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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若買下來的一對婆媳,姓孔的嬤嬤原是伺候過紫陽伯的人,很有些體面,她是跟著老紫陽伯夫人學的規(guī)矩,平日里死板森嚴,她照顧了齊云若五年,直到齊云若十二歲,她兒子成婚,娶了一個二等的丫鬟做媳婦,就退下去不管事了。后來她的兒子惹了事,給伯府惹了麻煩,趙夫人最恨有人玷污伯府名聲,就把這婆媳發(fā)賣了。李琛總不能平白買下岳父家的犯奴,故而把事情調查了清楚,事情很簡單,可是讓他心里卻有些不寧靜。哪個大家少爺不是丫鬟嬤嬤們前簇后擁著長大,齊云若沒有在紫陽伯府享受過一個少爺舒適奢侈的生活,卻被他們毫不猶豫地當作可利用的東西出賣了。......還好是我接受了他,李琛想。一陣疾風驟雨后,天氣很快放了晴,李琛松了一口氣,準備回墨蓮院去,齊云若站起來道:“我送送您?!?/br>李琛道,“也好?!?/br>于是一路送回墨蓮院,在齊云若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李琛吩咐了一個小太監(jiān)幾句話。墨蓮院里李琛所帶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運往西山大營,宿葛和奉元親自檢查了物品,李琛又親自閱看了侍衛(wèi)——王府親衛(wèi)不乏將門子弟,李琛的擁躉臣屬在為兒孫謀前途時,尋一個侍衛(wèi)的職務是一件方便而有效的選擇,李琛選了六十個親兵,加上宮里賞的二十個侍衛(wèi),皇后加進來周家子弟,還有靖川侯幼子李越和他身邊幾個人,林林總總九十個人。齊云若不想走,就在一邊站著,目光從那些熟悉不熟悉的人身上掃過,心里有些異樣的情緒不斷閃過,大好男兒,是不是都會這樣,國有危難,主有需求,則隨時可以投身從戎,奮不顧身。所謂“士為知己者死”,自己卻沒有這種機會,自己的人生可能只剩下“為悅己者容”這一樣。午時李琛進宮去,齊云若自己回觀荷汀洲,他情緒不高,推開院門,卻見院子里擺著兩個包裹,綠嵐疑惑道:“您怎么回來了,奴婢正要把您的行禮送去墨蓮院呢?!?/br>☆、第24章西山大營齊云若整個人都愣住了,一種突如其來的狂喜涌上他的心頭,可是他覺得這不是真的,好像是自己在做夢。綠嵐和于知一人拿個一個包裹,綠嵐道:“您吃過了么?”齊云若茫然地搖搖頭。綠嵐笑笑,“奴婢先把東西送過去,您先用些糕點吧。”“......好。”齊云若走進屋子,流蘇臉上有些蒼白地問道:“你怎么也要跟著王爺去西北?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齊云若并沒有聽清她在說什么,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大小姐知道這件事嗎?”流蘇為難地皺著眉。齊云若側身看她一眼,那一眼讓流蘇有些心驚rou跳,可是她還是開口道:“這件事大小姐知道嗎?你這樣擅自跟著王爺走卻不告訴大小姐,叫大小姐怎么管理后宅?!”齊云若垂眸想,齊霓裙肯定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因為早上的事情,王爺才叫自己跟去的?流蘇已經認識到自己在冬梅院是得不到信任的,她想在觀荷汀洲站住,可是綠嵐和于知卻不給她這個機會,這樣的大事也許綠嵐早就知道了,卻瞞著自己,讓自己跟個傻子一樣看呆了眼,流蘇說不清自己為什么對齊云若也這么憤怒,他原來在冬梅院那兩間小屋子住的的時候不也很好嗎?沒有人打擾,沒有人惹是生非,可是現在他為什么要勾住王爺?為什么要做出這么些事讓大小姐不開心?大小姐可是王妃??!齊云若沒有理她,食不知味地咽下兩塊糕點,就回臥室躺下了。流蘇跟著進來,看見他的樣子,卻說不出話來了。“公子!公子!”小珊急匆匆地跑進來,在這么陰寒的天里急得滿頭大汗,“王妃娘娘叫你立即過去?!?/br>流蘇臉上一白,看著齊云若,有些焦急地緊鎖著眉頭。齊云若站起來,重新穿上鞋子,小珊輕聲道:“是冬梅院里元寶公公,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br>元寶,就是那個曾被齊云若打了板子的冬梅院管事。他見齊云若出來,陰陽怪氣道:“齊公子,王妃娘娘有請?!?/br>齊云若點點頭,流蘇忙跟上來,元寶輕輕一甩拂塵,橫著眼睛道:“王妃娘娘叫齊公子一個人過去?!?/br>流蘇擔憂地看著齊云若,齊云若道:“我們走吧?!?/br>元寶走在前面,走路慢悠悠地,像是要刻意延長這段路程,只是齊云若心里很亂,到了冬梅院前都沒有理清這段思緒。齊霓裙現在的臉色,簡直就是難看到可怕。齊云若原本作為她固寵的工具跟隨她嫁入王府,這個看起來單純簡單的少年卻能不動聲色叫王爺提出給他搬院子,王爺越發(fā)對他多番照顧,在他生病的時候看顧整夜,這叫齊霓裙越發(fā)地憤懣起來,她甚至為此準備和季妃站在了一條船上,在王爺離開后收拾他,誰知他竟能釜底抽薪,說動王爺帶他一起走。真是太讓人想不到了。齊霓裙現在不禁懷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齊云若不斷引,,誘著王爺,他已經能影響王爺的判斷了。可是偏偏!偏偏!偏偏現在他就要離開了,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留住他。“齊云若,我小瞧了你?!饼R霓裙冷笑一聲,不光是自己,母親,父親,大概都小瞧了這個人。齊云若平靜地看著她,良久不發(fā)一言。齊霓裙直視著他的雙眼,慢慢道:“可縱使你再有本事又能怎么樣呢?你要記清你的身份,說得好聽是陪侍,剝開來講你只是紫陽伯府不要了的東西,送給王爺當暖床的玩意兒,別以為王爺就這么把你放在心上了,當初父親為了水玲瓏一擲千金又怎么樣,那個女人死的時候父親連面都沒有露......那時候是怎么了?是二meimei病了,還是小meimei不舒服?父親心疼得厲害,哪里去管那個下賤女人的死活!”齊云若的心猛地一縮。齊霓裙笑笑,眉目中卻盡是惡毒的冰寒,“去吧,好生伺候王爺,路途遙遠,西北苦寒,又無甚樂趣,王爺這一路艱辛我都心疼,你好好聽王爺的話,讓王爺隨時都能盡興。”齊云若的心里已經是一片茫然,是這樣么?王爺是這個意思?所以要帶著自己伺候?他的手有些顫抖,他看著齊霓裙,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跪在她面前,聲音平靜道:“王妃娘娘,我告退了。”齊霓裙不發(fā)一言,齊云若站起來,離開了冬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