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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薛沁芮未講完的客氣話中恨恨轉(zhuǎn)身,擦著安舒的肩離去。 薛沁芮轉(zhuǎn)頭一瞧,只見洛琴楠方才盯著的地上不知何時擺上一個鑲金的花壇,栽種的植物也不知是什么。 “今早陛下聽聞后便派人來過了。這盆漠北進貢的什么草有安神之效,陛下特意叫人送來,”安舒一邊帶著薛沁芮去更衣,一邊道,“起初公子還不讓人進,奴只得講了好話,公子才許奴替宮里人將此草搬進來。主君,奴看啊,公子他心腸——” “你為何將花壇放那兒?”薛沁芮打斷。 安舒手一頓:“奴是按宮里人要求放的。主君,可有什么不妥么?” “沒什么,”薛沁芮四處觀望一番,“快點吧?!?/br> 安舒愣上片刻,加快了速度。扶薛沁芮至門口后,連忙去招呼小廝將四輪車推來。 見衛(wèi)羽軒候在門口,雙手背在后面,薛沁芮耷下的嘴立即上揚:“還有什么條件?” 衛(wèi)羽軒伸出手,交給她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 看畢,薛沁芮展眉一笑:“好?!?/br> 那張紙上整整齊齊地寫著,“欲見汝時得以見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27 19:28:41~2020-07-29 14:45: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8795022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索吻 不知是否是皇帝體恤, 數(shù)日過去,薛沁芮幾乎沒什么事處理,似乎僅是走走流程, 較之于最初做主簿的日子, 竟還清閑許多。 前些日子稷王派人送了禮。薛沁芮接過暗示, 籌備了場宴席給衛(wèi)羽軒慶生。 宴席當(dāng)日恰逢休沐, 薛沁芮仍起了大早。 無論去何處,衛(wèi)羽軒照舊寸步不離, 生怕才開始行走的薛沁芮再摔上一跤。 “今日你生辰,我還得去招待賓客呢,”薛沁芮輕輕推開他的手,“你已扶了十幾日了,不必擔(dān)心。不如回去再睡上一會兒。” 幸而稷王還是極疼自己的幼子, 送了許多值錢的東西,令薛沁芮避了缺錢的窘境。 回籠覺后, 衛(wèi)羽軒穿上幾日前其母送來的錦緞所裁衣裳,在辛詠為其梳洗時坐得筆直。 薛沁芮看著他端正的坐姿與他手邊的那本詞集,細細呷口茶,氤氳霧氣隱去她微蹙的眉頭。 這些日子, 薛沁芮被他各種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地讀詞與解詞, 到了后來,薛沁芮處理正事之時,都能瞧見他自己在一旁緊鎖眉頭,琢磨詞句。 最初還瞧不出有什么, 時日一長, 薛沁芮一見到便開始擔(dān)憂的事似乎漸漸浮現(xiàn)出來。 以往與他講話時,衛(wèi)羽軒總會目不轉(zhuǎn)睛得瞧著薛沁芮??山鼛兹绽?, 每當(dāng)薛沁芮與他對上目光,他竟閃躲開來。到了開心處,卻又不自覺地瞧過來,一旦被薛沁芮察覺,他便又回過頭去。 除此之外,薛沁芮還在他身上瞧出了一絲愁意。 便比如現(xiàn)在,眾賓已散至后院觀景閑聊時,一個才滿十六的少年,竟也會久久望向窗外,時不時自鼻息中傳出一陣嘆息。 安舒自外趕來:“公子,稷王殿下叫您去敘敘話?!?/br> 看他不動,薛沁芮置茶盞于案上,輕聲道:“羽軒?” 