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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煜仍是不應(yīng),他搖搖頭道:“你什么都不欠我?!?/br>棹聽到他這倔強(qiáng)甚至有些愧疚的話,只覺得自己這個表弟真是難以溝通。他尋思一下說道:“你若是真不想讓我欠著,趕快花了就是了?!?/br>葉煜正欲說什么,就聽見棹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兩年魏王是怎么知道你在秦國的嗎?”葉煜猛地一震,想起兩年前那一場場浴血奮戰(zhàn),立刻冷聲問道:“是誰?”棹回他道:“當(dāng)時關(guān)于你的消息傳到了大梁來,我便著人注意了一下,后來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你在秦國的消息是從附近一座城邑傳過來的,別的地方根本不知道。于是我又派人去查了查,發(fā)現(xiàn)最初帶來消息的是個來自咸陽的行商。”棹絕口不提他自己曾經(jīng)也在那件事上出過力。聽到“行商”二字,葉煜當(dāng)即想起呂不韋,卻又覺得至少當(dāng)時的呂不韋沒有道理揭發(fā)他才對。那么,一介普通商賈又是如何知道他過往的呢?他曾經(jīng)猜測是魏國有間諜在秦國,所以才會把他的消息傳回去,可是對比棹的話一想,卻有點(diǎn)問題了。如果是間諜,那完全可以直接告訴魏王,何必費(fèi)那么大工夫,讓消息從周邊的城邑傳出,再慢慢傳入魏王耳中呢?唯一的解釋就是,是有人在陷害他。他凝神回憶,兩年前正是他崛起之時,且不說軍中和有過一些小摩擦的人,就是眼紅他躥升快的人怕是也不在少數(shù),所以有動機(jī)這么做的人,實(shí)在太多了。“你還知道別的么?”他問棹道。棹搖了搖頭道。葉煜冥思苦想起來,但礙于范圍實(shí)在是太廣了,他思來想去也沒有什么懷疑的人選。他長嘆一聲,對棹說道:“多謝你了?!?/br>“沒什么,我說了,我只是再讓你盡快花掉我欠下的人情罷了?!辫攘艘豢谒f道。葉煜是真的難以理解棹的所思所想了,但不管如何,棹至少是在幫他,而且他覺得自己有愧于棹,更沒什么立場去說了。“既如此,第二個人情也一并免去吧。”葉煜對他說道。棹卻突然笑了,“我雖然是個慕財?shù)男∪?,卻也說到做到。”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擺,朝他告辭。葉煜看著棹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有些眼熟,仔細(xì)一瞧,棹走路的樣子,竟有幾分像他。葉煜想起之前棹說的話,臉色頓時扭曲起來,努力催眠自己棹是他表兄,是棹代替他做了魏王的男寵,這才強(qiáng)壓下翻騰的心情。被棹這么一打岔,他卻是再沒了故地重游的興致,只是看了一圈略略感慨幾句,就回了馬上,掉頭回到了大梁。“葉將軍!”剛到驛站,一見到了小甘羅神色匆匆地朝他跑來。“怎么了?”他問道。“那魏王……”甘羅委婉地問道。思及今日朝上之事,葉煜卻是松了口氣,他微笑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甘羅仍是不放心的樣子,他似乎以為葉煜是在寬慰他,還給他出謀劃策道:“將軍不必?fù)?dān)憂,我聽聞那魏王有個很得寵而且非常好黃白之物的男寵,您不如遣人去尋他,讓他從旁勸諫幾句,魏王如今臥病,要說動他應(yīng)是不難。”葉煜看甘羅一副皺著眉思索的模樣,哭笑不得道:“你何不信我呢?”甘羅抬頭望著葉煜那張出眾的容貌,輕聲道:“不是羅不信將軍,只是……”他像突然沒了下文,又像是聲音太輕。葉煜猜不到甘羅到底想說什么詞,但他并不是多么好奇的人,也沒注意這個,而是把今天在朝堂上的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了甘羅聽,也沒有估計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甘羅剛開始還皺著一張臉,像是個小大人一樣背著手沉思,但聽到后來也舒展了眉頭。“將軍還有什么疑慮的嗎?”聽完后的甘羅注意到葉煜的神色還有些不對。葉煜看著面前這個大概明年就能拜相,號稱機(jī)智過人的孩子,猶豫著要不要把之后遇到棹的事情說出來,好讓未來的丞相幫忙參謀參謀。不過思索了一會兒過后,他還是沒有全都說出來,只說了棹是他表兄,意外欠他個人情,所以告訴了自己兩年前被陷害的事情。甘羅聽后,沉吟片刻道:“將軍這般會招小人,往日里還需多注意些才是,尤其是那害將軍之人到現(xiàn)在都沒有別的動靜,這才是最可怕的?!?/br>葉煜點(diǎn)點(diǎn)頭,“我卻不是不知會這樣?!?/br>甘羅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將軍不善此等瑣事也是平常,羅以為那害將軍之人恐與呂相有關(guān)。”“我也這么想,但應(yīng)當(dāng)不會是呂相?!?/br>“不錯,若是呂相所為就不必如此行事?!备柿_想了想道:“那人如此迂回,想來當(dāng)時的身份應(yīng)當(dāng)不高,或是呂相的門人或者屬官,只可惜時過境遷,呂相食客三千,屬官不計其數(shù),那小人如今怎么樣卻是難以判斷了?!?/br>葉煜順著他的話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人如今的身份必然沒有我高,不然不會沉寂至此,如此一來都是可以縮小些范圍了?!?/br>甘羅也這么認(rèn)為,他再度提醒道:“有小人在暗,將軍多加小心啊?!?/br>葉煜點(diǎn)頭應(yīng)下,“多謝小士子提點(diǎn)?!比~煜用和面對李斯時差不多的語氣對甘羅說。敏銳的小甘羅臉上露出笑容,他雖然很聰明,打小就被稱作神童,可是礙于年齡少有人會重視他,葉煜的態(tài)度讓他非常欣喜。他把剛才的那對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心中有了個想法。第二天早上,葉煜一邊讓人收拾著東西,一邊讓人四下打探,確認(rèn)魏王的確沒有下達(dá)什么阻攔的命令后才領(lǐng)著護(hù)衛(wèi)隊和甘家出了城。從馬車的車窗探出頭來的甘羅注意到葉煜在出城之后頻頻回望,不過臉上倒不是什么懷念或者不舍的神色,而是滿滿的警惕。甘羅也回頭看了看那巍峨的大梁城之后,就對葉煜說道:“將軍不必?fù)?dān)心,魏王是不會追截的。”葉煜回過頭來,因?yàn)槭窃谛新分校钟性胍舾蓴_,他抬高了些音量問道:“小士子何以見得?”甘羅自信地笑道:“我瞧那守軍的人數(shù)與部署沒有明顯的變化就知道了,再者,將軍昨日朝堂上那番言辭,我想魏王若不想魏秦交惡,定然不會對我們做什么?!?/br>葉煜與著重注意了一下墻頭上的士兵,此時已經(jīng)行出了一點(diǎn)距離,不過還可以判斷甘羅說的是正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