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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他要去外地錄節(jié)目的事兒。聶錚聽完,吩咐他:“注意你的腿,不適合的環(huán)節(jié)不要上。”他不參加游戲都是一早商量好的,聶錚這是在敲打他,不要在事急從權(quán)時自作主張。童延痛快應了,“放心,我明白?!?/br>片刻后,又聽聶錚問:“家里怎么樣?”童延說:“挺好,老太太病了這么久,我跟我媽都有準備,沒什么緩不過來?!?/br>緩得過來的是人死如燈滅,緩不過來的是留下的人怎么活。童延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滿心都是他媽,一會兒不見音訊就心里發(fā)毛。童延晚上回家時,家里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飯。滿滿一桌子菜,全是他愛吃的,而童艷艷眼神有些木訥地在桌邊坐著。童延脫下外套,甩一邊,“今天做飯這么早?”他媽眼神還是直的,沒答。伸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哎!”女人突然回神,嚇一跳似的,忙起身,“哎,你回了?我去盛飯。”童延順手就把他媽按坐下,“我去!你這是發(fā)什么呆?”進廚房,盛出兩人的飯,又帶了兩個小碗喝湯,童延把自己雙手都塞得滿滿的。到餐廳,東西被童艷艷接過去,“我剛才在想你奶奶?!?/br>母子倆坐下吃飯,童延真是餓了,狼吞虎咽吃了不少。放下筷子,想到自己要出門兩天,舍不得,腦子里突然冒出個主意,“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跟我去唄?現(xiàn)在訂票還來得及?!?/br>這念頭生出就一發(fā)不可收拾,“我要出去兩天,你跟我去唄?!?/br>童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大概是有親人去世,如今他心里頭著實害怕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童艷艷像是愣了一會兒,手指用力推他腦門,“跟老娘鬧什么呢?你都多大了,這輩子都離不開娘不成?”他心里又有些發(fā)毛,“不離就不離?!?/br>童艷艷呸了一口,“說什么笑話?以后,你還要娶媳婦兒……”越說眼神越黯淡,“小混蛋,才一眨眼的功夫,你怎么就長這么大了?”童延順勢往他媽肩上靠,“我且沒到娶媳婦兒的歲數(shù)?!?/br>女人用手摸他的頭,眼睛直直朝前方望著,自說自話:“你記著,以后找媳婦兒找性子溫順、不給你氣受的。日后成家了,你這一天到晚在外晃的性子也要收斂……,我兒子出息大著,還愁找不到個知冷知熱的人?!?/br>童延嚼出些不對,按住他媽的手,“說這個干嘛?你這是怎么了?”童艷艷眼皮跳了兩下,很快眼神垂向他的臉,“沒什么,樓下超市家的兒媳兒特兇,怕你也找個那樣的。行了……一邊兒去,老娘去洗手間?!?/br>看著童艷艷的背影,童延覺得今天這氣氛莫名凄涼,但他自己這些日子本身就有些抽風,所以沒多想。次日晨,他登上去C城的飛機,沒勉強童艷艷跟著他去。此時,童延還沒想到,這一去一回,他面臨的將是多大的風波。兩天后是周末,聶錚難得空閑。上午,自己開著車出去,剛出院子,接到鄭總監(jiān)的電話,“你在哪?能來接我一趟?”難得說服鄭總監(jiān)去郊外見夏姨,聶錚只能不厭其煩。半個小時后,到了鄭總監(jiān)留下的那個地址,見這不著調(diào)的異母哥哥就站在路邊,把車停下了。鄭總監(jiān)開門上了副駕座,樂顛顛地說,“要不是我車壞了,還逮不著抓你當司機的機會?!?/br>這地段離鄭總監(jiān)住處還遠,倒是就在童延母子的租住地外面。聶錚順口問:“你怎么在這兒?”鄭總監(jiān)呵地一笑,沒直接回答,“拜托你,等童延回來,趕快把他召回你家去?!?/br>聶錚望著前方的路面,“現(xiàn)在不合適?!?/br>顯而易見,童延外婆剛走,家里就剩下孤母一個,陪幾天也正常。鄭總監(jiān)舌頭立刻迸發(fā)出逆天能量,“可別照顧那位女士的感受了。童延那個媽啊,不是我說,心是好的,可眼界在那,除非待著不動,一動就得拖童延后腿。我跟你說,就前些天,他媽還跟以前的主顧來往……”“前些日子,我實在看不過眼,把她叫出來坐了一會兒?!?/br>聶錚手頓了頓,“你跟她說了什么?”“還不是讓她多注意些。童延扛著那點事兒已經(jīng)夠辛苦了,她就別再裹亂了。別說我當面掀人家老底太過分,這些事總得有人跟她說明白,童延事業(yè)上升,她是直接獲利者,她連聽老實話的委屈都經(jīng)不起?”聶錚迅速回到重點,“所以,一大早,你怎么在這兒?”鄭總監(jiān)說:“還不是她叫我出來的,哎!她約我在這兒見面,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千恩萬謝地托我照顧好童延,還給了我點東西,我沒收。有這個心她管住自己就夠了。”聶錚眉頭微動:“什么東西?”鄭總監(jiān)渾不在意,“不是說我沒收嗎,就一小信封,她往我兜里塞?!闭f著,順手摸了下上衣口袋,臉色變了。片刻,手拿出來,掌心攤著一片鑰匙。聶錚只瞟了一眼,立刻調(diào)轉(zhuǎn)車頭:“你真是……!”很快按了下手機,接通女秘書,“柳依,你找?guī)讉€人……對,先待命?!?/br>大清早把人叫出來說了段托孤似的話,還把鑰匙留下了。童延媽,這能是怎么回事?十分鐘后,兩男人到了童延家門口,敲了敲門,沒人應。鄭總監(jiān)飛快地把鑰匙插進鎖孔,打開門。果然,房間都收拾得整齊干凈,但人去樓空,桌上,有童艷艷留給童延的一封信。童延搭乘的飛機在九點落地,十點過后,車進了市區(qū),他摸了下包,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鑰匙。趕緊打電話給童艷艷,一次,關(guān)機。兩次、三次,還是關(guān)機。第一反應就是他媽應該還沒起床,但離家越近,心里越是空落落的。下車,火速沖進院子,上樓,出了電梯,發(fā)現(xiàn)他家大門虛掩著。童延心里一個咯噔,伸手拉開門,進屋后一愣,鄭總監(jiān)在沙發(fā)上坐著,而陽臺欄桿邊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是聶錚。順手放下行李包,笑著問:“鄭總監(jiān),聶先生,你們怎么來了?”鄭總監(jiān)臉色不大好,而聶錚扭頭朝他看著,眼色也相當暗沉,沒說話。童延沒換鞋就繼續(xù)往里走,看見桌上的信,眼睛被燙了一下似的,把信紙拿起來,一目十行,唇角笑意越來越淺,也越來越僵硬。信上,童艷艷對他說,一輩子沒出過本市幾次,想出去走走,歸期不定。但矛盾的是,就以后的事,對他交代得事無巨細,可不像出去一兩天的樣子。有這兩位在這兒,童延大概明白了什么,就帶著那臉僵硬的笑,朝陽臺和沙發(fā)的夾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