消失的身影,一時忘了挪動身子。

    她頭一回見他如此嚴肅認真,比平日里那對人冷嘲熱諷的模樣,還要駭人幾分。

    忽的,弄巧匆匆趕來。

    她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沈姑娘,你、你無礙吧?”

    沈時葶搖頭,問她來龍去脈。

    眼下弄巧拿她當半個主子,便也不藏著掖著,將孫氏賣玉,與這玉的來歷簡要述明。

    沈時葶稍稍訝然,卻沒想到那塊玉竟還有這樣的淵源。

    她倏地一頓,皺起眉頭,可孫氏怎的忽然要賣這塊玉?

    ---------

    前院。

    孫氏被秦義唬得不僅不要銀錢,連玉也不敢再要,只連連道“殺人兇”與她一分半點的干系都沒有,匆匆離開。

    既從她這也再問不到什么,秦義便將人放了。

    陸九霄低頭摩挲著玉佩,臉色晦暗難明。

    以賀忱的身份,他渾身上下哪一樣東西不值錢,怎可能將自幼珍視的玉佩抵出去?單是想想也知不可能。

    可他確實將此物抵在此處,緣由為何?

    且錦州城究竟有什么,讓他在出征前五日快馬加鞭趕來?

    當初役都戰(zhàn)敗,有朝臣將此歸咎于賀忱有意為之,更有甚者將通敵叛國的罪名扣在他頭上,其便提起過錦州。

    眾人不解,這出征之際,賀小將軍匆匆趕往錦州,行跡詭譎,在當時那個當口,很難不令人多想。

    可此事終究是沒了答案,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為弄清此事,陸九霄派人查過,甚至親自來過,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為什么……

    “秦義?!彼站o掌心,握緊碧玉,“你去查查沈家,所有人,還有之前那家沈氏藥行?!?/br>
    秦義立馬會意,當即領(lǐng)命。

    須臾后,陸九霄出了趟門,去往酒莊,再回到閑安巷時,已至亥時。

    趕了日的路程,又急于詢問玉佩一事,陸世子這雙眼早已累得死氣沉沉。

    一踏進宅門,便直往后院寢屋去。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