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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友好,還以為只是交代午餐吃什么。 “是是,季姐,我下次一定注意?!毙「]喪著臉走出來,順手關(guān)上門,對著朝這邊張望的祝秘書勉強扯出個微笑,也不知道那笑比哭還難看。 季青看著挺拔的小伙子被自己批的跟個鵪鶉似的走出去,胸口還是悶著口氣,抒不出來。她明白自己這樣沒有專業(yè)素養(yǎng)——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想著,眼角突然瞥到一份文件,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把這件事忘了,有心叫小竇進來,又不好意思,畢竟剛剛才把他罵的狗血噴頭。只得自己起身,找荀文柏把文件簽了。 剛出辦公室,旁邊就挨過一道人影,季青下意識望去,一張微笑著的臉伸到眼皮子底下。 季青唬一跳,有心發(fā)火,但對著這張臉又發(fā)不出來,冷聲道:“什么事?” “季姐,上次從你這拿的幾本書都看的差不多了。”荀風晃晃手里的書,想要遞給她。 季青擋了回去,沒好氣,“沒看我在忙嗎,自己放回去吧?!?/br> 荀風顛顛手里的書,朗聲應道:“好?!?/br> 季青莫名其妙,瞎高興什么呢?也懶得問,轉(zhuǎn)身就走了。 荀風看著她進了荀文柏辦公室,轉(zhuǎn)過身,用胳膊肘用力一頂,他光明正大地走進去。 進門掃視一圈,還是和上次一樣的擺飾,整潔大方。荀風徑直走到書架邊,放回手里的幾本書,并未馬上離開,而是循著腦海里的記憶,摸索著,抽出那本書,那本陳舊的牛皮筆記本靜靜的臥在里面。 找到了!荀風眼睛一亮,毫不遲疑地把它抽出來。 第16章 線索 拿在手上才發(fā)現(xiàn),這本筆記本比想象中更陳舊,封面早已斑駁破損,側(cè)邊毛毛糙糙,有點扎手,荀風捏著書皮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翻開,生怕留下痕跡。 一翻開就是扉頁,紙張的邊緣早已泛黃,但邊邊角角都壓得平整,看出來被保存的很好,扉頁上寫了句話,方方正正的,荀風見過季青的字,知道這不是她寫的。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避黠L輕聲讀出來,后面綴著稱呼,“給最愛的女兒青青?!?/br> 時間很緊,荀風不知道季青什么時候回來,直接翻到正文。意外的是,紙張上的字大大歪歪的,偶爾遇到不會寫的字,還用拼音標注著,這樣稚嫩的字跡一看就出自小學生之手。 “早上七點鐘起床,需要和爸爸出去鍛煉半個小時?!钡谝恍羞@樣寫著。 后面跟著一排小字,“早上好泠,不想出去,爸爸好煩。” 荀風噗嗤一笑,居然把“冷”寫成了“泠”。 接著往下看,“中午放學后,要在二十分鐘內(nèi)回家,吃完飯,要睡半個小時午覺?!?/br> “嗚嗚,約好和梅梅一起玩的,爸爸討厭!”后面跟個碩大無比的感嘆號。 荀風捏著紙張輕輕翻到下一頁,最上面的空白處用加粗黑筆寫著:“六年級上學期計劃表?!倍苏话?,見字如見人,想必主人是個嚴謹固執(zhí)的人。 接著下面又是歪歪扭扭的字,用筆很深,墨汁幾乎要透過紙背去,泛著nongnong不滿的氣息。 “早上七點起床,晚上九點之前睡,只準看半個小時的小丸子,要做半個小時的作業(yè)?!?/br> 余下剩了一大片空白,可能用于隨時的補充。 下一頁,“期中考試考進班上前十名(梅梅成績很好,爸爸說要經(jīng)常找她補課)” 空著幾行,寫著:“沒有完成!不能去游樂園玩了!爸爸還把我說一頓,也不是我不想考到十名的!哼!我不吃晚飯了,就算求我我也不去!”后面紙張因洇濕后變干而皺了起來。 荀風輕笑,幾乎能想象出,某個扎著小辮的小姑娘,端端正正坐在桌子前,小短腿晃來晃去,一邊發(fā)著牢sao,一邊抹著淚珠子的模樣。 荀風草草往后翻幾頁,幾乎都是類似的計劃,后面跟著完成情況。不同的是,剛開始滿頁的感嘆號逐漸稀少,那個小姑娘越長越大,也越來越成熟,學會了把滿溢直白的情緒囫圇吞回,咀嚼消化。于是,旁人再難以透過那雙眼窺伺到心底。 荀風眼神微斂,一目十行往下看,直到某一頁,指尖一頓。 觸目驚心,荀風只有這種感覺。像是被覆蓋遮掩的巖漿,表面不動聲色,暗里汩汩而流,突然在這一時刻迸發(fā),破裂,發(fā)泄,毀滅。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憑什么!憑什么!我還是人嗎?不是!不過是關(guān)在籠里的鳥,不,比鳥還不如!是爬蟲!可憐又可悲!”字跡凌亂潦草,紙張被劃出破碎的痕跡。 荀風翻過下一頁,“我要逃出去!這該死的鬼地方!” 緊接著就是漫長的空白頁,荀風不死心,不停地往下翻,孱弱的紙張無力地被擺動,嘩啦啦作響。 不知道滑過去多少頁,荀風停下來,又是幾行字,語句卻是雜亂無章的。 “我錯了,我錯了,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應該怎么辦????!” 荀風皺眉,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讓季青情緒這么崩潰,他接著看下去,希望找到答案。但讓人失望的是,后面完全就是空白了。 荀風把本子翻來覆去摸索了好幾遍,失望地嘆口氣,他覺得自己像看一部懸疑電影,情節(jié)出色,引人入勝,當他被調(diào)動起全部的心神,隨著劇情起伏內(nèi)心洶涌澎湃時...... 停電了。 嘖,那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窗外,太陽高高掛起,即使是在冬日,沒有云層遮擋的陽光依舊有著頑強的韌勁,強硬的穿過玻璃,射進來。 嗯——這是什么? 荀風被一道光晃花了眼,循著源頭看去——深棕色的牛皮套邊緣突出了一抹白,荀風屏住呼吸,翹著手指頭顫巍巍地夾住那抹白,輕輕地從封套的縫隙處抽出來。 眼睛一亮,他把白紙展開,上面寫著...... *** “那好,荀總,我先出去了?!奔厩嚓H上門,站在原地,嘆口氣。 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月了,東杰的收購案還是沒有進展,朱溫茂到底從哪找的資金流,也沒有絲毫線索。一想到上次在荀文柏面前信誓旦旦做出的保證,季青更愁了。雖說沒有金剛鉆,不攬那個瓷器活,但事已至此,不是金剛鉆,也要把頭磨平了。 剛推開辦公室門,書架前邊弓著腰的身影讓她神經(jīng)驟然縮緊,冷聲道:“你怎么還在這?放本書要這么長的時間嗎?” 說著,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掃了一眼,跟腦里的記憶一比照,微微松口氣。接著,偏過頭,目光針尖般投過去。 荀風站直身子,舉著手里的書,眼神清澈,滿臉無辜地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