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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卻有個所有單位公章的本子,仔細一看還不是印的,是手畫的。他問好你是哪個單位來的,拿著證明上的公章再和自己小本上的對一下,能對上了才能進去。 高原辦事,什么時候也沒出過紕漏,糊弄他這么一個打更的,簡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在田恬的印象里,打更守夜的不是老頭就是快退休的,沒想到這里卻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人也非常精神,就是少了條手臂。田恬他們來的時候,他正用剩的那條手臂,拿著個大掃把掃院子。老大一片的場地,一棵枯草都沒有,可見這人有多勤勤。 見到他們倆人過來,他還把掃把一夾,敬了個軍禮。問了倆人許多問題,又仔細核對了印章,還翻字典對名字,非常的認真仔細。 大家不要以為這么好的一個人,做看門打更的工作太可惜,人家這可是國家的正式職工。就算他斷了一只胳膊,沖著他這個鐵飯碗,也有不少姑娘想嫁給他。又是戰(zhàn)斗英雄,又是國營單位,在現(xiàn)在來說這是一等一的好條件了。 因為小伙子的謹慎,倆人進個印刷廠的大門,比當初聯(lián)軍的封鎖線都難闖,祖宗八代都快被他問出來了。 等終于進到了廠房,高原這樣的都松了口氣,足以想到那小伙子有多難纏了。 至于廠房內部,和陳浩說的情況差不多,幾百坪的大車間里,堆了幾個像小山一樣的書山。 說是一回事,等實際看到這個情況,倆人齊齊站在書山腳下大眼瞪小眼,無從下手??! “干吧!”高原一擼袖子。 想想這里有寶,雖然書山摞的高點,可好像也不是不能克服。 田恬可沒抱什么獵奇的心態(tài),她驚訝,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多書需要銷毀,而這在全國來說,還僅僅是冰山一角。她隨意拿了一本腳底下的書籍,表皮上被潑了紅油漆,打開一看,是一本關于愛情的故事。這在現(xiàn)在來講,就是色-情讀物的黃書級別的了,誰要是看了這本書,那就是耍流氓。其實有可能通篇到尾,連個接吻的情節(jié)都沒有。 她又拿起第二本,是叫民主生活,這本更了不得了,就是本反動讀物。田恬就這樣左一本右一本的連玩帶看,高原就找一些他認為還不錯的挑出來,再讓田恬幫著篩選。但是農民的眼光吧,不能說不好,但卻偏愛新鮮的。所以高原選的這些書,都是外表比較華麗,造型比較別致的那種。 可真正有價值的書籍,要數(shù)年頭多的古書了,這樣的書哪有什么太好看的。 要不怎么說有福之人不用忙呢,高原挑了幾摞書都被否定了之后,氣的一腳踢開了腳邊的那本書,直接落在了田恬的腳下。 散開的書籍紙張泛黃,還是豎排的毛筆小篆,田恬好奇的拿起來一看。得,還是位大家的字帖,這一本就賺了。 剛來田家的時候,幾口人晚上沒事,就是聊這些東西減輕壓力,所以田恬對一些古物還是有一定的鑒賞能力的。雖然看不出具體價值,但是也能看出是古董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跡。 有了好的開始,高原就更起勁兒了,不過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只在一堆里又找出兩幅字畫,和一張小絹。 因為這一座書山的一個位置,接連掏出了倆副字畫,高原就像打洞一樣一直往里挖。田恬就坐在‘山’頂上,一邊等著他拿東西過來鑒定,一邊翻著一本書看的入迷。忽然間‘嘩啦’一聲,地動山搖,大概是支撐點被高原挖開了,書山像流水一樣向四周散開了。 可整個屋子里都是書,根本沒有多余的地方容納塌下來的書,倒下的這堆擠著另一堆,把另一堆也給擠塌了。整個廠房里堆起的書山,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的全散倒開來。 等一切塵埃落定,倆人一人手里拿著一本書,站在滿屋書籍的中央,一臉的懵逼。 這時廠房的大門‘咣當’一聲被打開,剛才看門那個小哥兒手里拎著把鐵鍬,造型非常的英勇,不亞于戰(zhàn)場上的沖鋒陷陣。可一進屋后,估計是看到這大變樣的廠房也兩眼發(fā)蒙,有點不敢相信倆人能干出這么大的事兒。 “這是…修帝向這里扔了原-子-彈了么????!” 倆人回以尷尬一笑…嘿嘿。 最后事實證明,斷臂小哥人還是不錯的,竟然沒追究倆人的責任。之后田恬又挑了幾本想看的書,倆人就打算走了,看門那個小哥兒實在太精明,看著像偵察兵出身,時間長了容易被他懷疑。 就這倆人拿書出去,還被他反復檢查了幾遍,高原心里都暗自嘆氣,弄出那么大動靜又攤上這么一位,這漏怕是也就撿這一回了。 放假之前,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在學校傳開,而在全國的影響力,不亞于之前的主席辭世。 教育部頒布新文件,中斷了幾年的高考制度,明年就要恢復了。不再接收工農兵學員,和進修人員,想要上大學,必須得參加全國的考試。 這個消息,才真正的有原-子-彈般的威力,它一爆炸,震撼了全民族整個國家。國人悲喜交加,國家終于重新開始重視教育了,而不是讓這些只會交白卷的工農兵們專美于前,但可悲的是,很多人已經(jīng)沒有經(jīng)歷或無法再去參加高考了。 消息一傳開,現(xiàn)在在讀的這些工農兵學生們,在輿論下壓力就大了起來。自古以來學子們都要經(jīng)歷考試的這座獨木橋,工農兵大學生名不副實,有流言還說要把他們作廢。 學校里有能力的人,都想退學,參加來年的考試用實力來證明自己。也有人破罐子破摔,打著混一天是一天的主意,一時間校園里眾人都沒什么心思上課了。還沒等到放假的那一天,校園里提前就開始蕭瑟起來了。 此時高原不得不又嘆一聲田恬看的遠,要不是她催著自己來上學,這輩子他再想圓這個夢就難了。不過雖然他看不透未來,但是時局還是能分析透徹的,近十年來,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畢業(yè)了多少工農兵大學生了,他們早就扎根在了各行各業(yè),說是廢除根本不可能。 而且自從新的領導人就任以后,新國家一切百廢待興,各行各業(yè)都急需人才。這些人為什么能來上學,不只是自身的優(yōu)秀,還有領導和群眾的信任,畢業(yè)后返回基層又是一顆□□的螺絲釘。又不是個別的走后門,當年的形勢就是這樣,國家也不可能否認這段歷史,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臉么。 所以高原覺得,就算工農兵大學生存在爭議,也至少會給他們這最后一屆學生一個說法后,再論整改或者作廢。 田恬有能力高考,但是卻不想費事,她讀工農兵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