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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那鎖了吃灰的項墜。 作者有話要說: 薛沁芮:嗯,自己給自己挖坑第一人。 沁芮讀的詞是柳永的~(雖然架空的時代不應(yīng)該有柳永出現(xiàn)) 第32章 泡澡 不過是剛一進院里, 衛(wèi)羽軒便急忙跑來給薛沁芮開門。 “羽軒,字練完了?” 衛(wèi)羽軒一把抓起薛沁芮的袖子,迫不及待地跑回書案前, 指向桌上墨跡未干的一幅字。 薛沁芮略有些詫異, 一邊走近些去察看, 一邊道:“我不是叫你練字帖上的——” 那是衛(wèi)羽軒臨摹的一首詞, 那首薛沁芮未念完的詞。 薛沁芮本想責(zé)他不好生習(xí)字,卻見紙上文字恍若筆走龍蛇, 已超出初學(xué)者常有的生澀之感,甚已成了自己獨成一體的風(fēng)格。 流連幾眼,薛沁芮往匣子處快步走去:“羽軒,你的字已這般好看了,可否再寫幾字, 讓我瞧瞧?” 衛(wèi)羽軒聽罷,顧不上看薛沁芮是去做什么, 轉(zhuǎn)身提筆,將整首詞又刷刷寫了一遍?;仡^一瞧,見薛沁芮仍在翻找,他便又尋張白紙, 寫上好幾遍其中的幾句詞。 “寫得如何了?”薛沁芮啪一聲關(guān)上匣子, 將項墜揣好,快步走回書案。 衛(wèi)羽軒身子一讓,薛沁芮便見新的一張白紙上寫著斗大的“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咳, 羽軒, 你可知這詞何意?” 衛(wèi)羽軒認真點頭,卻見薛沁芮額上生出幾粒汗珠, 便放下筆,替她輕輕點去。 薛沁芮本只是隨口一問,這下便更為吃驚:“這些字你都認得了?!” 衛(wèi)羽軒微微翹起唇角,更為用力地點頭。 望天一嘆,薛沁芮著實不曾想過他會這般聰穎。 “你能識得這些字,我心里開心得不行,”薛沁芮將未干的紙輕輕移至一旁,將字帖拉至衛(wèi)羽軒面前,“這字帖比上回的好,亦比上回的難。好生練了,日后的字會愈加好看?!?/br> 衛(wèi)羽軒遲疑地翻開,抬起頭,顰眉望向薛沁芮。 “羽軒,今日我確實有事,不能一直陪你,”薛沁芮走近些,隔著薄紗袖輕撫一番他的臉,“再過一個時辰,我保證回來?!?/br> 他不同上回,沒有努力偏頭不讓薛沁芮的手離開,而是緩緩轉(zhuǎn)向書桌,又將方才那張紙拿回來,蘸墨寫下:“等你”。 “好?!?/br> 薛沁芮朝他一笑,腳步愈來愈快地出門去。 大雨洗滌后的空中少了遮攔,逐漸毒辣的太陽將利劍似的光芒刺向地上行色匆匆之人。樹上的鳥噤聲匿于陰翳之中,只剩燥熱的蟬煩悶地吵鬧。 待薛沁芮趕至小屋門前,早已大汗淋漓。 小屋木門虛掩,里頭又是沒有任何聲響。 看著滿地槐樹葉,薛沁芮不禁張開滲出汗的手,在袖中擦干,再將項墜的繩索套在腕上,把整塊玉握在手心。 一步一步走過去,透過縫隙往內(nèi)窺上幾眼,里面毫無動靜。 薛沁芮環(huán)望一圈,貼近門輕扣:“安舒?” 屋內(nèi)仍是寂靜無比。過了好一陣子,門才被里頭的人慢慢拉開。 “主君,”安舒耷拉著眼皮,聲音低沉,“她與已與奴講過了,還說,不想等您了?!?