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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曾為那些反抗勢力中的某一個工作過。她曾經(jīng)甚至慶幸過這戰(zhàn)爭的發(fā)生,因為戰(zhàn)爭給不得志的她帶去了完美的工作。她曾經(jīng)也是真心效忠于那個勢力的,直到,他們?yōu)榱吮H约海敛华q豫地犧牲了徐楚俞和她的家人。 徐楚俞后悔了,可惜,后悔已經(jīng)遲了。在這兒,作為一個登記在冊的祭品,她沒有逃也沒有反抗的必要,因為無論如何,等待她的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消失,多余的行動只會改變消失的地點罷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過到她已經(jīng)開始放棄思考,開始期待結(jié)束的那一刻。 轟隆?。]有一個人想過會在這兒聽到的巨響后,那堵從來沒有人猜測過有多厚的墻被炸開了。一群穿著不明樣式迷彩服的人沖了進來,很快便將這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群人是誰?設(shè)施里的守衛(wèi)呢?他們來干什么?徐楚俞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這群人無論是從服飾還是從行事方式來看,都不是她所知道的包括CORE在內(nèi)二十一個勢力中的任何一個。 “中央控制室和活動室都已經(jīng)搞定了,”一個看模樣像是首領(lǐng)的中年男子正對著無線耳機的那頭說這些什么,“被囚人數(shù)也已經(jīng)確認,和情報中說的一樣,一個不差都在這兒。嗯,好,準備瞬移裝置,等將控制室內(nèi)的數(shù)據(jù)復制完銷毀后,我們就開始救援計劃,帶上他們撤離?!?/br> 救援?撤離?等等,徐楚俞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了為首男子左胸口上的那個四葉草徽章上。 四葉草,四葉草! 對了,是還有一個組織來著,一個算不上是武裝勢力卻擁有塑核技術(shù),完全不參與各方爭斗卻神出鬼沒地襲擊四處“祭品集中營”的組織,四葉草。沒人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如同沒人知曉他們的大本營在何處一樣。謎一般的中立四葉草,在這殘酷世界中傳說一般存在的清流。 四葉草竟然是真的存在的!徐楚俞的眼睛亮了,可這光芒沒閃說多久,便又被自嘲的笑容壓制了下來。 就在徐楚俞胡思亂想的時候,四葉草已經(jīng)開始在人群四周安裝起了許多巴掌大的方形黑色吸盤,看樣子,那些便是那為首男子口中的瞬移裝置了。 他們,會把自己帶去哪里呢? —————— 與此同時,祭品集中營的中央控制室里,一群倒地不省人事的“獄卒”旁邊,站著兩個身穿四葉草迷彩服的人。 “怎么樣?”孟祁昆單手撐著桌子,問正在一堆顯示屏前敲著鍵盤的“吳梓芽”道。 “快了,這里的東西比意想中的全了好多,這樣子下去,”“吳梓芽”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回答道,“估計再去一兩個集中營,我們需要的東西就可以夠了?!?/br> “嗯?!泵掀罾c了點頭。他摁著耳機站了一會兒,又說道,“活動室那邊也搞定了,我出去看一眼,這兒交給老大你了。” “放心吧?!?/br> 孟祁昆來了又走了,可自始至終“吳梓芽”都沒從屏幕中抬起過頭。 也就在孟祁昆出去沒幾分鐘后,“吳梓芽”面前的所有屏幕全部藍屏,而她手中的那個黑色小盒子,則閃爍起了綠色的指示燈。 成功了。 “吳梓芽”長吁一口氣站起身,將盒子收進了背包。她剛要跨步走出控制室,卻又像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坐回到了那剛從別人屁股底下奪來的椅子上。 今天是個不錯的機會呢,“吳梓芽”一邊想著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了另一個白色的盒子,今天很適合用來試試這東西,“她”想,逼逼她也逼逼自己,好為之后的事情做準備。 她……還活著吧?嗯,她是活著的,即便別人不清楚,但自己卻總是能清楚的。畢竟,異體同心。哦,雖然現(xiàn)在心也不同了。 “吳梓芽”打開了那巴掌大的東西,里面裝著三個小型注射器。 “起效時間雖然還不清楚,但也不至于會很快。”“吳梓芽”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取出最左邊黑色凹槽里的注射器,對準了自己左臂窩的靜脈,她冷靜地看著針頭,深吸一口氣,半咬著嘴唇,一鼓作氣將針頭插進了自己的手臂,把液體推進了自己的身體。 呼——呵呵。 “吳梓芽”苦笑了起來,自己也是個奇葩啊,她心想著,見過迫不及待拆禮物的,卻沒見過迫不及待給自己扎針的啊,而且這一針下去的結(jié)果還很可能是…… 撲通,眼前一黑,思緒突然中斷,“吳梓芽”就那樣直直地栽在了地上。 —————— 猛地將一口氣吸入肺腑,吳梓芽睜開了眼睛。 滿房間的顯示屏和橫七豎八倒在四周的士兵,這里是……吳梓芽的思緒是斷的。她一邊嘗試著去將記憶連貫起來,一邊努力地尋找著四肢五感。 地上,自己躺在地板上…… 等等!吳梓芽突然像觸電了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一臉驚悚地扒拉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摸向了那槍傷留下的傷疤所在的地方。沒有!那兒什么都沒有! 她又擼起了自己迷彩服的袖子,入眼的是那結(jié)實的肌rou和不少新舊擦傷,還有左臂窩里那個還有些滲血的小小針孔。 這個身體絕對不是自己的?。】缮眢w的一切卻又是這么熟悉,吳梓芽一把摸住了自己的臉,熟悉的觸感,熟悉的眉眼。這張臉,這個身體,不可能不是自己啊。 可是…… 吳梓芽揉著眉心回憶著,距離她上一個最清楚的記憶,還是那次王佑德復活王洛兮失敗的時候。 那一次王佑德雖然沒有殺她,卻是將她再次關(guān)進了那不見天日的屋子。在那些漫長的日子里,即便吃喝是有保證的,但長期的不見天日和被拷在床,已經(jīng)使得她見不得光亮、肌rou萎縮到?jīng)]有站起來的能力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可意識卻一點點的恍惚,直到最后,吳梓芽便進入了一種活死人般躺尸在床的狀態(tài)。直到這突然的驚醒,這眼前一切的劇變。 這個身體,這個能見得光,甚至比原本的吳梓芽還要矯健的身體,絕對不是她的。那可能性就只剩下一個,身體是另一個“她”的,不知為何,她,搶占了“她”的身體。 為什么? “老大?”門突然開了,進來的人是孟祁昆。 阿昆…… 當這日思夜想的人完完好好出現(xiàn)在眼前時,吳梓芽竟沒能發(fā)出聲來。 阿昆,你沒事了,真的沒事了。吳梓芽的眼眶紅了,她有些慌亂地避開了孟祁昆詢問的目光,伸手擋住了自己的雙眼。她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尤其是該怎樣用“她”的身體面對他,就如同她不知道,另一個“自己”為什么會和阿昆在同一個地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