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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個橘子慢慢地剝著,權(quán)當(dāng)找了點事情做。 當(dāng)沈陶陶將橘子剝好,又將里頭白色的經(jīng)絡(luò)也剝了一半的時候,官轎也一路晃晃悠悠地行至了皇宮門口,終于被人攔下。 “入宮腰牌!”守門的小吏照例喊道。 沈陶陶愣了一下,忙將剝到一半的橘子放下了,又將身子往后縮了一縮。 宋珽也只將轎簾掀起一角,抬手將自己的腰牌遞出。 守門的小吏們看了一眼,將手中的長/槍一收,齊齊退開了。 轎子繼續(xù)晃晃悠悠地往里頭走,后面一頂小轎也趕了上來,停在了宮門口。 這兩頂轎子隔得不遠,其中一名眼尖的小吏,立馬就覺出不對來。后面那頂轎用的木料還不及宋珽這頂?shù)暮?,但轎子的抬杠卻是平平直直的,不像宋珽的官轎一般略略彎下,看轎夫們的步子,這轎子似乎也比后頭那頂小轎要重上一些。 他們對視一眼,眸光皆是一厲。霎時間,方才抬起的長/槍齊齊落下,像是荊叢一般攔住了官轎的去路。 方才問話的小吏疾步追了上來,言語客氣中又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警惕:“世子爺,您是不是帶了什么東西來?這帶進宮里的東西,我們這些守門小吏都是要查驗過的,否則萬一有什么不好,上頭怪罪下來,我們可是要掉腦袋的?!?/br> 他的嗓音不小,這一嗓子喊得,令皇宮門口本是行色匆匆的路人,都停下了步子,下意識地往這里看了過來。 沈陶陶手里捏著個橘子,面色微紅。 這小吏若是沒這樣一嗓子,她大大方方的下了轎子,將腰牌給守門的小吏看一眼,便也罷了?,F(xiàn)在他將宮里宮外的人都引了過來,大家都沖著這里看,她若是現(xiàn)在下去,不知要傳出什么閑話來。 宋珽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換了個姿態(tài),將她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后,這才抬步下了轎子,立在守門小吏之前,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要搜轎?” 小吏一愣,忙道:“屬下不敢。”他雖然這樣說著,手中的槍尖卻仍舊直直指著官轎不收:“但職責(zé)所在,世子爺若是執(zhí)意不肯,只能請您原路返回?!?/br> 宋珽斂眉,正想開口,倏然聽得轎子中嬌滴滴地一聲:“世子爺,吃個橘子?” 這一聲,頓時將周圍所有視線都引了過去。 眾人只見那繡著銀白色飛鳥紋的華貴蘇綢簾子掀起一角,看不清轎子里頭的情形,只能見到探出簾外的,一截白皙美好的耦臂,十指凈白勻亭,攤開的白嫩掌心上,放著半只新剝好的橘子。 一時間,四方皆靜,眾人的面色各異,卻皆有些心領(lǐng)神會的曖昧之色。甚至有些喜好此道的,面上已隱隱露出艷羨的笑來。 眾人都想看看宋珽是什么反應(yīng),卻只見他眼底的情緒如被春風(fēng)拂過的湖面般微微一瀾,旋即,便又如古井深潭般,無可探究。 他沉默著走上前去,垂手拿起了沈陶陶掌心里的半只橘子,以指尖輕輕分出一瓣來吃了。 這個季節(jié)的橘子還未徹底成熟,應(yīng)當(dāng)還是帶酸的,但不知為何,這半只,卻是出乎意料的甘甜。他并不嗜甜,但眼前這一點點幽微的清甜,卻并不使人反感,反倒令人心中升起一點微妙的怡悅。 轉(zhuǎn)瞬之間,他似乎有些理解,為何會有人鐘意于甜食。 宋珽緊皺的眉心慢慢舒開,他的唇角微揚,方才的冷厲之感,轉(zhuǎn)瞬便淡了:“現(xiàn)在,我們可以進去了?” 被他這樣一問,那守門的小吏在這才勉強回過神來,但臉上仍舊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方才看到了什么? 素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世子爺,竟與一女子同轎,還要與她一同入宮? 兩人還在這皇宮門口公然卿卿我我地吃起了橘子? 他有些發(fā)懵。 宋珽也不看他,只用身子擋住了所有探究的視線,自己矮身進了轎中,將轎簾放下,淡聲對轎夫道:“走吧?!?/br> 這一回,倒是沒人攔他了。 雖然所有人都是面色古怪,一副想入非非的神情,但到底,還是將手中的長/槍給放下了。 畢竟,這宮中只說不能帶利器,但沒說過不能帶女人。 轎子里,沈陶陶的臉也是紅透了,她壓低了嗓音跟宋珽道了聲歉,又小聲解釋道:“若是我們就這樣回去,燕京城里不曉得要傳成什么樣子。若是有心之人一本折子參上去,說你攜利刃入宮,意圖謀反,那便怎么也解釋不清了?!?/br> 她說著更是連耳背都紅了,聲音也愈發(fā)的小:“雖然這樣傳出去,也不好聽。但畢竟是私事,別人也不敢放到臺面上來說。就像……就像,上次盛傳你逛花樓一樣。燕京城里的談資多,過一段時日,不新鮮了,便也就忘了?!?/br> 宋珽并不答話,只是慢慢吃著手中的橘子,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始終是不置可否。 沈陶陶看著他將手里的橘子吃完了,又順手剝開一只新的,嘗了一瓣,眉心微微一緊。 她以為宋珽是終于回過味來,開始惱了,便輕咬了咬唇,低聲問道:“生氣了?” 宋珽將手中剩下的橘子擱回了盤中,淡聲答道:“沒有?!?/br> 他只是覺得,這盤中的橘子,不及方才那半只甘甜。 僅此而已。 ☆、桃樹 兩人進了宮中, 在僻靜處落了轎子,沈陶陶對宋珽道謝后,便拿著買來的東西, 一路回了女官寓所。 她將拿來的東西擱在一旁的青石小桌, 自袖袋里摸出了小銅鑰匙開始開門。 剛擰轉(zhuǎn)了幾下, 只聽‘吱呀’一聲,槅扇自內(nèi)打開。 她與江菱打了一個照面,微微一愣后, 旋即笑開:“江菱, 你自府里回來了?” 江菱數(shù)日未曾見她, 自有一股子久別重逢的親熱勁,頓時就拉了她的手往門里帶:“快跟我進來,這回我從府里帶了不少好東西來!” 沈陶陶也笑了指了指一旁的青石小桌:“我也自民間給你帶了些小玩意兒來?!?/br> 她說著走到了小桌旁, 將裝著昭陵六駿的小木盒子拿了過來,遞給江菱。 “是什么好東西?”江菱笑著往里頭走了幾步, 將小木盒放在桌上, 小心地打開。待看見里頭的昭陵六駿以后, 雙眼一亮,拿在手里頭顯得有些愛不釋手:“我打小買過不少泥人, 但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泥人還能捏得這樣傳神!” 她翻來翻去地看, 忍不住感嘆道:“等我籍滿出宮那日, 一定要讓父親按這個模樣找六匹駿馬出來!我每日里換著騎!不騎的時候,就一連排地養(yǎng)在馬廄里,看著它們,我就是做夢也要笑醒。” 沈陶陶聞言也笑:“成啊,等你湊齊的時候, 記得喊我過來,也騎上一圈過過唐太宗的癮?!?/br>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