/br> 薛沁芮粗略打量一番屋內(nèi),茶幾腿上多了條劃痕。 安舒眨眨眼,深吸口氣,抬起頭來:“主君,她一直是這般的人。奴日后定會盡力再去請?!?/br> 手里的玉已被攥得有些熱了。薛沁芮微吐一口氣,將它在手中轉(zhuǎn)轉(zhuǎn):“她講了什么?” 安舒又頷首片刻:“回主君,她講,此話因人而異,而天機不可泄露,能提點的,只有這么多。” 薛沁芮轉(zhuǎn)身,欲往回走:“嗯,那邊去按你原本所想準(zhǔn)備吧。” “那主君,”安舒叫住她,暗自思忖片刻,“泡澡,還要試一試么?” 薛沁芮停下腳步,大拇指撫撫玉表面:“待其余的都試過了,再想此事也不遲。” 未待安舒應(yīng)聲,她便又快步往回走去。后背的汗浸濕衣衫,雙臂甚是粘膩,幾絲碎發(fā)死死貼上額頭,哪怕是風(fēng)吹來,身上的絲與紗只會叫薛沁芮愈加煩悶。 一路上遇見過幾回往各處行走的奴仆,皆是她一見、甚至還未瞧見便低頭彎腰行禮的。薛沁芮見了,只是更感煩躁,恨不得將他們盡扇一巴掌,或是溫柔些,趕回他們原先所在的府邸里去。 這王府亦大得可怕,本是在自己家里,卻左趕又趕,汗流浹背不停歇。一棟棟房屋分隔得如此之開,究竟有何用處?! 攥著項墜的手又汗得險些抓不住,薛沁芮卻懶得換手,走得快要跑起來。 回屋時她幾近沒了力氣,可她仿若不覺,甚至連歇息也免了,帶著一身的汗闖入焚香的書案前。 “如何?寫了多少了?”薛沁芮笑問。 衛(wèi)羽軒猛地合上字帖,扯過一張白紙,寫,讀詞才講。 薛沁芮啞然:“好啊,如今也會討價還價了?” 衛(wèi)羽軒滿臉笑容地轉(zhuǎn)過頭來,望向薛沁芮的一刻,笑容卻凝固下來。 薛沁芮一蹙眉:“羽軒,怎么——” 話還未講完,衛(wèi)羽軒便往院里跑去。 也不知他如何與外面的丫鬟們交流的,頃刻便端著一盆冰沖進來,手上還拿了把大扇子。 “羽軒,你——” 衛(wèi)羽軒將冰置好,對著薛沁芮開始使勁扇扇子,冷氣便直朝薛沁芮撲去,還有些凍人。 辛詠的聲音自外傳來:“公子,水備好了。” 薛沁芮還未來得及問,便被瞬間扔下扇子的衛(wèi)羽軒往一邊推,直推入浴堂里。 “羽軒,不必這般費心的。” 浴池里撒好了檀香、薰草,衛(wèi)羽軒走過去,申根指頭試試水溫,便起身走過來將薛沁芮推得更過去些。 “我……”薛沁芮轉(zhuǎn)身,卻見衛(wèi)羽軒走向門口,朝她一笑,捂了下自己的眼,搖搖頭,便關(guān)上門。 薛沁芮低頭一笑,轉(zhuǎn)向浴池。浴池角落放置著小冰鑒,與浴湯熱氣相抵,令人靜下神來。 大舒一口氣,薛沁芮低頭,輕解衣帶,往冰鑒走近。冰上的霧氣氤氳在她凝脂般的肩與背周圍,漸漸貼上,凝做水珠。 她正要閉上眼,便聽門閂一動,趕緊穿好衣裳,背過身去,呼吸立即急促起來。 “怎不敲門?”薛沁芮扭過頭,瞥見試探著進門的衛(wèi)羽軒。 衛(wèi)羽軒腳步一頓,抱著什么東西站在半開的門前乖乖不動。 將已解開的衣裳抓在胸口的薛沁芮看清他手上的東西,哭笑不得:“你快放下吧,下回進門前敲一敲便是?!?/br> 話音未了,衛(wèi)羽軒已放下手上抱的衣裳,逃也似的出了門。 不過是洗去身上的汗,倒也用不了多久,薛沁芮只覺可惜了這一池的檀香。以往她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