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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爺還說靖兒長得壯實了不少,他現在什么都愛吃,偏偏嚼不動rou片,妾叫廚房給他燉爛爛的rou糜,每次給他喝一小碗,他現在每天都盼著吃飯的時候?!?/br>韋妃笑了笑,“男孩子隨父親,王爺也是愛食rou的?!?/br>季妃有些意外韋妃這么順著自己說,不過還是笑道:“韋妃meimei說的是,妾越看靖兒,越有王爺的樣子?!?/br>現在李靖是李琛唯一的兒子,他前年還是常生病的,去年身子長開了,愛吃東西了,現在和同齡的小孩兒一樣活潑愛動。李琛臉上的笑意不由加深了,他對齊霓裙道:“男孩子不能嬌養(yǎng),日后你出門交際,大可找些同齡的孩子過來,陪靖兒打打鬧鬧也好,爬樹撲蝴蝶也罷,這樣才能長得好?!?/br>齊霓裙站起來一福身,“妾記住了?!?/br>季妃臉色有些黯淡了下來,身為側妃,靖兒雖是她的孩子,但是明面上卻要叫齊霓裙母親,找同齡男孩兒玩耍也是齊霓裙的事情。齊云若一直垂著頭聽李琛和她們說話,他坐在一個很顯眼的地方,可旁人好像都看不到他一樣,齊云若越發(fā)覺得坐不住,只是沒有一個人說要走,他也不能站起來說離開。好在不一會兒,李琛叫人把早膳端上來,說他今日就留在這里用了,只季妃和韋妃留了下來,其余庶妃福身告退。齊云若站起來準備走了,李琛卻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笑道:“小齊應該也沒有用膳吧,吃些東西暖暖腸胃再回去?!?/br>齊霓裙道:“正是如此,三弟跟jiejie怎么還這么客氣?!?/br>齊云若只得留下,韋妃沒有說話,只柔柔一笑,跟在王爺和王妃身后去了側室用飯,她扶著丫頭小喬的手,步履緩慢,季妃則意味不明地看著齊云若,冷笑一聲,扶著裴兒跟在韋妃后面。早膳是瘦rou粥,四碟青菜,還有一疊薄薄的餅,齊霓裙產后每日一碗燕窩滋補,說不上奢侈,只是齊云若并不喜歡rou粥,像喝藥一樣喝完了。李琛一直在看他,看出他不太喜歡,不過側身看了一眼齊霓裙,他沒有開口。飯后李琛準備回前院,隨口道:“小齊跟我一起吧?!?/br>齊霓裙神色一僵,繼而道:“雨還沒有停,不如小弟留在這里,等雨停了再說吧?!?/br>李琛笑了笑,“小齊的衣裳都臟了,還是快回去換了吧。”齊霓裙就沒有再說什么,目送齊云若撐著傘跟在李琛后面離開,韋妃也告辭出去,四個健壯的太監(jiān)把她的肩輿抬到門外,季妃猶豫了下,對齊霓裙道:“不知王妃可否容妾再叨擾片刻。”齊霓裙淡淡道:“我求之不得呢。”兩人回去坐下,季妃嘆道:“不知王妃娘娘有沒有看出來,王爺對小齊公子真是不一樣的,妾進府有四年了,也沒見過王爺那樣的眼神。”似乎總是不經意地看過去,但是齊云若皺眉,王爺也要輕輕皺一皺,齊云若神色一緩,王爺也跟著笑一下。季妃戚戚道:“王妃娘娘還是早拿主意的好。”齊霓裙看她一眼,“你怎么不拿主意呢?”季妃苦笑,“若妾有什么法子,怎么會被季桓壓迫至此?妾畢竟只是一個側室,您是王爺正妃,您是朝廷冊封的超品誥命,帝后承認的兒媳,您說一句話,比我們加起來都管用?!?/br>對,趁著王爺對齊云若還沒有那么喜歡,趁著王爺不在府上......這的確是最好的時機,齊霓裙深吸一口氣,目光陰冷,良久,她點點頭,“你說得對?!?/br>齊云若舉著傘,手臂高高地舉起來,李琛身材高大,齊云若站在他身后一側,感覺把早膳攢的力氣都用盡了,離開冬梅院,李琛腳步一停,笑著搖搖頭,把傘接過來,自己撐著。他身邊的內侍忙過來接傘,李琛拒絕了,把齊云若攬在身前,道:“回你地方。”“哎。”齊云若點點頭,雨越下越大,在眼前形成一道水幕,到了觀荷汀洲,兩人身上都濕了。綠嵐匆忙換下濕衣,給齊云若準備換衣裳,機靈的小太監(jiān)也早早把李琛的衣裳用油布包好拿了來,不久后從前院廚房端過來兩碗姜湯,李琛一飲而盡,齊云若卻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喝下去,辣辣的姜味他不太喜歡。“......王爺什么時候動身?”齊云若問道。李琛看看他,“三日后?!?/br>“哦......”今天其實已經是李琛留在王府里最后一天了,傍晚他就會帶著人去西山大營,跟趙偉都會合,用兩天時間把自己的人編成隊伍,梳理糧草事宜,之后他就不回京城了,從大營直接離開。“下午,我會進宮去?!崩铊〉?。齊云若抬起頭來,所以,李琛留在府里的時間只有這兩三個時辰了?李琛招招手,把齊云若叫到自己身邊,捏了捏他的胳膊和大腿,輕嘆道:“看著吃得多了,可是還是這么瘦弱,這怎么行呢?”齊云若心情復雜,隨意道:“我從小就不長rou,吃多少也一樣?!?/br>李琛看著外面天色,忽然感到一陣憂慮,自己和那些健壯的侍衛(wèi)們怎樣都無所謂,齊云若這個小身板會不會能被西北的大風刮走?兩人各想各的心事,片刻后,李琛看著在那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齊云若,驀地笑了笑,想起自己還沒有告訴他要帶他走這件事呢。李琛意有所指,開口問道:“在紫陽伯府的時候,王妃對你好嗎?”齊云若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么。“對你不好?”李琛問。齊云若搖搖頭,他和齊霓裙見面的機會不多,實在談不上好或者壞,他只是經常聽身邊小丫頭們說去大小姐屋里伺候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或者說大小姐什么時候穿了一件衣裳,戴了怎樣一件首飾,光華奪目,驚艷四座。他和齊霓裙本來可以毫無交集,命運卻在某一時刻把他們拴在了一起。李琛繼續(xù)問:“你在紫陽伯府是怎么樣的?”齊云若想了想,笑著回答,“當時很簡單,沒什么事做,也沒有太多人在......”齊云若忽然發(fā)現,自己對以往沒有任何深刻的記憶,因為在那八年里他最多的時間是無所事事的,在毫無目的和方向的清晨醒來,稀里糊涂就等來了日落。那么孤獨,那么寂寞。“......也有事情,我院子里種著幾叢芍藥,夏日開的時候很好看,有時候我抄抄書,還去隔壁院子里看人做活......”齊云若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沉寂了下來。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