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書迷正在閱讀:穿進年代文里養(yǎng)娃記、alpha他不開心、別后十年、全球蛻變、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書]、一定是我組隊方式不對!、病夫原來是忠犬、野陽灰燼、你敢讓我做妾!(H)、一觸即發(fā)(H)
這尚藉司的膳堂里走水。 所幸這膳堂也并不挨著寓所。這火想是燒不著此處。 沈陶陶本想著,以不變應(yīng)萬變,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平復(fù)一下情緒時,卻突兀地嗅到了一絲煙熏火燎的味道。 隨后,一縷縷青煙,便無孔不入一般,自窗縫里,門縫里鉆了進來。 而在庭院中,宋珽留下的影衛(wèi)正與幾名宦官服飾之人纏斗。 宮中的人手被膳堂那的走水引了開去,這些人又借著救火的名義,提著水桶接二連三地聚了過來。 雖武功在他之下,但也難敵他們?nèi)耸直姸?,一時間,竟也有些分身乏術(shù),被不知從哪里溜進來的,一名宮女服飾的女子點著了放在寓所一側(cè)晾曬的書籍。 眼看著青煙竄起,影衛(wèi)心中一凜,再顧不得什么,一枚鳴鏑自指尖彈出,迅速飛上天幕。 而正在救火的顧景易看到半空中鳴鏑炸響,面色也是一慌:“糟了!調(diào)虎離山!”他說著立即將手里的水桶一丟就往女官寓所里跑。 但這救火的人層層疊疊,前仆后繼,就算他再怎么呼喝,嗓音也只混在一片嘈雜之中聽不真切。即便用刀背打開了涌過來的人,但站在后面的人,卻又迅速被推了上來。 一層擠著一層,無論他怎么咆哮掙扎,都無法從這人潮里出去。 而在女官寓所中,沈陶陶正站在床邊,以帕子捂住口鼻,壓抑不住地輕聲咳嗽著。 起初,她還能堅持一陣,但這外頭的火愈燒愈旺,煙也一陣陣地往里竄。 她若是再不出去,即便不被火燒死,也得被這煙嗆死。 沈陶陶又忍了一陣,終于再忍不住——若是再不出去,她恐怕就要暈厥在這火場里。 如此,她也只能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思,推開了長窗,撩起裙擺,自窗楣上跳下。 窗楣外,是堅實的青磚地,她落在上頭,沒能站穩(wěn),身子一歪倒在上面,膝蓋一陣銳痛。 沈陶陶倒抽一口冷氣,強行忍住了痛呼,剛想自地上起來,卻見身旁人影一晃,似乎有一名宦官服飾的男子自一旁樹影里躍出,一把便勒住了她的脖頸,旋即一張濕帕子狠狠捂住了她的口鼻。 沈陶陶下意識地想從袖子里拿小銀刀,但指尖剛觸及刀柄,手指便迅速地軟了下去。 ——這帕子上混了蒙汗藥。 沈陶陶心中最后閃過這個念頭,身子徹底軟下,漸漸失去了知覺。 ☆、覆轍 月斜星沉, 玉瀾殿中,一名身著道服的小道童跌跌撞撞自外頭進來。 他甫一進門,便險些撞到一人身上, 頓時駭了一跳, 忙后退幾步抬起頭來。 立在屏風(fēng)前的, 正是宋珽,他的膚色于夜色中愈發(fā)冷白如霜,卻又隱隱透出幾分掩不住的焦灼, 還未等道童開口, 他便厲聲追問道:“宮中出了什么事?” 道童打了個哆嗦, 低下頭磕磕巴巴地回稟道:“世,世子爺,尚膳司走火, 沈,沈女官不見了——” 他話音方落, 只覺眼前一花, 方才還立在屏風(fēng)前一臉病容的男子竟自他身旁疾步而過, 帶起一陣微燙的夏風(fēng)。 殿門外,守門的金吾衛(wèi)聽見響動, 正警惕地向此看來, 見宋珽從里頭疾步出來, 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長/槍一橫, 攔住了他的去路,語聲恭敬卻暗含警告之意:“世子爺,宮中規(guī)矩,入夜后不可隨意走動。還請您回玉瀾殿歇息?!?/br> “奉圣上密旨,宮中有敵國細作混入。特令金吾衛(wèi)秘密搜宮, 不可放過半點可疑之處!”宋珽雙目通紅,自袖中取出一物,往兩人眼前一亮,竟是半枚虎符。 