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9
書迷正在閱讀:做你的貓貓、撿回一群神獸后我暴富了、南緣北折、兩個竹馬、穿成崽崽后我爆紅了、住手!這是你師弟??!、重生渣夫與學霸妻、我靠穿梭位面斂財、代嫁有風險,二次需謹慎、你養(yǎng)你的豬,我做我的鴨
這一番遲疑不決,那聲音一時更大了三分。 “更何況,古今中外,皇上重病太子臨朝監(jiān)國并不少見,卻從不見有主持殿試的前例!天子治天下以禮,倘若連禮法都偏廢了,何來名正言順?臣還聽說朝中有官員上書建言,追封先貴妃為后,此更為大逆不道!先前大理寺少卿景寬等曾建言此事,為皇上斥退貶謫,如今皇上病重,太子殿下不思張榜延請名醫(yī)診治皇上,反思追尊生母,豈不是授人以柄,給全天下的兒子豎了個最壞的榜樣!” 前頭這一番番話便已經(jīng)是犀利如刀,但相比這最后一番指斥便是小巫見大巫了,因為這番話直指禮法綱常,字字句句都讓人無法辯駁。此時此刻,不但是新進士中起了小小的sao動,文武百官中亦然,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上書請追尊吳貴妃的更是面色大變,可在這種時候跳將出來和一個新進士爭辯,萬一背上失儀的罪名可怎么辦? 更何況,那人一套一套的道理,顯見是準備充分,萬一辯不過,誰也丟不起這個人! 太子已經(jīng)氣得額頭上一根根的青筋全都暴起,偏偏在這時候,身側(cè)一個太監(jiān)突然低聲說道:“太子殿下,那便是當初會試發(fā)榜之后率眾大鬧的北平宋士芳!” 又是這個人! 太子一時緊緊握住了拳頭。按照他的心意,怎么也不會讓此人會試杏榜題名,卻禁不住夏守義說,赤忠當時一箭險些把人射死,而且圣人牌位更是在此人手中碎裂。倘若這一事件彈壓不住,全天下的讀書人怕是都要鬧翻天了,他思來想去也就捏著鼻子給了此人一個名額,先前竟沒注意到這宋士芳進了二甲,而且排名還在如此之前! 因而,眼看鴻臚寺官一個個都遲疑不決,他更是怒從心頭起,想要呵斥他們那慢一拍的動作,可瞧見百官之中最前排那些大佬們的臉色,他一時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改變了主意。沖著身旁侍立的一個太監(jiān)低低吩咐了一句之后,瞥見人立即退了兩步,顯見是去招呼兩邊排班的軍士了,他心中稍安??删褪沁@片刻之間,那宋士芳竟是不依不饒更上前了幾步,一時間竟是站在所有新進士的最前列! “臣再問太子殿下,趙王府怎會失火?趙王府上下人等緣何至今羈押?趙王世子和世子妃等人今在何處?緣何除卻被皇上明旨禁閉家中的秦王世子及世子妃之外,在京諸王府中人全都被禁府中?緣何勛貴武臣,文官三品以上者,門前全都多了無數(shù)禁衛(wèi)看守?緣何這些看守的人多是錦衣衛(wèi)舊部!先帝早以諸多不法事將前錦衣衛(wèi)指揮使滕青棄市,廢錦衣衛(wèi),今皇上重病之日,為何這些被皇上唾棄的魑魅魍魎之輩再次橫行于世!” 這一連串的反問聽得上上下下一時目弛神搖,更不消說處在風暴中心的太子。他只覺得胸腔中的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隨時隨地都要直接從嗓子眼里迸出來。這會兒他更是痛恨那個太監(jiān)腳下太慢,那些扈從軍士動作遲緩,有心端起太子的架子把此人駁回去,可搜腸刮肚,他竟硬是找不出半句反駁之詞。 此時此刻,倘若文武百官再瞧不出其中有名堂,那就都是豬腦子了。盡管宋士芳只是區(qū)區(qū)一個二甲進士,但此前抱圣人牌位圍堵宮門討公道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因而在一陣竊竊私語中,宋士芳的身份很快就傳揚了開來。沒有人相信這位出自北平布政司的新進士真的是只憑一腔意氣如此慷慨激昂指斥東宮,人人都仿佛看到了他背后站著的那個人。 正是戰(zhàn)功赫赫當世無雙的皇三子趙王! 