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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沿子皇帝暗衛(wèi)布置的名單——當(dāng)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當(dāng)中乾元帝明確指出賴瑾可以去找西海城內(nèi)的推官張萬里,因為這人就是乾元帝安排的在西海城內(nèi)負責(zé)搜集情報監(jiān)視南安郡王以及諸位功勛元老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想到印象中那個唯唯諾諾,老成忠厚的屬下,賴瑾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他識人的本事果然比不上他的父親,張萬里在他身邊呆了那么長時間他居然一點兒懷疑都沒有。就連當(dāng)日張萬里如此親密而又順從的幫他做事,賴瑾也只以為張萬里是個沒有后臺背景的小官員,之所以幫他不過是想尋個更好的靠山罷了。真不知道是張萬里的演技太好,還是他賴瑾太嫩了。只是這會子危急萬分,并不是可以想入非非的時候。幾乎有了性命之憂的賴瑾立刻宣人傳了張萬里進來。也沒有多說廢話,只是將乾元帝的密信和印鑒遞給張萬里看。張萬里看過之后,了然說道:“請大人放心,有我等保護大人,斷不會讓大人陷入危險當(dāng)中。”賴瑾皺眉說道:“可是沈軒和衛(wèi)老元帥所部兵馬都被南安郡王借口調(diào)離了西海城。如今西海城內(nèi)就是南安郡王的天下,我們就是再有機謀,秀才也是說不過兵的?!?/br>張萬里十分自得的勾了勾嘴角,很是矜持的說道:“西海沿子乃是兵家重地。圣上既然決定在西海沿子重建市舶司,如此重大的決定又怎么會任由西海沿子cao控在旁人的手中。下官說句不當(dāng)?shù)脑?,不論是南安郡王還是其余功勛世家的耄耋元老,都心中有著自己的小算盤,未必會與圣上一條心。圣上乾綱獨斷,英明神武,又怎會允許西海沿子發(fā)生這種不聽調(diào)令陽奉陰違的狀況?”雖然張萬里說的很是迂回婉轉(zhuǎn),但是賴瑾還是聽明白了,也就是說乾元帝除了明面上與南安郡王對峙的衛(wèi)弘老元帥以及沈軒等人之外,還藏留了別的后手。并且這個后手隱藏的最深同時也是乾元帝最為信任的人選,因為這個人也必定是出自暗衛(wèi)。當(dāng)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乾元帝如此周密繁復(fù)的手段令賴瑾嘆為觀止,嘖嘖稱嘆。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也不是拍馬屁的時候,因為其正主兒并不在。所以賴瑾只是吩咐張萬里立刻通知西海水師大營當(dāng)中的暗衛(wèi)極其部下,屆時配合他演一場好戲。張萬里微微躬身退下。賴瑾自己卻在想著該怎么樣才能逼著南安郡王上戰(zhàn)場,又該怎么樣才能讓南安郡王兵敗被俘,反正原著中的情節(jié)就是這樣的。賴瑾充其量也只是順?biāo)浦圩屵@事情來得更早一些罷了。眾人一番商議過后已經(jīng)接近午時,因為害怕南安郡王弄出什么小手段而將賴瑜也接到衙門一起居住的賴瑾在賴瑜的幾番催促下吃了午膳。剛剛吃過飯食喝過茶水過后,賴瑾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西海水師大營面見南安郡王。依舊是一身戎裝在帥帳之中端坐的南安郡王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一身官服頭戴烏紗的賴瑾,神情得意的說道:“當(dāng)真是時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小賴大人當(dāng)日派人關(guān)押本王的時候,應(yīng)該沒想到會有今日吧?”賴瑾微微哂笑,并不理會南安郡王的挑釁,只溫聲說道:“本官自茜香國攻打西海沿子那日便往京中送了一封密奏,且如今明奏折子大抵也快進了京畿道。