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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仰頭進一口氣喝完了。 孟娉婷:“……” 映月:“……” 出了披香苑,沈燼溫一路沉默地往前面走。難怪孟娉婷一直懷不上孩子,原來每次房事之后她都會偷偷的喝下避子湯,她就這么的想離開? 恰此時,嚴(yán)叔正好帶著下人們路過。 沈燼溫沉著臉喊了一聲:“嚴(yán)叔?!?/br> 嚴(yán)叔立馬對下人們說了一句話,扔下他們跑了過來問:“阿郎,你不是在前廳,怎么又回來了?” 沈燼溫回頭看了一眼披香苑,神色晦暗不明道:“派人盯著映月,想辦法將娘子喝的避子湯換成口味相似的養(yǎng)生湯?!?/br> 避子湯! 嚴(yán)叔是何等人精,見沈燼溫臉色不好,又聽他說孟娘子喝避子湯的事情,心里便知道阿郎是希望這個孟娘子能夠懷上他的孩子,但孟娘子顯然不想懷上阿郎的孩子。這些日子以來,見孟娉婷人美心善,又得阿郎疼愛,嚴(yán)叔早已把孟娉婷當(dāng)成了當(dāng)家主母來對待,心里一直期待著她能與阿郎修成正果,自然也期待著她能早日為阿郎生個一兒半女的。 “阿郎放心,此事交給老奴來辦。” * 快到前廳時,一個黃影飛撲了過來。 “六叔?!?/br> 沈燼溫立即抱著沈長樂,笑著問:“小懶蟲今兒個怎么起地這么早?” 沈長樂道:“五叔說六叔要出去打壞人,要去很久,長樂就想著來送送六叔,望六叔一路小心?!?/br> 沈燼溫寵溺地捏了捏長樂的臉蛋,道:“長樂長大了,知道關(guān)心六叔了。” 沈長樂驕傲地揚起小下巴:“那是?!?/br> 沈燼溫抱著沈長樂一邊往前廳走,一邊閑聊了起來。 “長樂,我問你,你是不是很喜歡孟jiejie?” “嗯,長樂恨喜歡。” “那你是不是還想孟jiejie嫁給六叔?” “嗯嗯?!遍L樂點頭如搗蒜。 “可是長樂叫六叔為叔叔,那她要是嫁給了六叔,以后不能再叫她jiejie了,你就得改口?!?/br> 沈長樂不解道:“那我該叫她什么?” “叫小嬸嬸?!币郧罢f不出口的話,現(xiàn)在終于被他說出口了,他很早就像糾正長樂改口了。 “小嬸嬸……”沈長樂卻蹙眉問道:“那我能不能不叫她小嬸嬸,改口叫你六哥哥成嗎?” 沈燼溫繃臉:“胡說,你怎么能叫我哥哥?” “可既然能改口不叫jiejie,自然也能改口叫你哥哥啊?!?/br> 沈燼溫:“……” 這是什么歪理? “你為何一定要叫她jiejie?” “jiejie可以是長樂的,但是小嬸嬸就只能是六叔的了,長樂想要一個jiejie,這樣她就可以永遠陪著長樂了,長樂再也不用一個人了?!?/br> “……” 長樂這是感覺孤單了,就像以前的他。 沈燼溫停下腳步,將長樂放在地上,蹲下來,竟發(fā)現(xiàn)長樂站著比他蹲著時高出了一截,此前還只齊他眉頭。他溫柔地說:“你若乖乖聽話,我就和小嬸嬸生個小meimei,這樣一來,小meimei就能永遠陪著長樂了?!?/br> “真的嗎?”沈長樂的眼睛瞬間亮了。 “君子一言?!鄙驙a溫伸出小手指頭。 沈長樂立即勾手接道:“駟馬難追?!?/br> * 正平三十九年春,昭王沈燼溫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火速平定了隴右安西都護府之叛亂,并且活捉大都護嫡子崔振及寵妾殷氏,與此同時,大放隴右境內(nèi)各大糧倉,接濟道內(nèi)各方流民。 隴右道內(nèi)戍守邊境兵力被重新部署加固,由前東宮楊衛(wèi)率為戍邊大將軍,鎮(zhèn)守北境。由金吾衛(wèi)長史高赫坐鎮(zhèn)安西都護府,負責(zé)重新安置境內(nèi)災(zāi)民。 一時間,北境再次恢復(fù)安寧,西突厥雖在邊境虎視眈眈,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就不會想到造反,故此流民起義也很快平復(fù)下來。 一個月后,沈燼溫班師回朝。 長安城外,百官十里夾道迎接昭王,一派眾望所歸之象。 * 天牢內(nèi)。 久久未開的寒字號牢門被獄卒打開了。 沈齊佑慢慢睜開了眼,直到看見來者后,臉色忽地大變,從鋪著干草的床上跳了下來:“母妃,你怎么來了。” 殷貴妃站在門內(nèi),先是靜靜地打量了他一眼,才道:“我來送送你?!?/br> 今日,殷貴妃穿著一身素色的宮裝,頭發(fā)挽著,并無釵飾,臉上也未著粉黛,顯得十分憔悴。 她身后跟著一個宮女,一個內(nèi)侍,那內(nèi)侍沈齊佑認識,是殿中少監(jiān)。殿中少監(jiān)手里端著個托盤,里面放著一個金鑲玉執(zhí)壺,一個金鑲玉酒盞。 沈齊佑瞬間明白了今天是個什么日子—— 是他的死期到了。 殷貴妃轉(zhuǎn)身擰起執(zhí)壺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上,看著沈齊佑,問:“你是想母妃活?還是想母妃死?” 沈齊佑緊緊地盯著那杯酒,問:“母妃何意?” “太子是怎么死的?”殷貴妃忽然問。 “母妃你?”沈齊佑震驚地看著母妃,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母妃會來幫死對頭來撬他的嘴。 殷貴妃懇求道:“只要你說出來了,母妃才能活,殷家才能保得住香火?!?/br> 沈齊佑握拳,他明白了,母妃之所以來看他最后一眼,是因為她答應(yīng)了皇后,替她刺探太子的死因,用來?;屎蟛粍右蠹沂鍤q以下的男兒,還用來保她自己可以活命。 可他的命就不是命嗎? 一時間,胸中恨意滔天,他怒道:“事到如今,你憑什么認為我會保你和殷家的香火?” 殷貴妃怔了下,她似是早就知道沈齊佑會這般說的,臉上倒是沒有絲毫意外,反而一臉平靜地說:“這么說,你是想看母妃死在你前面了?” “……” 沈齊佑看著她不說話。 殷貴妃竟端著酒就要往自己的嘴里送。 沈齊佑見狀,沖上去搶過酒杯砸在地上,奴吼道:“你住手!我說就是!” “枕頭……”他閉上眼睛,渾身輕顫不止,“太子的枕頭我悄悄拿去給染過痢疾的患者用過,那些隨行的軍醫(yī)也是我設(shè)計讓他們走的走,出事的出事,故意拖延了太子的最佳治療時機……” 殷貴妃也閉上了眼,淚水嘩啦而下。 “啪!” 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在沈齊佑的臉上。 站在拐角處偷聽的上官婉蓉再也忍不住憤怒地沖了進去,抬手狠狠扇了沈齊佑一巴掌。 沈齊佑睜開了眼睛,看著上官婉蓉因怒容變得扭曲的臉笑了一下。 上官婉蓉罵道:“畜生!”說完,大袖一拂,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這一走,帶走了牢里所有的人,除了殷貴妃。 沈齊佑慘笑兮兮地看向殷貴妃,問:“母妃……現(xiàn)在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