其他人既然已經(jīng)都醒悟了過來,太子在氣急敗壞的時候,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見自己派出去的那太監(jiān)已經(jīng)到了軍士排班處,當即指著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秦王擅自收陜西都司兵權(quán),并殺良冒功居心叵測,朝議令趙王興兵討伐,趙王卻一而再再而三上表推脫,更以父皇賜重孫陳曦的天子劍招搖過市,稱主征伐。更有宮中火藥局大火,人證物證確鑿乃趙王所為,如此種種,孤一直隱忍不發(fā)! 你剛剛問緣何趙王府大火,今天孤就在這兒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前有秦王之子陳善聰挑唆王妃假孕,乃至于金蟬脫殼偷離京城,已為父皇廢了洛川郡王爵,革除宗籍,而今趙王府那一場火,就是趙王世子陳善昭自己放的,同樣是未經(jīng)旨意擅自離京,居心叵測!今日當著這許多文武百官以及新進士當面,孤便以父皇降罪陳善聰?shù)睦?,革除陳善昭……?/br> 太子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可最后那要緊話還沒出口,剛剛漸漸安靜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突兀的笑聲,一下子把他那倏然間下定的決心給打斷了。人群之中,又是一個身穿新進士服色的年輕人排眾而出,到了宋士芳身旁之際,卻是還多走了兩步。 “太子九叔,我人就在這里,不知道這未經(jīng)旨意擅自離京八個字從何說起?” 竟赫然是趙王世子陳善昭! 奉天殿寶座上頭端坐著的太子駭然失色,周遭這幾個月一直在猜測趙王世子下落的文武百官盡皆瞠目,就連隱隱約約得到消息,聽說趙王世子陳善昭已經(jīng)平安抵達北平,并居中主持糧草轉(zhuǎn)運兵馬調(diào)派等等事宜的消息靈通人士,也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感到無比的震驚。如同吏部尚書夏守義這樣深有關(guān)系的人,心中更是掠過了一個念頭。 倘若趙王世子陳善昭真的是回了北平如今又潛回京城,那趙王呢?趙王府聞名天下的那一支強軍呢? 一股深深的戰(zhàn)栗感剎那間傳遍太子全身。群臣能夠想到的事,他自然不會想不到,他用催促的目光看著兩邊排班的衛(wèi)士,見自己派去的太監(jiān)正在聲色俱厲地和人爭辯著什么,他們卻是如同木頭一般一動不動,他在震怒之余不禁感到背后冒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他怎么忘了,今天顧振帶著赤忠麾下的那些金吾左右衛(wèi)人馬去了嘉興公主府,打算搜索章晗和王凌,所以今日排班的乃是羽林左衛(wèi)人馬,他并不能如臂使指! 盡管心中已經(jīng)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但太子深知宮中被他梳理這數(shù)月,即便此時被人一時占據(jù)上風,但局勢仍然盡在手中,只需要拖延時間等其他兵馬抵達就行了。因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亦是變得深沉內(nèi)斂:“陳善昭,就算你不曾擅自離京,今日乃傳臚大典,你身為藩王世子,假充新進士在奉天殿前搗亂,亦是彌天大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陳善昭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卻是鎮(zhèn)定自若地往四面八方拱了拱手:“當初皇爺爺重病,我和淮王世子周王世子奉詔進乾清宮探視,親眼看見皇爺爺手不能動,口不能言,而自從我等三人之后,再沒有人能探視皇爺爺安危,這一點諸位大人應該心里有數(shù)!” 太子知道陳善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