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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的那個人,”孟祁昆說道,“我們至今不知道她的任何身份信息,可住院需要……警隊(duì)里將手續(xù)辦下來,也要……”又是一個劣質(zhì)的,無法自圓其說的謊言。 “啊……”“吳梓芽”的臉色變了變,一聽到救命恩人的事,她也無暇去辨別話的真假了,“要是能用的話,你盡管拿去用吧,錢什么的,就用我的,這錢本來就該我來掏的,”說著,便從包里掏出工資卡,塞到了孟祁昆的手里,“密碼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br> “可是……”孟祁昆的手指抖了抖。 “拿去用吧,不然我也良心不安。”“吳梓芽”硬是將卡摁進(jìn)了孟祁昆的掌心里,“只不過,這樣子行得通嗎?冒用身份辦理入院手續(xù)什么的?!?/br> “這……這倒不怕,我有我的辦法?!北揪褪峭粋€人,當(dāng)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只不過住院記錄和病例什么的,可能之后會變成你的,老大你……介意不?” “沒事兒,要不是多虧她,本來躺在醫(yī)院的就該是我?!?/br> “……”孟祁昆的眉心抽了一下。 為了一個吳梓芽,去欺騙另一個“吳梓芽”什么的…… 愧疚感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反倒是那壓在心頭許久了的巨石,在隨著這件事情的辦妥,而在慢慢變輕著。 突然,一個聲音在孟祁昆的耳邊響起,一個寂寞的聲音:“阿昆,”暗淡的月光下,“吳梓芽”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你真的變了呢,變得……” 第5章 “阿昆,你真的變了呢?!?/br> “啊……”孟祁昆的心漏跳了半拍。 “或者應(yīng)該說,是我們都長大了的緣故吧?!泵掀罾ル[約看見,“吳梓芽”笑了,她笑得寂寞,笑得失落,“以前小的時候,你根本瞞不住我任何東西,因?yàn)闊o論是什么,你都會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猜不到你的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你又在想些啥了?!?/br> “……”她是猜到了什么嗎…… 一朵云彩,遮住了那本就稀薄的月光。二人的臉被埋沒在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吳老大,你也變了呢?!睙o意識的,這樣一句話就跳出了孟祁昆的嘴。 “哦?”可以想象黑暗中,“吳梓芽”挑起的眉,“說說看,我怎么變了?!?/br> “變得……留了長頭發(fā),變得像女人了?!?/br> “……什么鬼???!孟祁昆你再說誰以前不是女人?”一條腿向著孟祁昆所在的方向橫掃過去,卻被他敏捷地躲開了。 “哈哈哈,我還有事兒,就不陪老大你聊了?!背弥鹿膺€未將臉上的表情照亮,孟祁昆跑遠(yuǎn)了。 不久后,人來人往的門診大樓里,明亮的燈光下,孟祁昆一臉疲憊地靠在了墻角。 吳老大變了,自從認(rèn)識姜哥,她就變了。 變得學(xué)會了溫聲細(xì)語,變得注意起了衣裝打扮,變得留起了長頭發(fā),變得不再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假小子吳老大,而是姜哥的女朋友吳梓芽。而自己,孟祁昆,則將永遠(yuǎn)是吳梓芽最要好的異性朋友,好到像親人,卻永遠(yuǎn)成為不了親人的朋友。 男閨蜜和男朋友,孟祁昆是一直都很清楚這兩者間的界限的。