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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孩子的女人見木藍手里拿著根扁擔,轉(zhuǎn)身就要跑,可腿一酸,就跪了下來。 木藍掄起扁擔,別的地方不打,專打腿。她掄著扁擔,下手毫不遲疑,要不是那女人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都讓人誤以為她是在打地樁。 圍觀的人里頭有人叫好,說這拐子忒可恨,打得好。還有人朝那女人涂唾沫,說是這拍花子的把人家好好的孩子拐走,女孩賣去窯子,男孩不是弄殘了賣藝乞討,就是賣去做苦工,真是喪盡天良。也有人勸木藍,差不多就行了,別鬧出人命來。 木藍打不動了,把扁擔仍在地上,往地上坐著喘氣的時候,警察局里的人來了,問“哪個是拐子,哪個是苦主?”說完又看著躺在地上,腿上被扁擔打得血rou模糊的人販子說,也用不著問,這個就是拐子了,要不怎么能招人恨成這樣? 說完,就要帶著倆人去警察局問話。木藍抱著巧靈,另一只手拉著阿寶走在后面。那女人走不了路,被警察拖著走在前面,拖著走過的地上留下斑斑血跡。有人嘖嘖道,“真慘啊?!币灿腥伺蘖艘豢?,“有什么慘的,自作自受。她慘,那被她拐走的那些孩子就不慘啦?” 正源縣地方偏僻,民風淳樸,一年都出不了幾個大案子。警察局新來的胡局長一聽抓到個拍花子的,當下就來了精神。又聽說那拍花子的被苦主打斷了腿,說,“著實可恨。”又說,“沒死就先丟到大牢里吧?!?/br> 原來這新上任的胡局長,是個外地人。他大字不識一個,只因跟新來的劉大帥在北洋軍里一起扛過槍,有幾分交情,這才謀到了個警察局長的美差。 劉大帥剛來該省半個月,這胡局長也才剛上任半個月。他辦事沒有章程,全憑自個的喜好來。因此,這么三下五除二,就斷完了案,讓木藍帶著孩子回去了。她們走之前,他還特意囑咐,“我這算是給你申了冤,回頭給我送個明鏡高懸的牌匾?!?/br> 身邊的人好心提點,“如今都是新政府了,不興從前的那個?!?/br> 他擼了擼袖子說,“我不管,我看那戲文里頭,青天大老爺?shù)念^上都懸著個牌匾。我不圖別的,就圖他娘的看著過癮?!?/br> 木藍帶著孩子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看到陳致遠神色焦急站在外面。 陳致遠原本去了殺狗嶺,但到了那里一看,昨晚下了大雨,山路被泥石流沖壞了,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他想著,就這路,人販子估計也過不去。于是,他又回了正源縣城找。正找著,就碰到了個熟人,說是看到他媳婦在碼頭上跟人起了爭執(zhí),被人帶到了警察局。他聽了這話,又急急忙忙趕到了警察局??珊谜f歹說,門口的人也不讓他進去。他跟門口的人打聽到木藍是跟兩個孩子一塊兒進去的,知道孩子是找到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松了了一大口氣。但繼而又擔心起木藍跟孩子在警察局里受了委屈,就一直站在這里等著。 “爹?!卑氁娝鶃砹耍苓^去叫他。 陳致遠一把將阿寶抱在懷里,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了手板著臉問他,為啥要跟著不認識的人走。 “行了,回家再說吧?!蹦舅{拉著巧靈的手說。 第21章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下來了。 碗里的粥已經(jīng)涼了,木藍又倒回鍋里熱了熱。 “剛才全不覺得餓,現(xiàn)在才覺得肚子咕咕叫了?!鼻尚恼f。 剛才心里著急,哪里還顧得上吃飯,別說是巧心了,就是根生也幫著一塊兒找阿寶,到現(xiàn)在還餓著肚子。 “嬸子,你做的醬rou可真好吃?!备罂谝е炞訆Arou說。 “那是你餓了。”木藍又給他夾了點醬rou,“多吃點?!?/br> 根生忙說,“夠了?!?/br> 根生雖只比阿寶大了兩歲,但平時卻是十分懂事,就算覺著好吃,也不肯多吃,就怕自己吃多了,旁人沒得吃。 等到吃過飯了,木藍問阿寶,為什么要跟著不認識的人走。 阿寶說,“她給我跟巧靈糖吃?!?/br> 木藍又問,“往后有人給好吃的,還跟不跟著走了?” 阿寶紅著眼圈搖頭。 “那要是那人說認識爹娘呢,還跟不跟著走?” 阿寶愣了下,看著木藍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木藍說,往后記住了,不能跟著不認識的人走。哪怕是認識的,也得先跟我說一聲。 看阿寶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又說,“不過今兒也虧了你機靈。知道喊我,還知道咬人。” 鬧了這么一場,阿寶跟巧靈累了,早早就睡著了。巧心去了她屋里做功課,就只剩下陳致遠跟木藍兩個人。 “今天多虧了你臨危不亂?!标愔逻h說。 木藍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點了點頭沒說話,就要轉(zhuǎn)身回正房。 陳致遠眼看著她要走了,忙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木藍問。 陳致遠踟躕了半晌。 木藍見他紅著臉不說話,也不知道在糾結(jié)些什么。于是說,“今天這事鬧得也累了,要是沒什么事,我回去歇著了?!?/br> 陳致遠攤開手掌,手心里躺著一對銀耳墜子。 陳致遠的手打小沒做過粗活,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銀耳墜子是榴花的花樣,放在他的手心里,也說不上來是手更好看,還是榴花銀耳墜子更好看。 “好看嗎?”他問。 木藍點了點頭。 “送你的?!?/br> 木藍的神色,既沒有他想象中的嫌棄,也沒有十分喜悅,只是平靜點了點頭。 陳致遠平日里話就不多,這樣一來,準備好的話,更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第二天,木藍沒有出攤,去找人訂做了一塊明鏡高懸的牌匾。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阿寶跟巧靈兩個蹲在院子里嘰嘰喳喳。 “娘,雞下蛋了?!卑氁娝貋砹耍苓^來皺著小臉說。 這段日子,小雞仔慢慢長大了。阿寶跟巧靈沒事就盯著它們看,就盼著早一點能打鳴下蛋??刹恢罏槭裁?,盼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下蛋了,阿寶卻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下蛋了,你怎么看著不高興呢?”木藍問。 阿寶養(yǎng)的那只雞仔叫小強,巧靈養(yǎng)的雞仔叫小紅。 可這么多天過去了,小強越長越像只母雞,而小紅卻長出了大紅雞冠子,走起路來雄赳赳的,叫起聲來響亮神氣,整條巷子都聽得到。阿寶一直不肯相信自己養(yǎng)的小強是只母雞,直到它今天下了個蛋出來。 “那小強早上還能打鳴嗎?”阿寶問。 木藍說,母雞不打鳴。 阿寶一時半會兒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還是想要只雄赳赳會打鳴的大公雞……后來,還是木藍跟他說,等小強下的蛋孵出小雞了,說不定孵出個小公雞來,就給他養(yǎng)。阿寶聽了這才又高興了起來。整天守著小強下蛋,就想讓它給孵出只小雞來。 他聽說孵小雞要稻草,就找來了干爽的稻草鋪在了雞窩里。又趕著小強蹲到雞蛋上面去孵。 就這樣,小強蹲在雞蛋上孵的時候,阿寶就蹲在旁邊等。 結(jié)果等了一段日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