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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算他動作再像女子,他有的還是副男兒身,不過對此他倒沒覺得可惜,他穿著女裝,但從來沒有遺憾自己不是女子。他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他不想掩飾這個事實。“這不就來了,急什么急?”理了理發(fā)鬢,他站起身,今天他的精神不太好,大約是昨天晚上做了太多夢,夢見過去那些事的關(guān)系。“車都備好了?東西也都裝上了?”李大娘從房門里走出來,手下的繡娘馬上點頭,“是,是,都準(zhǔn)備好了,宮里東西要的急……”“行了,下去吧?!彼e步出門,上了馬車,去的是皇宮的方向,在車?yán)?,他又好好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宮里了。東西都被人搬下車去,他在偏殿的雅房里候著,等著結(jié)賬,正覺得無聊,忽然聽見“撲通”一聲,有人落水了?!第三百十九章番外君心誰許(二)荷花池里水清蓮白,有人在水中起伏,衣帶飄浮在水面上,漸漸往下沉。一道人影飛快,沒有更多的時間考慮,李大娘飛身而下跳進(jìn)水里,抓住那個宮女的手腕,他將她從水里托起,那女子似乎并不想要人搭救,掙扎之中將他也往下拖去,衣帶纏繞在身上,女裝的衣裙在這時候變成了一種累贅,吸飽了水,愈加的沉。有力的手腕抓緊那個企圖輕生的宮女,他心急之下奮力往上,先前吸的那口氣即將用完,忍耐住肺里的燒灼,他沒有放棄,又糾纏了一會兒,他終于把宮女拉到岸上。搖晃她的身體,讓她清醒把水吐出來,接著一個耳光甩到對方臉上,“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嗎?在這個皇宮里誰在乎一個宮女的死活?這里的人不在乎,你的家人卻要為你傷心,真是愚蠢到家!”“我……我……”宮女驚魂未定,顫抖著縮在地上,救了她的人亦男亦女,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看到一張柔和的臉,面含怒容,背后陽光明媚,照見那雙皺起的秀眉。“觀音娘娘,大慈大悲……我……我后悔了,我沒用,我是一時想不開……”昏昏沉沉的低泣,宮女一邊咳嗽一邊自語,李大娘聽見她的話,呆呆的看著自己,觀音?失笑間彎起眉眼,他悄然起身,躲在樹后,也許讓她誤會能得到更好的效果。“我要是觀音就好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何苦要做這番打扮?”喃喃自語,看著那宮女踉蹌的離去,他身上的衣裙早就濕透,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整理好的頭發(fā)也都亂了,現(xiàn)在的模樣真是不能見人。周遭又恢復(fù)安靜,午后這里沒什么人經(jīng)過,一叢樹木成了最好的遮蔽,他探首左右,附近沒人,動作快速的脫下`身上的濕衣,鋪在邊上的假山上,只要曬上一會兒,再用掌力烘干,想必不用等太久就能回到偏殿。外衫和褻衣脫下,露出平坦的胸口,皮膚白皙一如女子,卻比女子多了肌rou輪廓,只穿著下面的長褲,衣裙全部解下,曬在一邊,李大娘暗笑著想,在宮里做這種事的大概他是頭一個。“你是誰?”腳步聲毫無征兆,突然在身邊響起,他一驚,看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子。錦衣華服自不用說,頭束玉冠,面容含笑,卻有種不凡的威儀,見多了官家的人,李大娘確信對方的身份絕不是宮里的下人,是文官?還是武將?“我是過路的,不小心經(jīng)過這里,弄濕了衣物?!彼麧M不在乎的回答。濕透的頭發(fā)還在滴水,半身赤`裸,站在河邊的人舉止言辭都很特別,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笑起來,他經(jīng)過這里的時候看到有人救了那宮女,本以為是個女子,不想到了樹后,“她”卻開始脫衣,驚異之余他繼續(xù)看下去,竟發(fā)現(xiàn)衣物的遮蔽之下,露出的是男兒身。“不小心經(jīng)過?又不小心弄濕了衣物?”走近幾步,他看的更清楚,面前確確實實是個男子,頭發(fā)披散在身上,渾身都淌著水,被沾濕的五官顯得很漂亮,面目俊秀,氣質(zhì)有幾分纖柔,卻不見柔弱。是個很漂亮的,有些女子氣的男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愈加好奇,“我沒見過你,你不是宮里的人,是誰?來做什么?”“我來宮里幾次,我也沒見過你,你又是誰?是在這里做什么的?”既然已經(jīng)讓他看到這副樣子,李大娘不加掩飾的回問,脫下的衣物被他絞下一地的水。男人有趣的看著他的動作,隨手取過一件弄濕的衣裙,一邊絞干,一邊看著他,“你都是這么回答宮里人的問話?若真如此,沒有被治罪還真是稀奇?!?/br>“什么樣的身份我就給什么樣的回答,你還沒說你是誰呢?既然不知你的身份,我為什么要回答你的話?!辈恢来丝趟闶鞘裁辞闆r,更沒想到宮里還有這樣的人,李大娘接過他遞來的衣裙,和自己手上的一起鋪放在假山巖石上。男人沒有再回答他,也不說自己是誰。春末秋初,太陽光不算濃烈,微風(fēng)輕拂,李大娘抱臂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對方一直看著他,像是在觀察什么稀奇的東西,那眼神讓他有些窘迫,有些惱怒。“這位大人莫非是沒事做了,才跑來這里?”河邊的風(fēng)吹到身上,吹起手臂上寒栗,他一瞬間的瑟縮被對方察覺,一件外袍落到他的肩膀上。“我叫楚靖玄。”突然開口說出自己的名字,男人笑著說道。“……太子?!”衣物從肩頭滑落,李大娘瞪大了眼,無比震驚,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身份,像是被他這一刻的表情取悅,男人大笑起來。“有這么吃驚嗎?”落在地上的衣物被撿起,楚靖玄猶豫了一下,還是披在了他的肩上,“當(dāng)心受涼,我可不想看到這個宮里有人為救別人而讓自己得上風(fēng)寒而死?!?/br>“你都看到了?看到了為什么不救?”李大娘怒視他,一把扯下`身上的錦袍,塞回他手里,“還有,我不是女人,我沒那么弱,不會就這么死了,多謝太子殿下關(guān)心。”“我知道你不是女人,我都看見了?!蹦抗庠谒乜谘惨暳艘环?,楚靖玄沒有被他的話激怒,手里拿著自己的袍子,他看著水里的白蓮。“在這座皇宮,每個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所有的后果也都要自己承擔(dān),是生也好,死也好,都是自己做的選擇,你說的不錯,宮里人不會在乎死一個宮女,但倘若連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輕賤自身,還要別人怎么在乎?”李大娘沉默,外衣再次披在他的肩上,面前的男人逐漸走遠(yuǎn),“就算不是女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