正是因?yàn)榍宄?,所以他才一直不敢跨越,等意識到時,卻已經(jīng)被別人搶先一步了。他只能繼續(xù)守著那三八線,看著吳梓芽一點(diǎn)點(diǎn)變化,一點(diǎn)點(diǎn)遠(yuǎn)離自己,卻不敢逾越半步。 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有機(jī)會了呢?自己是否可以嘗試著跨過了呢? “孟祁昆,你真是個混蛋!”孟祁昆一拳砸在了墻壁上,“梓芽都還在昏迷著呢,你卻滿腦子想著些什么?!!” “孟先生,”又是那小護(hù)士的聲音,孟祁昆尷尬地收回了拳頭,“孟先生,請到這邊來,手續(xù)在這邊辦……” —————— “所以,你就這樣子從‘我’的手里,把我的醫(yī)??ê凸べY卡都忽悠出來了?!弊笸却蛄耸嗟膮氰餮?,一手拿著個啃了一半的蘋果,一手捏著兩張卡,對著在床頭削蘋果的孟祁昆說道,“厲害啊,居然把‘我’都忽悠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br> 孟祁昆手里的水果刀一抖,一長串的蘋果皮從刀口處斷裂,“啊,斷了,你害的。”他將掉在地上的蘋果皮撿起,扔在了垃圾桶里,“我可沒忽悠你,我忽悠的是另一個你。再說,還不是因?yàn)槟悴幌胱屗滥愕拇嬖?。不過這樣子的話,為了不讓你們進(jìn)入交警的記錄,這場車禍就變成’吳梓芽被路人所救,無人受傷’了,行不?讓你白白被撞了,最后連個記錄都沒留下,更別談賠償什么的?!?/br> “不行也得行啊,我現(xiàn)在這個狀況,除了吃個啞巴虧住進(jìn)醫(yī)院,還能怎么樣。反正人也沒出什么大事,算了吧?!眳氰餮恳Я艘豢谔O果,“對了,那個肇事司機(jī),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肇事未遂的司機(jī)了,他是怎么一回事兒,應(yīng)該沒你說的那么簡單吧。也不知道另一個我是不是腦子短路了,居然就那樣被你忽悠過去了?!彼羝鹆嗣夹χ鴨柕?。 清晨的陽光透過普通病房的窗扉,正好照在了吳梓芽那略發(fā)蒼白的臉上。孟祁昆看著這在陽光的襯托下愈發(fā)燦爛的笑容,任由這笑容在腦海中勾起二十多年來的種種回憶,他有些醉了。 “咋愣住了,”吳梓芽用兩張卡敲在了孟祁昆的腦門上,將他敲回了神,“連我也不能告訴嗎,那肇事司機(jī)的事情。還是說,你忽悠人的手段之一就是發(fā)愣?” “不是……”孟祁昆在心里為自己的行為懊惱了一下,“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的,剛才只是在組織語言而已?!鳖D了頓,放下了水果刀,“這事情雖然蹊蹺,但還是交警那邊在處理,因?yàn)槟壳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把它定義為刑事案件,不過,好像我們這邊也在打算插手了?!?/br> “怎么回事兒?怎么到了刑警插手的地步?” “我告訴另一個你的,那個司機(jī)連人帶車墜入江里的事兒,是真的。但那司機(jī)的死因應(yīng)該不是溺死,甚至,我們連他死沒死都不確定。”將削完的蘋果塞到自己嘴里咬了口,咬完以后才意識到,這個蘋果本來也是削給吳梓芽吃的。 孟祁昆尷尬地看了看蘋果,又看了看吳梓芽。 “噗,你吃吧,”吳梓芽被逗笑了,“我才剛通氣,哪吃得動兩個蘋果啊。等會兒吃多了排不出來,難受的不還是我?!?/br> “啊,哦……哦。”孟祁昆又?jǐn)Q著眉頭嘟著嘴,看了看吳梓芽,看了看蘋果,像那蘋果有毒似的。 “噗哈哈哈……哎呦,笑得我傷口疼……你快點(diǎn)吃啊,哈哈哈哈……不行,不能笑了……哈哈哈疼疼疼……”吳梓芽狂笑了起來,“完了完了,要裂了,縫的線要裂了,哈哈哈哈哈……” 孟祁昆干咳了幾聲,最后決定將蘋果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