衛(wèi)羽軒一聽她的聲音,立即僵住不動。 “快去吧,”薛沁芮站起身來,朝他走去,“這會兒還是要私下見見,不然何解母親念子之情?” 衛(wèi)羽軒的眼珠動動,在座位上不起身。 外邊又有丫鬟前來請示些事,薛沁芮忙勸上衛(wèi)羽軒幾句,便轉(zhuǎn)身欲走。 手腕上被人一抓,薛沁芮只得止步回頭。 衛(wèi)羽軒放下手時指尖在她手上若有若無地拂過,而后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蘸墨下筆。 薛沁芮俯身讀畢:“這么大的宴席都是為你生辰辦的,怎能叫沒慶祝?” 衛(wèi)羽軒不抬頭,繼續(xù)寫著。 “為何不算是我給你的?”薛沁芮一邊回應(yīng)著他,一邊待他慢慢往下寫,“這是何意?——行,你自我身上拿一樣走,便做賀禮了。” 衛(wèi)羽軒最后一筆還未落下,已聽薛沁芮爽快地答應(yīng)了,收尾時便不慎一歪,寫得極丑。 見衛(wèi)羽軒站起身來,薛沁芮微微后退一步以防相撞,而后抬抬手:“你要拿走什么?今日的衣裳里可是沒什么東西的?!?/br> 好似春筍,衛(wèi)羽軒近日往上躥得愈來愈高。僅是為了與他對視,薛沁芮便要仰好些頭才行。 衛(wèi)羽軒的視線卻未投向她的衣裳上,而是在她臉上打轉(zhuǎn),更確切地講,是薛沁芮的下半張臉。 薛沁芮不解,在嘴角周圍摸摸,并未發(fā)覺有宴席上殘留的渣滓,不得不愈發(fā)迷惑。 衛(wèi)羽軒湊得愈來愈近,好似要將她半張臉看透徹。薛沁芮不禁心虛起來。 “你等等?!币贿呏v著,薛沁芮一邊回頭尋鏡子。 衛(wèi)羽軒仿佛被輕輕敲上一棒,睜開已有些迷糊的眼,腰板挺直,連連往后退上幾步。 再三查看嘴角,再至整張臉、露出來的脖頸,薛沁芮實在尋不出哪里不妥。 “你方才在瞧什么?”薛沁芮直起腰來,指著下巴問衛(wèi)羽軒,“何處有不妥的?” 衛(wèi)羽軒瞥她一眼,便轉(zhuǎn)回頭去看向桌面的紙,也不寫,就立著不動。 見他今日行為舉止略顯遲鈍,薛沁芮只當(dāng)是他今日勞累,又或者是自己話太多,總歸是吵到他歇息了。這般想著,她便放輕腳步朝外走去尋安舒,要叫她瞧瞧下巴,同時亦思量著該如何請稷王再等上片刻。 身后椅子與地擦出極大聲響,薛沁芮還未來得及回頭,手臂便被人拽得整個身子都轉(zhuǎn)過去。 “怎么了?”薛沁芮對衛(wèi)羽軒的行為愈發(fā)不解,胳膊被掐得有些疼。 衛(wèi)羽軒仍是盯著她的下半張臉,手上的力量逐漸增加而不自知,步伐極緩慢地朝薛沁芮靠近,將她堵在墻邊,身子幾乎要貼上來,喉上硬塊不易察覺地動了一動。 “嘶——”衛(wèi)羽軒的手勁著實大,仿佛是要將薛沁芮的手臂捏碎才作罷。薛沁芮本盡力忍住,奈何他似乎根本不知自己的手在何處、在做什么。 幸而衛(wèi)羽軒還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聽得見外界的聲響。他一怔,整個人都僵住,手亦松下來,目光游離至一旁。 “羽軒,你究竟怎么了?”薛沁芮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禁擔(dān)憂。 他這幾日愈發(fā)顯得心事重重,做起事來較往日明顯少了靈氣。連在夜里,亦再也不是沾著枕頭便能沉睡,而是睜著雙眸滴溜溜地轉(zhuǎn)上好一會兒,或是翻來覆去,總是睡不好覺。正因如此,每日早起的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