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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阿彌陀佛,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表小姐別傷心了,晗姑娘才剛剛吃了這樣的苦頭,您總得讓她好好安養(yǎng)。” “我……” 見張琪這般光景,楚mama不禁暗嘆,見章晗沖著自己打了個手勢,她心想這兩姊妹平日里就一直在一塊,情分極好,與其自己多嘴,還不如讓章晗勸勸這一位的好,她便點了點頭,吩咐幾個丫頭好好看著,這才沖著幾個仆婦使了個眼色,帶著人躡手躡腳退出了屋子。 等到她們一走,章晗向碧茵和芳草努了努嘴,見兩個人知機(jī)地出去守著,她先是看了張琪一眼,隨即目光就落在了櫻草和凝香身上。直到盯著兩個人都不由自主跪下了,她方才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們兩個怎么說?” 櫻草抬頭瞥了一眼章晗脖子上纏著的那一層厚厚的棉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是知道張家姊妹兩個偷梁換柱瞞天過海內(nèi)情的人,又因為有宋mama這個靠山,一直不把張琪和章晗放在眼里。然而,這一次的事情下來,她覺得宋mama不那么可靠不說,更是覺得章晗狠絕起來著實可怕。換作是她,她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割自己的脖子,哪怕是做做樣子都不可能。 而凝香就更不用說了,抖得如篩糠似的她突然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隨即帶著哭腔求饒道:“晗姑娘,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在太夫人面前替奴婢求個情,奴婢只以為是劉嫂子會跟著大小姐一塊去的,不知道她竟然會把大小姐一個人丟在花園里……奴婢將來一定盡心竭力好好服侍,下一回絕不敢再偷懶耍滑!” “你還想有下一回?”章晗哂然一笑,隨即沉聲說道,“就只憑今次,你就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你以為……你以為那劉氏這一次會有什么下場?我可以告訴你,這會兒楚mama就已經(jīng)捆了人送回侯府去了!你記住,這是京城,不是歸德府!這是侯府,不是張家!” 訓(xùn)過凝香之后,章晗就譏誚地瞥了一眼櫻草,又看著凝香說道:“櫻草還有個好嬸娘,你什么都沒有!別說你爹娘遠(yuǎn)在歸德府張家,就是他們在這兒,這時候也救不了你!” “晗姑娘……”凝香見章晗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只覺得心灰意冷,慌忙膝行幾步上去,一把拽住張琪的衣裳苦苦哀求道,“大小姐,我不敢偷懶了,我再也不敢偷懶了,求求您……” “你給我住嘴!”張琪一把甩開袖子,瞪著凝香好一會兒,可最后要發(fā)火時,她卻突然xiele氣,老半晌才生澀地說道,“出去外頭院子里跪著,沒有吩咐不許進(jìn)來!” 盡管只是這么一句話,可凝香仍然如蒙大赦,慌忙連滾帶爬地出了門。眼看她走了,章晗方才抬起頭來看著張琪,溫言問道:“知道錯了?” “我知道錯了?!睆堢饕话炎プ≌玛系氖?,急急說道,“我不應(yīng)該被那劉嫂子三言兩語就說昏了頭,也不應(yīng)該冒冒失失就跟著她去什么花園采摘菊花,更不應(yīng)該不知會你一聲!我早該知道防著些別人,不該隨便聽別人的話,不聽你的話……” “你這些都沒說到點子上。”章晗看也不看跪在下頭的櫻草,沖著張琪冷冷說道,“你最不應(yīng)該的是,你居然沒想到,最后一個能保護(hù)你的人,是你自己!幸虧那劉氏沒來得及把洛川郡王引到你那兒去,否則你怎么辦?” “姐……”在章晗驟然凌厲的眼神下,張琪硬生生吞下了那剩下的半個字,可她的眼神一下子便凄婉了下來。她重重點了點頭,隨即緊緊咬著嘴唇,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了,這樣的傻事,我再不會做第二次了!” 見張琪顫抖著伸手過來要觸碰自己的脖子,章晗用手止住了她,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不妨事,就是一點皮rou傷而已,養(yǎng)幾天就好了。” 說到這里,她才看著櫻草道:“櫻草,你說你這嬸娘是不是福大命大?原本出了這事情,她這管事mama是第一個該擔(dān)當(dāng)?shù)模伤谷贿@么湊巧因病躲過了。也不知道今天那位洛川郡王,是真的消息靈通,還是另有緣由?!?/br> 櫻草被章晗那冷淡譏誚的口氣說得情不自禁打了個激靈,再一細(xì)想,她更是被章晗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種可能性驚得魂飛魄散。此時此刻,她再也顧不上先頭宋mama挑選了她之后對她說的那些話,再也顧不上自己老子聽說她得了這差事后的得意,再也顧不上自己的那些小想頭,手足并用爬上來后使勁磕了好幾個響頭。 “晗姑娘,從今往后,從今往后奴婢一定全心全意服侍大小姐!” “你自己說的,是全心全意!”章晗見櫻草點頭如搗蒜,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那好,你出去告訴凝香,罰她在外頭跪一個時辰,以示薄懲!你既也有錯,就去陪著她吧!” 如今雖不是大熱天了,可在外頭跪上一個時辰是什么滋味,櫻草不想也知道。然而,她這會兒卻只覺得如釋重負(fù),暗想若真的能這么輕易發(fā)落,就是再跪一個時辰也認(rèn)了,慌忙磕了個頭后就疾步出了門。等到她一走,章晗方才長舒一口氣躺了下來,剛剛鎮(zhèn)定自若的表情全不見了,腦袋昏昏沉沉,眼神亦是有些渙散了起來。 “meimei,晗meimei,你別嚇我!” 聽到耳畔響起了張琪驚慌失措的聲音,章晗回過神來,伸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旋即微微笑道:“別擔(dān)心,沒事,我只是松了口氣罷了。雖說今天我在生死關(guān)頭走了一圈,終究還是值得的?!?/br> “都是我害的你,都是我沒用……” “下次不要再犯了,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幸運?!闭玛蠣縿幼旖锹冻隽艘粋€苦澀的笑容,腦海中又想起了今天的那幾個人,最后嘆了一口氣,“雖說有了這一次的事,下一次別人再要算計咱們,就得先想想事情不成的后果。可從今往后,別人也都會知道,要想對你不利,便得趁著你一個人的時候……琪meimei,我最后再這么叫你一次。我問你,當(dāng)初干娘是想讓瑜jiejie當(dāng)淄王妃的,你想當(dāng)這個王妃么?” 張琪一下子神情呆滯了起來,老半晌才毅然決然地?fù)u了搖頭:“不想!” 見章晗盯著自己沒做聲,張琪一手緊緊抓住了床沿,隨即低聲說道:“爹就是區(qū)區(qū)一個知府,后院都是那樣的光景,更何況王府?至于武寧侯府和威寧侯府,其他人我不知道,頂多太夫人對我真心疼愛幾分,可日后太夫人總有去世的一天,娘娘就算心疼我這個沒娘的孩子,可終究自己兒子更要緊,萬一我遇到什么事,我只是冒牌的,難道還能指望我那個爹?” “宋mama難道沒對你提過,干娘當(dāng)初想的就是讓我陪媵?” “我不要你陪媵!”張琪一把抓住了章晗的手,眼淚已是奪眶而出,“jiejie,我從小到大,你幫了我不知道多少,而前時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