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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視過后皇上于乾清宮召見訓誡,也更加穩(wěn)妥。若是有什么進展,抑或是太上皇醒了過來,妾會讓人第一時間去乾清宮稟報?!?/br> 陳栐猶豫片刻,掃了一眼床上比從前清瘦許多的父皇,心里卻是五味雜陳。他不想當幾年十幾年的窩囊太子,于是父皇成全了他痛快傳位;他不想登上御座之后,仍然像個傀儡似的事事不能做主,于是父皇在他冊立東宮后,把最后的權(quán)力也都交給了他;然而,身為皇帝,背后卻有個太上皇,那種說不出的滋味總讓他覺得猶如芒刺在背??涩F(xiàn)如今,自己從小便是望著那背影奮力追趕的人快要死了,他的感覺竟不是如釋重負,而是說不出的失落! 父皇那等英雄人物,竟也會死于病痛,死在深宮? “也罷,勞請?zhí)匣蒎突屎蠖鄤谛牧??!闭f完這話,陳栐又看著陳善昭道,“善昭,你年輕,晚上的時候你守著?!?/br> “是?!?/br> 隨著皇帝離去,這偌大的屋子里立時就顯得人少了?;蒎m然性子直爽,卻并不糊涂,當即親自去看著太醫(yī)院那些人開方子了,而陳善昭見母親同樣是滿頭大汗,立時讓人擰了毛巾來服侍傅氏擦臉,繼而又扶著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親自接過一旁宮人送來的綠豆湯送到了傅氏手中。 “母后,你素來cao勞,午后又習慣了小睡片刻,如今還是坐在這兒歇一歇打個盹吧,皇爺爺那兒有兒臣守著?!辈坏雀凳戏磳?,陳善昭便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說,“這大熱天的,侍疾是最累的活,兒臣不希望皇爺爺?shù)牟∩形从兴D(zhuǎn)機,您卻把自己熬病了。母后,一切有我呢!” 看著長子那堅決的表情,想起他一貫可靠沉穩(wěn),傅氏想起自己自從遷居京城以來,腰酸背痛膝蓋發(fā)涼這些毛病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遲疑了好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眼看著陳善昭笑了笑,繼而轉(zhuǎn)身到了床邊,讓人打來了一盆水,繼而親自擰了毛巾給太上皇擦著頭臉,她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皇帝和她這當?shù)锏亩嗄暌恢倍疾辉谒磉?,若非他深得祖父喜愛,在京城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怎能平安立足,甚至于后來做到了更多?也難怪這孩子牽掛祖父,確實知道感恩! 她就這么若有所思地看著守在皇帝身側(cè)的陳善昭,看著他那專注的側(cè)臉,竟是沒有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方才被耳畔傳來的聲音驚醒。 “皇后娘娘,范王殿下、遼王殿下和燕王殿下來了。幾位公主和諸位皇弟們長公主們也都來了。” 這會兒,傅氏并不擔心自己的兒女,也不擔心那些尚年少的小叔們,但卻絲毫不敢小覷那些長公主們。盡管她和嘉興長公主從前私交極好,而且倘若前次不是嘉興長公主以及寧安長公主等三位分三路入宮吸引了注意力,更把丈夫夾帶了入宮,也不會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讓太上皇出場,一時鎮(zhèn)壓了大局。然而,因為淄王妃小產(chǎn)之事,皇帝卻仍是饒過了唐順,這隔閡終究是種下了。而幾位長公主即便并無實權(quán),但大多聯(lián)姻勛貴,個性剛強,只從前時竟只有她們能奮起對抗廢太子便可見一斑。 她不怕別的,只擔心有人質(zhì)疑太上皇的病情! “扶我出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 聽到背后傅氏出門,陳善昭仿佛沒注意似的,人仍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病榻上太上皇的這幅情景,他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從前廢太子握權(quán)的時候,他曾經(jīng)讓戶科給事中胡彥進言,最后得以和周王世子淮王世子一塊入宮探視,那會兒祖父也是昏睡在床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借著那兄弟二人哭天搶地鬧開來的時候,用指甲重刺祖父,終于把人喚醒,得到了那最珍貴的提示。然而如今再一次面對這樣的局面,他卻知道自己即便如此做也沒有多大意義。 太醫(yī)院的御醫(yī)們已經(jīng)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扎過銀針灌過湯藥,足可見這一次不是有人暗害,而是祖父真的大限快到了! 可是,即便想過會有那一天,他卻著實沒法接受。他至今仍然記得自己十二歲進京時的情景。身體孱弱的他因為離開父母孤身入京,盡管從前朝覲時也見過祖父,但那一次入宮拜見的時候,明明禮儀都記得絲毫不差,卻仍是一度舉止失態(tài)。那時候,是祖父走到彷徨失措的他跟前,笑著把他拉了起來,端詳了好一陣子,這才問了一句話。 “你就是老三家那個有名的書呆子?” 那之前,他只是隨著父母和其他宗室在朝覲時遠遠磕頭,幾乎和身為開國天子的祖父沒有什么說話的機會。因而,那一次御前奏對都說了些什么,如今的他幾乎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楚了,只記得祖父賜了他同食,又屏退宮人內(nèi)侍,問了他此前那次陪父游獵遇刺的情形,還關(guān)切地摩挲過他的頭,仿佛尋常人家的祖父那樣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大約便是從那時候起,孤身留京的他把祖父當成了唯一可以依賴的,拼命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皇爺爺……” 喃喃自語的他不知不覺在御榻前頭的地平上跪了下來,又緊緊握住了那只干瘦的手。想到從前這只手執(zhí)過馬鞭,拉過韁繩,握過寶劍,拿過朱筆指點江山,如今卻垂落身側(cè),仿佛再也抓不住任何東西,他終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感覺到冰涼的東西從臉上滑過,最后無聲無息地掉落在了手背上,他便輕聲說道:“皇爺爺,常有人在艱難困苦中竭力拼殺打出了一條血路,始終逢兇化吉,一旦真正安樂悠閑下來,卻是往往難以支撐。您是開創(chuàng)了新朝的一代英雄,難道也要和尋常人一樣嗎?”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陳善昭苦笑一聲,甚至想著是不是和從前的陳善嘉一樣,用一些激烈的手段或是嚷嚷把祖父叫醒過來。正這么想著,他就聽到背后傳來了陳善嘉那招牌的大嗓門。 “皇爺爺還沒醒?真該死,我就知道那些太醫(yī)最沒用了!母后,想當初大哥也還不是昏迷了好幾天,險些耽誤婚事,這些太醫(yī)一樣束手無策回天乏術(shù),最后還是我一番嚷嚷陰差陽錯把人給叫醒的?事到如今,索性死馬當做活馬醫(yī),我把皇爺爺叫醒過來,回頭若是皇爺爺和父皇要治大不敬之罪,我領(lǐng)著就是了!” “休要胡說!太上皇是舊疾復發(fā),不是你大哥那會兒一時閉過氣去能比的!” 聽到母后呵斥陳善嘉的聲音,陳善昭忍不住嘴角挑了挑,最后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待到見著一大堆人魚貫入門,卻是都屏氣息聲,其中有自己的兄弟們,還有自己的叔叔們,那些性子各異卻大多對他不錯的姑姑們,此刻也不好一一稱呼廝見,因而只是微微頷首。而他那微紅的眼眶看在嘉興長公主眼中,忍不住便用手輕輕撞了撞寧安公主。 御榻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