不知道郡王大人是否有興趣知道本官在折子中究竟寫了什么?”南安郡王神情微微一頓,沉吟半日開口說道:“不論你寫了什么,都不過是小人讒言罷了,圣上英明睿智,豈會輕易相信?!?/br>“那可未必?!辟囪p笑一聲,開口說道:“據(jù)本官所知,自王爺鎮(zhèn)守西海沿子十多年以來,我大業(yè)朝在西海上的戰(zhàn)役就幾乎沒贏過,除了沈軒幾位將軍在前幾年參與過的幾場戰(zhàn)役之外,其余不論我大業(yè)朝準(zhǔn)備如何,最終也不過是小勝一步。尤其是常年攻打西海沿子的茜香國,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機會在我大業(yè)朝派兵圍剿的時候輕松離開。所以本官彈劾的乃是南安郡王私下勾結(jié)茜香國圖謀不軌罷了。你說……會不會有人相信?饒是不肯信了十分,恐怕也有五六分的將信將疑吧?”南安郡王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哈哈嗤笑道:“本王鎮(zhèn)守西海沿子十余年來,手中異域番邦人命無數(shù),殺退了多少西海諸國的兵馬,與那茜香國也是無法破解的仇恨。小賴大人倘或說些別的還有人肯信,可是你彈劾如此莫須有的事情,只會叫人莞爾一笑罷了?!?/br>賴瑾笑瞇瞇的說道:“有一句話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郡王大人。您真以為您的舉動沒人知曉嗎?”南安郡王放在膝上的拳頭微微攥緊。賴瑾繼續(xù)說道:“且南安郡王您示意麾下近衛(wèi)軍冒充海賊劫掠西海藩商的事情還沒個了結(jié),您就以戰(zhàn)前主帥的名義逃避了您本該受到的刑法,從獄中回到西海水師大營??墒悄貋碇笥譀]有身先士卒抵抗茜香國的來犯,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是畏罪避戰(zhàn)罷了。身為一方主帥居然如此行動……不知道本官彈劾王爺一個尸位素餐,圖謀不軌,會否成功呢?”南安郡王冷笑一聲,開口說道:“所謂千金之軀不坐垂堂。本王乃是西海水師主帥,自然是要坐鎮(zhèn)后方主持中饋。小賴大人不知兵事就不要隨意亂說,徒惹人笑話了。”“郡王大人多慮了??ね醮笕讼騺碚f本官巧舌如簧,那么本官自然有法子讓人覺得本官的話并不只是徒惹人笑言的廢話。何況郡王大人固守不出,究竟有沒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只有郡王大人自己知道了。”南安郡王陰沉了臉面,冷冷說道:“小賴大人,如今西海城已經(jīng)牢牢掌握在本王手中。小賴大人如此牙尖嘴利觸怒本王,就不怕本王一時激怒,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br>“王爺既然知道您只是一時沖動,下官勸王爺還是克制一些的好。下官既然敢來,自然也有全身而退的辦法。王爺倘或不信的話,盡可一試,只是究竟會有什么后果,還請王爺自己承擔(dān)?!?/br>賴瑾一番信誓旦旦的話聽的南安郡王微微皺眉。他原本也是想著借此機會調(diào)出衛(wèi)家一脈以及沈軒的兵馬,屆時西海城中只有賴瑾一人,自己當(dāng)然可以隨心所欲。可是賴瑾如今明晃晃的將他的打算說出來,又是這樣一番自信滿滿的神情,南安郡王見狀反倒覺得迷糊了。難不成賴瑾這小子還有后手?想到賴瑾幾乎是層出不窮的手段以及極為難纏的告狀方式,南安郡王十分為難的抿了抿嘴。他倒是不怕賴瑾這個人,可是他顧忌的是賴瑾背后的乾元帝以及賴尚榮等人。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南安郡王不屑于做。區(qū)區(qū)賴瑾不過是一庶子尓,南安郡王還不放在眼中。此番想要教訓(xùn)教訓(xùn)賴瑾,也不過是出一口自己被下獄的惡氣罷了。他這會子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