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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睿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实垡嗍菕吡巳艘谎郏此菩Ψ切Φ卣f道:“哦,竟然是朕的兒媳孫媳一道聯(lián)名上書給朕,莫不是為了家里沒個當家的,所以才著急了?拿來給朕瞧瞧!” 等接過了李忠送到手中的奏折,皇帝先吩咐面前四人都起了身,自己方才低下了頭。發(fā)現(xiàn)那奏折竟是用蠟封了口,顯然不欲外人翻看,他一時蹙了蹙眉,隨手撕了封套取出那一本薄薄的奏疏,他只掃了一眼便立時面色大變。 眼見得皇帝勃然色變,陳善昭不知道妻子和淄王妃秦王世子妃究竟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頓時心里暗暗著急。而另外兩個當事者卻也好不到哪里去,陳榕是滿臉緊張地盯著皇帝的臉色,陳善文則是握緊了拳頭埋怨妻子不該莽撞。 然而,皇帝在面沉如水地看完了全文之后,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竟是沒有發(fā)火:“好,很好。” 嘴里說著好字,但皇帝捏著折子的手卻在微微顫抖,這一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下一刻,皇帝卻是招手示意陳榕上前,隨手把折子遞到了他手中。 “你先看看,然后再讓你的三個侄兒好好看看。” 陳榕恭恭敬敬接了過來,退到陳善昭三人前頭,這才一目十行地開始看這奏疏。然而,不看不打緊,當他看明白這其中寫的是什么時,一時面色變得蒼白再無一絲血色,遞給陳善文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掙扎,但最終還是低聲說道:“善文,你撐著點?!?/br> 陳善文原本就已經(jīng)心里七上八下,聽到這話頓時更是打鼓。接過之后才看了第一眼,他就本能地雙腿一軟,倘若不是左右陳善昭和陳善睿攙扶及時,他幾乎便要癱了下來。 陳善聰串通孫氏捏造喜訊,為防其透露消息,更將其禁錮府中,而于數(shù)日前便已經(jīng)離開京城,去向不明!他這個二弟雖則是膽大包天卑鄙無恥,但這次能做出這樣的事,想來竟只有金蟬脫殼四個字可以解釋!他的父王想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難道完全不管他這長子的死活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圣心難測! 秦王府中一片寂靜。內(nèi)院的那場風波盡管還牢牢封鎖著消息,但秦王世子陳善文沒回來,而過府探視的淄王妃和趙王世子妃卻盤桓了許久還沒離開,誰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對頭。哪怕是平素跟著洛川郡王不把世子夫妻放在眼里的下人們,這會兒也都夾緊了尾巴小心行事。 而吳氏的上房中,打發(fā)章晟親自去送折子的章晗和張茹相對而坐,見吳氏呆呆地坐在那兒,臉上的淚痕已經(jīng)干了,她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不論是這種事發(fā)生在誰身上,都必然方寸大亂。都說虎毒不食子,倘若秦王真有逆謀,把世子就這么丟在京城,那分明是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嫡長子,更不消說吳氏這個原本就不討喜的長媳了。當然,也不是沒可能陳善聰有意撇下長兄??蔁o論是哪種可能,陳善文和吳氏接下來的日子必然異常難過。 章晗深深吸了一口氣,卻是把心一橫,那一絲罪惡感須臾煙消云散。她今天雖蓄意而來,可她猜中了事情的起因,卻沒有猜中結(jié)果,而且這事兒紙包不住火,晚穿幫不如早穿幫,對對于秦王世子夫妻卻還有利一些。更何況,大事當前,誰也比不上陳善昭重要,誰也比不上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父親重要! “晗兒,都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了,章指揮還沒有消息,要不要再派個人去打探打探?” 聽到張茹這話,章晗便搖搖頭道:“沒事,大哥做事穩(wěn)妥,既然沒打發(fā)人回來報信,總有他的道理,咱們且再耐心等等?!?/br> 如今還沒消息,不是章晟及隨從都被暫時拘在宮,就是皇帝信了卻正猶豫著該如何措置……當然,也不是沒有宮中皇帝病情惡化,連這樣十萬火急的消息都傳不進去的可能,但如今之際,卻是只能賭一賭! 一盞茶沏了兩三回,原本醇厚的口感漸漸淡了許多,正當屋子里三個外人看來尊貴無匹的女人漸漸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時候,外間終于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卻是跟章晗的沈姑姑快步走了進來。 “淄王妃,秦王世子妃,世子妃,宮中來人了……是李忠李公公!” 竟然是李忠親自來! 張茹和吳氏同時倒吸一口涼氣,但章晗卻只覺得心頭大振。皇帝若是真的病重不好,那么李忠這個乾清宮管事牌子,天子第一號心腹怎么也不可能分身前來,如今李忠竟然來了,代表天子的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這一步險棋算是走對了!想到這里,她看了看張茹和吳氏,旋即說道:“十七嬸,嫂子?” 吳氏聞言慌忙說道:“快請李公公進來!” 李忠匆匆從走過穿堂的時候,表情甚是凝重。陳榕叔侄四個看過折子后,皇帝撂給他折子,讓他親自到秦王府召見淄王妃秦王世子妃趙王世子妃,隨即把洛川郡王妃及其身邊人一并押往宮中。他只是在出宮上馬的時候百忙之中掃了一眼,卻也被那上頭羅列的事實給震住了。洛川郡王根本不在秦王府,而是不知所蹤好幾日,連洛川郡王妃的身孕竟也是假的!他在宮中這許多年,把這些信息聯(lián)系在一起,自然能夠得到一個最讓人心悸的答案! “李公公?!?/br> 一進屋子,見張茹章晗和吳氏都起身相迎,他便趕緊搶先行禮道:“奴婢見過淄王妃,秦王世子妃,趙王世子妃?!?/br> “李公公不用多禮,快請坐?!?/br> 吳氏此時已經(jīng)收拾了儀容,強笑客氣了一句。然而,李忠卻搖了搖頭說道:“三位貴人,奴婢此番是奉了皇上旨意來的。請三位貴人即刻入宮,另外,還有洛川郡王妃及身邊侍奉的一應(yīng)人等,悉數(shù)帶入宮中,皇上要親自問?!?/br> 盡管李忠的口吻恭恭敬敬,但這話聽在吳氏口中,卻只覺得猶如一把大錘子當頭砸下來,一時心慌腿軟手足無措。所幸章晗在旁邊攙扶了一把,隨即又代替她開口說道:“皇上旨意,我等自然無不遵從。還請李公公隨沈姑姑過去,一應(yīng)人等都拘在一起,昨日應(yīng)奉宮中天使的應(yīng)姑姑已經(jīng)拿下了,誰也不曾問過半句?!?/br> “多虧趙王世子妃縝密,那奴婢就先去了!” 見李忠行過禮后轉(zhuǎn)身匆匆離去,章晗便扶著吳氏坐下,親自續(xù)了一碗茶送到她手心里,隨即就柔聲說道:“嫂子,事到如今,還請你把膽子放大些。從前的事情不妨一五一十都說出來,只要皇上知道和你還有世子爺并無關(guān)聯(lián),定然會明辨是非。” “世子爺是長兄,我是長嫂,出了這種事自然我們倆都脫不了干系……”吳氏咬了咬牙,心中突然生出了幾許怨恨來。倘若不是章晗和張茹突然要去探視孫氏,這事兒興許便能捂住,而陳善聰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悄悄回來,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