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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好事還需要老師豎個拇指加一鼓勵。但他并不排斥,甚至內(nèi)心還有點雀躍。他迅速打消了自己心里這可怕的念想,神情淡然的回道:“一般,你自己留著看吧?!?/br>陸尋一愣,什么叫自己留著,難道許獻已經(jīng)上心到把稿子都背下來了?陸尋沒有張口就問,根據(jù)他最近和許獻并不頻繁的交往經(jīng)驗來看,如果問了一個無腦的問題,應(yīng)該會被許獻用言語冷嘲熱諷。他低頭看了看手寫稿上的內(nèi)容,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關(guān)于兩個人詞的分配,可以說是很不公平。許獻只有短短兩句話,大家好和謝謝大家。陸尋:“……”果然寫稿的人可以為所欲為。“許同學(xué),你這個懶偷的有點過分了吧……”陸尋小心翼翼的吐槽一句。許獻沒說話,回頭看了陸尋一眼,一雙深棕的眸子里依舊是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我不喜歡說話?!?/br>許獻在說謊,與其說不喜歡,倒不如說是害怕。“……哇哦,真是個特別的借口?!?/br>陸尋嘴上客氣,心里卻在喊打喊罵。他可以容忍搭檔無數(shù)次的拒絕他,也可以接受搭檔對他的愛答不理,唯獨這個蹩腳的借口,他接受不了。不想上,大可以不去,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反抗?“你不想?yún)⒓??”陸尋最終還是咽下了那些拿不上臺面的臟話,溫柔的問他。“嗯,我可以上去湊人頭?!痹S獻做出了讓步。然而這些讓步對于陸尋來說似乎沒什么大用。他需要的是一個正常的搭檔,而不是如此懈怠的。許獻是老師為自己挑選的搭檔,就算再沒有積極性,他也沒資格換掉他。陸尋對自己的定位是綠葉一片。一片襯托許獻的綠葉。可是許獻并不給他襯托的機會。“你再多說兩句話好不好?你看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募?,都讓我背下來,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陸尋祭出了自己的第一招,賣慘。似乎有些奏效,許獻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絲奇怪的憐憫,很奇怪的那種,像是明知道這人在演,還是忍不住同情。“你聲音這么好聽,長得還像朵花兒,站上去絕對能吸引觀眾眼球,多說兩句唄?!?/br>第二招,夸,使勁的夸。陸尋將罪惡的手試探的伸向許獻的袖子,像個稚嫩的小姑娘纏著大哥哥買糖一樣,輕輕的拉著許獻的袖子晃了兩下。“小許,求求你了,多說兩句嘛?!?/br>許獻:“……”他現(xiàn)在不想多說,甚至有點想吐。這該死的蘿莉音是怎么回事?誰來給他個解釋?這是陸尋的特殊技能,輕易不給外人展示,就連和他關(guān)系最鐵的趙錢都沒見識過。這技能在女性群體中還算普遍,但在鐵血真漢子的隊伍里,實在是少見的可憐。而陸尋運用的是無比熟練,輕而易舉就能將自己的聲音轉(zhuǎn)換成另一種腔調(diào),雖然聽上去很了不起,但是一個普通男人,會這些實在毫無意義。“說嘛,說嘛說嘛……”撒嬌還在繼續(xù)。“我說,我說,你離我遠點?!痹S獻哪受得住這個,他受不住,他要吐了。為了自己的生命得以保障,倒不如妥協(xié)。“我就知道你會答應(yīng)的,你最好啦!”陸尋像是裝上癮了,還在拿腔拿調(diào)的說話。這聲音出現(xiàn)一次可以解釋為錯覺,出現(xiàn)第二次就無法忽視了。趙錢皺眉,不可思議中又夾雜著些隱忍,回頭朝陸尋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聲音是陸尋發(fā)出來的。“是你嗎,真漢子?”趙錢問道。“轉(zhuǎn)過去,不是說給你聽的,把耳朵閉上?!标憣]好氣的說了一句。耳朵怎么閉上?趙錢抱著疑問不甘心的轉(zhuǎn)了過去。趙錢退出聊天后,陸尋的表情又恢復(fù)到那個笑魘如花的樣子,乖巧的抓著許獻的袖子。他為了能讓許獻發(fā)揮出自己應(yīng)有的水平,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你能放開我嗎?”許獻有些忍無可忍。陸尋沒多說話,識相的松開袖子。他在以一種別扭又緩慢的方式適應(yīng)著自己同桌奇奇怪怪的習(xí)慣,比如話少,討厭肢體接觸。“你是答應(yīng)了對吧?”陸尋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嗯?!痹S獻玩著自己的手,呆滯的看著桌上的書,“稿子……就你來改吧?!?/br>這話是他下了極大的決心說的。許獻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吐露自己內(nèi)心想法的人,他巴不得全世界都忽視他,他想離所有人都遠一點,再遠一點。這樣的性格讓他很少能夠全身心的去信任一個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覺得自己是最靠得住的那個。所以他并不是信得過陸尋。只是愿意試著相信一次。孤獨的人,也想離發(fā)光的太陽更近一些。陸尋無所謂,寫,他不擅長,但是改,他最擅長不過了。他樂呵著應(yīng)下許獻難得提出的要求,反復(fù)強調(diào)不會給他增添太多負擔(dān),只是簡單的加幾句話,幾個詞,這才讓許獻放心些。無聊的人總喜歡給自己找點事做,今晚的陸尋依舊被同桌拒絕同行,于是他就著路燈昏暗的光線,琢磨著稿子的內(nèi)容。陸尋的熱心腸告訴他,應(yīng)該給許獻多加幾句。許獻再適合不過這個活動了,他想。雖然這個平時上課只知道悶頭大睡的同桌看上去并沒有那么靠譜,但當(dāng)稿子交上來的那一刻,陸尋對許獻的所有偏見瞬間化為烏有。以前只知道他是個睡覺也不忘學(xué)習(xí)的鬼才,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是多方面發(fā)展,不是考試型選手。除了不愛說話,脾氣大,好像也沒什么缺點。陸尋溜達著回了家,他放下書包,第一件事就是支起自己塵封在床底的小木桌,勤奮改稿。他只需要修改發(fā)言人,讓許獻的話變得更多就可以了。這件事有些困難。陸尋并不覺得許獻是個能隨便糊弄過去的人,他倔強挑剔的性格,足以證明這一點。陸尋已經(jīng)承諾許獻不會加過多的詞,如果出爾反爾,那許獻絕對會生氣。可怎么才能在短短的幾句話里凸顯出許獻的魅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