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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的局內,遠處更沒有那兩具中劇毒而死渾身發(fā)黑形容變異的尸體。靜靜端坐著,青衣微動,他甚至還抬手夾起一筷魚放到嘴里,又抿了一口酒。眾人眼神詫異,幾乎不敢置信,這時候他還有心情喝酒?秦莊主為什么又露出喜色?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隨著秦戰(zhàn)的目光望去,他們驀然發(fā)現(xiàn),那個桌上擺放整齊的碗碟都是白玉的,酒壺也是,照著光隱約透出“佳人醉”的殷紅,檀伊公子面前的碗筷與他們不同?!想起傳聞所言,眾人醒覺,也是一陣驚喜。在無數(shù)種關于他的傳聞里,有一樣不少人都知道,檀伊公子極為好潔,出門的時候從不用外間的碗筷,連碰都不會碰一下,只看他桌上擺的上好白玉盞就知道,這些定然全是他自己帶來的,既然如此,他一定沒有中毒!只要還有一拼之力,尋機出去,便能搬來救兵!除此之外他們不敢奢望其他,關于這位千機閣閣主有無數(shù)傳聞,卻沒有一樣提到他的武功,他們只求他有足夠的武功自保,能夠出得去。“不必看我,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我和你們一樣,也中了毒?!本驮谶@時,他迎著眾人的注視狀似苦笑,放下酒盞嘆了口氣,“毒在碗壁上,我未沾過和你們一樣的碗筷,功力未失,卻和大家一樣中了蝕心腐骨,一旦運功便會加速毒發(fā),氣血上涌的結果便和那兩位一樣了?!?/br>指了指地上的尸體,他又一指堂上前方,“若我沒有料錯,那對龍鳳花燭該就是那蝕心腐骨毒的來源。”是燭火燃燒點燃了藏于其中的毒。始終在燃燒的紅燭不知何時滅了,那嫣紅的火色停止跳躍,就連煙氣都不知消散了多久,聽說這便是毒源,人群的眼神全都往那里瞧去,想起房里那股淡淡甜香的氣味來,沒想到那是為了遮掩劇毒,竟然誰都沒發(fā)覺有異,他們瞪著那對龍鳳燭懊追悔莫及,如果眼神是實質的,此刻那對紅燭怕是早就被洞穿無數(shù)次了。沒有人問他是怎么看出來的,從千機閣閣主口中說出來的話還能有假?誰都沒忘記半年多前發(fā)生的事。半年前明月山莊遭到滅門慘禍,全莊一百三十二口被人所殺,引起嘩然眾怒,江湖正義之士懸賞捉拿兇手,當時千機閣作為聯(lián)絡處,協(xié)調整理各門各派得來的消息線索,一月之期不到,在大家還在捕風捉影的時候,檀伊公子便查實了真兇,甚至取得確鑿證據(jù)。不是為仇,而是為情,一場情殺用一百三十一人的性命來做掩飾,只因殺人者所愛的是個男子,而他又是名門望族之后,不能讓此事曝露,不肯讓對方說出,更不容對方娶女子為妻將他忘卻,此事一查出來,頓時引起軒然大波,真兇固然自盡而亡,他所在的家族也因為這件事而蒙上了一層羞恥的陰影,從此一蹶不振。事件平息至今已經(jīng)大半年過去了,千機閣閣主檀伊公子的為人和能力手段,處事的利落之風還在為人稱道,千機閣是各方消息的流轉之地,知道很多秘聞也擁有很多秘寶,但它并非任意出售消息,看你是為何而來,想要什么,若你是為了討回公道,那么你在那里定會得到一個公道。千機閣自會有人收集情報資料,查明一切,讓真相大白天下,讓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是檀伊公子說出來的,定會被人信服。人人都知道檀伊公子,卻不知他是從何而來,為何能從上一任閣主手中接管千機閣,在數(shù)年間將它發(fā)展到了今天這樣壯大的地步。眾人只知千機閣一直以來信譽良好,向來只收售真實的消息,同時,千機閣也是所有人夢想的福地,得檀伊公子賞識的人就有機會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這樣的一個所在,很少有人愿意去得罪,同時,千機閣的核心檀伊公子也成了神秘之中的神秘。無人清楚他的武功路數(shù),只因無人見過他動手,他們只希望他的武功不要太糟,安慰的想,能處在這樣的一個位置,即便武功真的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吧。眾人望著那襲青衣,神思起伏,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相關于他的傳聞,心里漸漸燃起希望。“能讓千機閣閣主都束手無策,今天是老天爺都在幫我了,哈哈哈哈哈——”狂笑聲四處回響,是那下毒之人,似乎近在咫尺,人影卻遍尋不著,眾人聽這說話聲,想到自己只能靜坐等死,不由一陣氣急。“公子可否想想辦法?”有人忍不住上前,卻也不敢走的太近,還沒走到他身前,白衣小童已經(jīng)狠狠瞪去一眼,又被那穿著青衣的男人笑著輕斥了回去。見他談笑自如,李大娘豎著指擺在唇邊,哎呀了一聲,“難道檀伊公子不怕死?”“我也是人,豈會不怕死?!彼廊缓戎?,用著菜。“那你為什么不想想辦法,你看你看,這么多人,里里外外的,難道就要這么死在這里?我是不想死的,也不是什么大俠,不用顧著什么面子,想求公子幫幫忙,想個法子?!崩畲竽锟磥砟信?,說話卻并不招人討厭,直接又爽快,求人的時候也不扭扭捏捏。這句話卻讓不少人微微紅了臉,他們便是那些顧及顏面的,不愿開口求人,此時聽了這話,也恍悟過來,“若是公子有法子,老朽先行謝過?!?/br>有一就有二,眾人起身,也顧不得什么其他了,能脫困便是最好,畢竟是要人家冒險出去,他們已經(jīng)不能做什么了,總不能什么都不說。“求他無用,不如求我?!北鋸毓堑脑捯糇酝鈧鱽恚恢螘r,門外竟多了一頂轎子,話音穿過門簾如冷風襲來,也像冰錐般的刺人,讓人聽了只覺瞬間由春日到了寒冬,那股寒意由心里直往外冒。眾人的話好像都被這股寒意凍住了,這突如其來的話音嚇了他們一跳,來人是誰,在這時候出現(xiàn)是敵是友?“巫醫(yī)一血谷,血魔醫(yī),赫九霄?!币蛔忠活D,緩緩開口,只見先前還坐在一旁言笑從容的檀伊公子,此時竟站了起來,不止站了起來,還忘記了酒盞在手,幾滴殘酒落在他的手上,他卻似渾然不知,望著那頂轎子,微微出神。“是我?!眱蓚€字,從轎內傳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在眾人驚詫愕然之下,又聽到另外兩個字,“千辰?!?/br>喀的一聲,白玉酒盞在手中碎裂。第四章血醫(yī)似魔千辰。這兩字已有多年沒有人叫了。握著破碎的白玉杯,他的視線從那頂轎子上落到掌心,碎裂的玉片在光下閃爍,不復原來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