他的胸膛幾乎挨上那鋒利的槍尖,面上卻沒有半分恐懼,唯有惶急。此刻,他已褪去素日里的冷靜從容,近乎是困獸般地疾聲道:“速去傳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耽擱者,以抗旨論處!” 兩名金吾衛(wèi)左右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迅速退下,很快便請了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過來。 金吾衛(wèi)統(tǒng)領(lǐng)半信半疑,緩緩地將那半枚虎符與自己的半枚一合,竟是嚴(yán)絲合縫,分毫不差。 他眼皮微微一跳,再不遲疑,沉聲對眾金吾衛(wèi)命令道:“搜宮!” …… 一片昏沉中,沈陶陶只覺得腦中隱隱有些發(fā)痛,便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慢慢睜開眼來。 眼前十分光亮,似點著無數(shù)燈燭,令她略有些不適應(yīng)的瞇了瞇眼睛,好半晌,才逐漸恢復(fù)了視野。 東珠垂簾,云母屏風(fēng),紫檀木多寶閣,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派富麗之態(tài),還隱隱帶著幾分熟悉。 沈陶陶混混醒來,腦中仍有些混沌,一時想不起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直到上首,傳來了女子一聲輕笑,笑聲中,滿是冷意。 沈陶陶下意識地抬起眼來,望見一身朱紅色廣袖宮裙的李貴妃,正輕蔑地俯視著她,眼底還透著幾分快意。 沈陶陶一驚,下意識地想站起身來,卻又迅速被一旁盯著的粗使嬤嬤壓跪在地。 李貴妃冷眼瞧著,又款款伸出手去,一道令貼身侍女為她卸著手上的鎏金護甲,一道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我還道是誰這樣不長眼睛。原來是你。本宮本想縱你多活幾個月,好歹等風(fēng)聲過去一些——”她說到此,一張俏臉倏然一寒,厲聲道:“但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本宮了!” 沈陶陶知曉今日深更半夜被綁到此處,必定是兇多吉少,如今又聽李貴妃一說,心下自是凜然。 她將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一仰,離李貴妃遠了一些,輕聲道:“微臣不明白娘娘在說些什么?!?/br> 話音方落,她面上便重重挨了一下,直打得她痛呼一聲,偏過頭去。 李貴妃贊許地望了打人的粗使嬤嬤一眼,笑道:“罷了,也讓你死個明白。”她對一旁的大宮女瑞香道:“去將東西拿來?!?/br> 瑞香應(yīng)了一聲,緊步出去了。 沈陶陶輕輕倒抽了一口冷氣,緩了緩面上的痛意,強自鎮(zhèn)定下來,仔細環(huán)顧了一眼殿閣。 大抵是為了避人耳目,除了方才出去的大宮女瑞香,這瑤華殿內(nèi)殿中,只留下了李貴妃,大宮女折香與一名負(fù)責(zé)壓制住她的粗使嬤嬤。 并未見著侍衛(wèi)。 沈陶陶心中微微一動,若只有這幾人,倒不是全然沒有逃出去的希望。 她立時做出一副被打怕了的模樣,只微微低著頭,不再掙扎。 瑞香很快回來了,將一個食盒丟在沈陶陶面前的波斯地毯上。 沈陶陶甚至不消抬頭,只垂著頭微微掃了一眼,便認(rèn)出,這便是那一夜里自己帶去給安樂的食盒。 頓時,一雙杏眼便微微地睜大了。 那一夜里私會的男女,竟是穿著宮娥服飾的李貴妃。 而現(xiàn)在李貴妃敢將東西丟在她的面前,便是認(rèn)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