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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將殿外兩名小宦官的私語聲挾裹著一同涌入了殿中。 “你知道么,這宋家世子爺正在查沈女官的卷宗。” “哪位沈女官?” “這你都不曉得?!闭f話的人其實(shí)也是一知半解,但卻不肯示弱,梗著脖子道:“就是那位在宮門口摔了一跤,便得了崔尚膳青眼的!” 宋珽的神情漠然不動。 兩名宦官所說之事,他在當(dāng)日便已有所耳聞。 他曾以為這一世會與上輩子有所不同。如今看來,大抵只是他送的聘禮太過貴重,令沈氏有些神思恍惚,導(dǎo)致在宮門口一時失足,引了主考留意。 只是不想,這一摔,卻摔出個女官來。 雖麻煩些,不過倒也無妨。 三年任期,他也并非是等不起。 他垂了垂眼,將卷宗合了,以食指輕輕摁著自己的太陽xue,對鐘義倦怠道:“還是不必了,回府吧。” 話音方落,殿外的語聲又絮絮響起—— “可別查出什么漏子來。這位沈女官可是位可憐的?!?/br> ☆、少卿 另一人忙問道:“怎么個可憐法?” “那日沈女官擢考的時候,正輪到我在殿外當(dāng)值。殿門沒關(guān),她在里頭與崔尚膳的哭訴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另一個聲音嘶了一聲,似乎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崔尚膳?那可不是個近人情的主兒,她沒被趕出來?” “沒。主要是沈女官那個未婚夫也太不是東西,我一個局外人,都快聽不下去!” 宋珽正起身要離開,聽到這句話,便在門內(nèi)立住了。 殿外的人繼續(xù)問道:“怎么個不是東西法?連崔尚膳都能聽不過去?” 說話的那人嘖了一聲,學(xué)著沈陶陶的調(diào)子道:“他賭錢,嫖妓,夜宿花樓!外頭養(yǎng)了許多外室還不夠,回到家中還要強(qiáng)迫家中的清白丫鬟給他通房。一旦灌飽了黃湯,那更是不得了,見東西就摔,見人就打,府中的下人們少有幸免?!?/br> “世子爺,回府的轎子備好了!”鐘義的大嗓門一響,殿外的碎語聲頓時散了個無影無蹤。他渾然不覺,只大步從外頭進(jìn)來,頭一抬,卻見他家世子爺立在堆滿卷宗的書案前,面色似乎更冷了幾分。 “賭錢,嫖妓,夜宿花樓。養(yǎng)外室,迫通房,灌黃湯。”宋珽的手指輕叩著案上沈陶陶的卷宗,淡色薄唇慢慢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說得不錯?!?/br> 鐘義打了個寒顫,背后起了一層白毛汗。 他家世子爺素來冷淡,但凡面上有點(diǎn)笑影,十有八九是有人要倒霉。 希望這倒霉的不是自己才好。 “回府吧?!彼维E卻很快斂了笑意,并未發(fā)難。 鐘義松了一口氣,趕緊將這尊大佛往門外請。 年輕的吏部考功主司正候在門外,見他出來,忙微微躬身作揖。 宋珽獨(dú)自走到那頂官轎之前,步子微微一停,淡聲道:“沈女官的卷宗我已看過?!?/br> 那考功主司心下一沉,背后生汗,只保持著作揖的動作不敢輕言。 “字跡娟秀,留在尚膳司可惜。不若調(diào)去尚藉司,為太府寺掌藉?!彼维E的語聲平淡,辨不出喜怒。 “是,下官領(lǐng)命?!笨脊χ魉韭勓月运梢豢跉?,當(dāng)即應(yīng)下。 未入籍的女官在六司之間調(diào)配,本是常事。至于這尚膳司里空出的缺,隨意找個出身低些的女官頂上便是了。 宋珽已抬步上了轎子,繡著銀白色飛鳥紋的轎簾無聲垂落,他的聲音自光順的蘇繡后傳來,淡而疏離:“在宮中不必喚我世子,只以官職相稱?!?/br> 那考功主司應(yīng)了一聲,對著已慢慢啟程的官轎一躬到底,朗聲道: “恭送太府寺少卿。” …… 翌日清晨。 疾馳的沈府馬車中,沈陶陶與沈靜姝依舊是相對而坐。 沈靜姝雙手不自覺地絞著一塊錦帕,面上的神情緊繃,隨著那馬車碌碌向前,她的呼吸也愈發(fā)的紊亂。 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女官的身份既是榮耀,也是危險(xiǎn)。 伴君如虎,不知道有多少女官無聲無息地沒在了那兩扇宮門里頭。 她焦躁地抬了抬眼,見自己對面,沈陶陶正斯條慢理地剝著一枚橙黃的橘子,頓時愈發(fā)惱怒,忍不住出言嘲諷道:“到底是個蠢的,都什么時候了,還只顧著吃?” 沈陶陶抬眸掃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剝著橘子上的經(jīng)絡(luò),并不曾理會她。 這宮中的情形如何,誰也不知。著急上火,只會亂了自己的分寸。 沈靜姝卻以為她是怕了,眸光一掃沈陶陶裙邊那些行李,又譏誚道:“什么鍋碗瓢盆的都往宮里頭帶,莫不是考了個尚膳司?” 她掩口嗤笑了一聲:“也是,就你這個德行,其余五司想必也不會要你。便是進(jìn)了宮,也就能當(dāng)個廚子。待他年放出來了,再去朱雀長街上支個小攤子賣湯餅,大jiejie我一定頭一個給你捧場?!?/br> 沈陶陶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遂放下了手中的橘子,柔聲問道:“那大jiejie呢?大jiejie考的是哪一司?” 沈靜姝微抬下巴,輕蔑地看向她,冷嗤道:“自然是六司之首,尚藉司?!?/br> 沈陶陶的眸光水波般輕輕一晃。 這尚藉司管得是宮中文冊,與書為伴,文雅又清閑,是諸位貴女們搶破了頭也擠不進(jìn)去的好去處。 沈靜姝那點(diǎn)才學(xué),上一世連女官都考不上,這一世卻能考上六司之首的尚藉? 這里頭必是有什么蹊蹺。 還未待她再問,只聽外頭駕車的車夫一聲吆喝,馬車應(yīng)聲顛簸幾下,旋即于道旁停穩(wěn)。 隨行的侍女掀起了轎簾,對兩人展顏笑道:“大小姐,二小姐,前面便是宮門了?!?/br> 兩人遂扶著她的手,踏著腳凳下了馬車。 眼前正是巍峨的宮門,甫一下車,便有引路的小宮女福身上前,帶著兩人一路順著抄手游廊行至一座僻靜偏殿。 殿中已立了數(shù)十位女子,看衣飾打扮,不凡者眾。 饒是自負(fù)如沈靜姝,認(rèn)出了其中幾位身份后,面色也白了幾分,再不敢多言,只安安靜靜地在原地垂首等候。 沈陶陶也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侯了一陣。 其間陸續(xù)有女子被引進(jìn)殿來。 直到更漏聲重重一響,到了辰時。 一名年輕的官員踏著更漏聲捧著書冊走進(jìn)殿來。 他端著儀態(tài),目光掃過底下的女子們,沉著嗓音道:“本官是宮中的考功主司,主女官的入籍、升遷、調(diào)動。今日爾等入籍后,便是我宮中女官。切記行事穩(wěn)妥,不得丟了各司臉面?!彼D了頓,見無人置喙,便又道:“念到名諱的,領(lǐng)服飾入籍?!?/br> 說罷,他展開手中書冊朗聲道:“譚從霜,尚藥司女吏——” 被他念到名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