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fā)吳老大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沒有出手救那個長發(fā)的“她”。

    因為……

    “可惡，我在想些什么著呢？！”孟祁昆一不小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了聲。

    “您說什么？”前面的年輕護士一臉懵地轉(zhuǎn)過頭問道。

    “啊……”孟祁昆尷尬地?fù)狭藫媳亲?，“我是問……洗手間在哪兒，我有點……”

    “啊，洗手間就在那邊，直走就是了，”小護士伸手指了指右側(cè)的通道，“要不這樣，您先去吧，等會兒您來門診大樓一樓找我就好了。您知道門診大樓在哪兒吧？”

    “啊……啊，知道，知道，謝謝?！泵掀罾c了點頭，灰溜溜地向著小護士所指的方向跑了。

    幾分鐘后，住院樓后方的小花園里，孟祁昆耷拉著腦袋閑逛著。

    “阿昆！”

    身后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孟祁昆被嚇得渾身一僵，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縮著脖子地轉(zhuǎn)過頭，對著長發(fā)“吳梓芽”擠出了一個別扭的微笑，“吳老大。”

    如果現(xiàn)在活蹦亂跳站在這兒的老大，是短頭發(fā)的那個，該有多好。

    孟祁昆心里那個惡魔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

    “總算找到你了。”“吳梓芽”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孟祁昆的不正常，她跑上前一把扯住了孟祁昆的袖子，“之前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那個救了我的人是誰？你又為什么會在那兒？為什么你要在警察和救護車來之前就把我支走？”

    “啊，那個啊……”孟祁昆下意識地甩開了袖子上“吳梓芽”的手。

    “吳梓芽”看著自己的手，愣了愣，然后像意識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失落地將手藏在了背后，“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既然在這里瞎晃悠，就說明那個救了我的人是被送到這個醫(yī)院里來了吧？她沒事兒吧？脫離危險了嗎？”

    “……嗯，她沒事兒?！泵掀罾ゴ瓜履抗?，點了點頭。

    “能帶我去見見她嗎？”似乎是從孟祁昆的如實相告中看到了希望，“吳梓芽”下意識地便要再次伸手抓向孟祁昆的袖子，可手卻又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像觸電般的縮回去了。

    “……不能?！泵掀罾ド钗艘豢跉?，“她牽扯到我們正在查的一個案子，現(xiàn)在正在警方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下，不允許任何人探望?！碑?dāng)然，他是在撒謊。

    “所以我后來聽超市里的人說，你們在超市里追逐，也是因為那個案子？她救了我只是個意外？”“吳梓芽”緊緊地盯著孟祁昆的雙眼，好像這樣就能辨別話語的真假，“你出現(xiàn)在那兒也只是個巧合，你支走我也只是為了不讓我卷入那個案子？”

    “……算是吧?！泵掀罾@了口氣，他心虛地對上了“吳梓芽”的目光，“你卷入了研究所的命案，本來麻煩事就已經(jīng)夠多了，要是再卷入這個案子，可能我都會因為和你的關(guān)系而被調(diào)離專案組。老大你對于這案子來說，本來就是個無關(guān)的路人，把你扯進(jìn)去也只是徒增干擾因素?！敝e，在不知不覺間，便越撒越大了。

    “哦……”“吳梓芽”像是認(rèn)同了孟祁昆的解釋似的，向后退半步，側(cè)身對著他，小聲道，“謝謝?！?/br>
    “……”

    謝謝……嗎？

    “對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吳梓芽”又轉(zhuǎn)回了頭，“那個肇事司機呢？”

    “……死了?！?/br>
    “哈？??！”

    “逃逸的途中，改裝車失控，墜到江里了，現(xiàn)在還在打撈中，目測生還的可能性不大?！庇质前胝姘爰俚脑?。

    “這……”“吳梓芽”閉了閉眼睛，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在她心頭縈繞，“他也和你們查的那個案子有關(guān)嗎？”

    “……現(xiàn)在還不清楚?！币驗槟莻€案件本來就不存在，即便以后可能真的立案。

    “肇事車主也死了，這就……”無名的愧疚涌上“吳梓芽”心頭，“連起訴索求賠償都沒了對象?！?/br>
    “嗯……”問題遠(yuǎn)比這個復(fù)雜多了。

    “她要是醒了，你替我給她道聲謝好不？”“吳梓芽”突然抬頭看著孟祁昆認(rèn)真地道，“如果允許外人探望她了，一定要告訴我，好不?！?/br>
    “嗯。”這個“如果”，可能是永遠(yuǎn)無法實現(xiàn)了。

    不遠(yuǎn)處，一輛面包車停在了路口，幾個大學(xué)生模樣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們?nèi)聝上略谧≡簶呛竺娲钇鹆艘粋€小攤子。攤子上擺滿了盒飯，一個橫幅拉在攤子的前面，上面印有“清潔工愛心餐”字樣，和盾牌里邊一個掃帚的徽標(biāo)。

    “愛心餐，現(xiàn)在的大學(xué)生也還在搞這些東西啊。都多少年了，怎么和我們當(dāng)年沒多大變化?！薄皡氰餮俊睙o意地感嘆道。

    “都一樣的。這次的這個搞得還挺大的，從大學(xué)里一直辦到了附屬醫(yī)院這邊，連你們研究所在的學(xué)院都有了。”孟祁昆也順著“吳梓芽”的目光，看著那攤子說道，“不過現(xiàn)在的很多單位不都包了清潔工的伙食嗎，早餐的時候他們清潔工上班時間太早，飯?zhí)脹]吃的還好說，晚餐食堂都有，真的有必要嗎？”

    “吳梓芽”好像并沒有聽見孟祁昆的話似的，只是將目光久久地鎖在了那攤子上。

    “叔叔阿姨還好嗎？”她突然問道。

    “啊？哦，好啊，很好啊?！币粋€念頭在孟祁昆腦海中閃過，“對了，我想……想借一下你的醫(yī)?？ǎ胁?？”

    “嗯？”“吳梓芽”嘴上問著，手上卻已經(jīng)將卡從包里掏出來，遞到了孟祁昆面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沒……”孟祁昆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你的卡不是買藥打折嘛，我給爸媽買藥……到時候錢會還給你的。”

    “有什么好還的，從我爸媽去世開始，我就是叔叔阿姨帶大的，這些錢我哪好意思讓你還？還有，”“吳梓芽”挑了挑眉，“阿昆你撒謊的水平還是這么糟啊。我醫(yī)保卡里那些錢，不生病不買藥也取不出來，放在里面也沒用，我以前早就提過，讓你拿去幫叔叔阿姨買保健品什么的，你不是每次都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嗎？說是什么你自己也有?！?/br>
    “……”孟祁昆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按照你的性格，現(xiàn)在你會主動來問我要，原因肯定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吧？”欣賞了一會兒孟祁昆憋屈的表情，“吳梓芽”笑著將卡塞到了他的手里，“哈哈，不逗你了，拿去用吧。理由什么的，不說也無所謂。反正就一張醫(yī)?？?，你也不可能拿去干什么壞事。密碼的和以前一樣，你都知道的?！?/br>
    “……”

    如果拿了卡，直接用“吳老大”的身份幫吳老大辦理入院手續(xù)的話，長發(fā)“吳梓芽”遲早會知道她的卡被拿去干了什么，到時候她就會……

    比起之后被她懷疑，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想辦法把她的疑惑解決了。

    “就是那個人，今天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