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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身上。同樣一襲白衣,同樣腰間佩劍,同樣面無表情又似芝蘭玉樹一般的兩個人并肩站在帳篷入口,與石觀音目光相對……后者沉默半晌,忽而展顏一笑“二位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二位可愿與小女子一起,共赴極樂……”邊說,她邊輕解衣襟,也不知究竟是怎樣做的,似乎只一瞬間,那身上披著的一層輕紗便盡數(shù)而退,露出一具雪白而完美的纖纖胴丨體……段譽一瞬間看得眼都直了。然而下一刻,伴著一聲慘呼,只見那具段譽生平僅見、完美至極的胴丨體竟直直撞破了帳篷,遠遠倒飛了出去……段譽瞪大眼睛。他扭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面色一片漆黑的葉孤城葉大哥……如此掌力,如此定力……莫非你也是神仙不成?第65章葉孤城當然不是神仙。雖然修真者到了修行后期,往往會擁有隨意揮手之間,便能使天地變色的偉力,但這到底不同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神仙”威能。更何況葉孤城眼下才開始修行不久,哪談得上有何改天動地之力。只不過剛剛這一掌,他卻也的確是打出了真火,用上了十成十的氣力不知怎的,見那女子混不在意地將她那不管用再挑剔的眼光來看,也都可以稱得上一聲完美無瑕的胴體赤丨裸丨裸坦現(xiàn)在自己和宋青書面前,葉孤城心中一瞬間,竟涌起了一陣無法抑制的強烈殺意。她怎么敢!在如青書這般清逸出塵的人物面前,她怎么敢用那樣的神態(tài)那樣語氣,做出那樣的舉動說出那樣的話來?!如她那般的身體,怎敢坦丨露出來污了青書的眼?簡直該死。葉孤城面色一片沉冷。而與此同時,石觀音被他一掌打飛后的那一聲慘呼,也如同一滴落入沸油鍋中的清水一般,頃刻之間將原本安安靜靜的營地攪得一陣sao亂。被點了啞xue有口說不得,又被白紗帶如毛毛蟲一般纏得死緊死緊的段譽聽著帳篷外傳來的越來越喧鬧的交談和吆喝聲掙扎著扭動起身體葉大哥!宋大哥!看我!你們快看看我!他內(nèi)心瘋狂呼救。然而無論葉孤城還是宋青書,都完全沒有施舍給他半點兒注意。兩人一個滿面漆黑,一個神色淡淡,站在一起盯著破了好大一個大洞,幾乎已經(jīng)算是半廢了的帳篷看了一會兒……“阿城?!彼吻鄷鋈婚_口,語氣平平靜靜,聽不出任何情緒。葉孤城聞聲卻心下一緊,反應過來又不知自己為何聽了青書的喚聲,竟感覺有些莫名的心虛,于是臉上神色不由顯得愈發(fā)陰沉。“何事?”他沉聲回應。宋青書沉默了一瞬,好似不太明白葉孤城語氣中透出的情緒聽起來為何竟如此低落。不過他對此本也不是十分在意。宋青書轉(zhuǎn)頭,一臉欣慰看向葉孤城“恭喜阿城,修為又有所精進?!?/br>他道。葉孤城:“…………”段譽:“…………”……等等。你想說的就只有這個?就不問問葉孤城緣何突然出手將那白衣女子拍飛?也不關(guān)心一下那女子被打飛以后又掉去了哪里?全當此事已然就此了結(jié),無需再掛心后果,更不用去cao心前因……這樣真的可以?雖原因不同,但這一刻,葉孤城和段譽兩人卻齊齊為宋青書的反應感到一陣無語。偏那人自己還不覺得他這樣的反應有什么不對。似乎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段譽的窘境,他走過來為段譽解開被封的啞xue,又幫他從那纏得極緊的白紗中掙脫出來。終于重獲自由的段小王爺險些感激涕零。他深覺自己不能不提醒宋青書,從剛剛起就一直未曾被對方放在心上的那白衣女子,究竟是個怎樣心機深沉、野心勃勃的人物。可他又到底心地善良,說不出讓宋青書和葉孤城趁那女子重傷,索性追上去將她斬殺,以絕后患這樣的話來。一時神色不由萬分踟躇,眼中亦滿滿都是糾結(jié)之色。宋青書自是看得出他心中所想。本不欲多做解釋,但多日的相處下來,他雖未對段譽產(chǎn)生什么好感,卻也不至于厭煩于他。何況有些時候,段譽天真良善起來還有些像無忌那小蠢貨,宋青書難免愛屋及烏,在不妨礙自己與葉孤城的前提下,也不介意對他偶爾遷就一下。他想了想,雖然覺得沒什么必要,還是對段譽多解釋了一句:“無需擔心。那女子……無論阿城還是我,都不曾,也不需放在心上?!?/br>段譽聞言微微一怔。繼而,他臉上一陣恍惚,接著便又露出了一絲頗帶了些自嘲意味的苦笑來是啊。宋大哥與葉大哥他們兩個人,對那女子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葉大哥一掌便能將她打得重傷嘔血,如斷線風箏一般遠遠不知飛去了哪里,如此又何必擔心所謂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她真敢再來,宋大哥和葉大哥恐怕還是能輕松將她制服,之后要打要殺,都端看他們兩人的心情吧……段譽心中慢慢生起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緒。若他也聽爹爹mama的話,自幼勤奮習武,如今不求更多,只盼同爹爹一般,將家中一陽指掌握了些許精髓,是不是今日便能遵從自己的意志,在沙漠中救下那兩名瀕死的旅人?是不是遇見方才那白衣女子時,也不會如此輕易便受制于人,任她羞辱擺布?段譽忽然有了種前所未有的,想要好好習武的沖動。他終于理解了當年面對不肯習武的自己,盛怒之下點住自己xue道以后,父親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我是你爹爹,待會兒自然會替你解開這xue道??赡阌窒霙]想過,若你遇到的是敵人,又要如何?若碰上那等行事干脆利落的,大不了便是一死。但若遇上那等無甚道理,就愿以折磨人為樂,什么話也講不通的瘋子呢?”“到時叫你死不了,活不成,便連想要自我了斷也做不到。”“那你又待如何?與他去講什么儒家的仁人之心,推己及人,佛家的戒殺戒嗔,慈悲為懷?”“你倒看他應不應你?!?/br>……段譽眼神漸漸變得恍惚起來。“爹爹……我錯了……”他口中喃喃。宋青書與葉孤城看出他行狀有異,對視一眼,均不曾出聲打擾。早已不再嚴實,從破開的大洞中有寒意不斷滲入其中的破爛帳篷里,短暫的安靜過后,段譽的眼神慢慢重又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