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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禮的角度分為十五度,三十度,四十五度,六十度,九十度。十五度是一級,為族中做的貢獻(xiàn)最多,目前族中也就是幾位老人,見李硯夕與李顏硶行一級,九十度是未滿十二歲的孩童。大多青壯年行的都是六十度禮,不過這個第一,還是有些分量的。“現(xiàn)在不是四級了,是三級。”有聲音從背后穿來,洛書與苗人回頭,看見李硯夕笑著插了一句,苗人連忙行禮,“覡?!?/br>洛書饒有興致地問道:“怎么?”李硯夕道:“今天一早,阿闖從密林里回來,拖回來了一只大蟲,背了一筐珍惜草藥,都是上好的家伙,加上他以前做的貢獻(xiàn),今天早上升了三級,就是大家都忙著阿蟬的婚事,還沒有宣布,現(xiàn)在也就是寥寥幾人知道?!?/br>洛書贊嘆一聲,想到什么,與苗人告別,眼神示意李硯夕到了角落,將方才所見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孩子性情如何?”剛才的眼神,就像是要隨時和新郎官一對一似的。李硯夕笑著擺了擺手,道:“洛師父放心,阿闖是個好漢子,雖然不甘心,但是不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要是有人敢在阿蟬的婚禮上鬧事,他才會第一個不答應(yīng)?!?/br>洛書應(yīng)了一聲,放下心來,但是隨之又有種莫名的悲哀。“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洛書想起三日前小八囑咐自己關(guān)于絕情藤的事情,這幾日沒碰見李硯夕或者族長,也就沒問,現(xiàn)在遇見了順便問一下,安安小八的心也好。“關(guān)于那個絕情藤,是不是……”洛書一句話沒有說完,淹沒在了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兩人不由得捂住耳朵看向前院的方向,待爆竹聲歇,李硯夕問道:“洛師父,您剛剛……”“等等再說,要拜堂了!”洛書雙眼放光,向著前堂奔去,李硯夕一拍腦袋,也是連忙上前,一會的婚禮可是要有他出場的。兩人一前一后急急忙忙地往院子趕去。來參見婚禮的人很多,苗疆的房大多是竹樓,往往不帶大堂,因此也就在院子中舉行,圍觀的人從院子排到大街上,火紅的綢緞掛滿了寨子,一片熱熱鬧鬧的氣氛,讓洛書差點犯了人來瘋,若不是顧忌著還要找阿籌的冤家李梨兒,早不知道high到哪里去了。“一拜天地——”族長一身火紅,就站在高臺上充當(dāng)祭祀,喜氣洋洋的眉眼,襯著雪白的胡子,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訴說著心中的喜悅。洛書收斂了一身武功,看得太專注,一不留神被擠了一個踉蹌,接著有手臂自身后環(huán)過來,絲毫沒有貼到身體,卻將周圍隔開了一小方空地。“小八?!?/br>洛書穩(wěn)住身子,看周圍的人群擠來擠去,卻都被擋在了手臂之外。“小八……”“嗯?”二零八八的聲音在吵雜聲中準(zhǔn)確地傳到了他的耳中,有些低沉,如在耳畔的酥麻感自耳朵一路傳到心尖上,洛書一下子住了嘴。“宿主?”二零八八感受著懷中宿主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偏頭看去,卻看見洛書的耳朵紅得剔透,像一片上好的血玉。有什么在二零八八的心中一閃而過,卻捕捉不到。洛書壓下心底的一陣悸動,方才他想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沒有瘦弱無力到要被這樣保護(hù),不需要小八這么辛苦,現(xiàn)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索性報復(fù)性地往自家系統(tǒng)身上一靠,還蹭了蹭,明顯地察覺到身后也是一僵,像只偷吃到魚的貓似的,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小八你也靠我身上吧,這樣費的力氣少些?!?/br>……“二拜高堂——”身穿紅艷的新人牽著紅色的綢花,新郎官沒有父母,在高臺之上只有阿蟬父母坐在那里,卻沒有絲毫的冷清,阿蟬母親笑著點頭,阿蟬父親往日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也帶上了笑意,從今日起,他將自己放在心頭上的女兒,交給了另一個男人。“宿主,你現(xiàn)在身體還虛弱?!?/br>二零八八感受著胸前的一片溫?zé)?,不知該作何動作,洛書舒服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不必回頭,就能聞見洛書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長久帶著糕點所沾染的香氣,像花朵,像蜂蜜,像晨露,像一切甜軟而溫暖的東西,讓他整個人聞起來像一塊糕點一樣。“沒關(guān)系啦小八。”洛書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道:“‘人’這個字呢,就是兩個人依靠在一起的姿勢,這樣費的力氣最小嘛?!?/br>二零八八遲疑著,將手臂收緊,目光微沉,將頭放在了洛書的頸窩上。……“夫妻對拜——”一對新人在逐漸熱烈的氣氛中緩緩轉(zhuǎn)身,隔著一層紅蓋頭相望,遮不住的脈脈情深,緩緩的彎腰,直至身子水平。慢慢地抬首,剎那的四目相接,仿佛注定了一生的相守。洛書入神地看著院中的一對新人,輕輕地、歆羨的一嘆。“真好啊?!?/br>二零八八心頭一跳,不由得微微收緊了手臂,可是洛書并未察覺。“宿主很喜歡嗎?”洛書點點頭,發(fā)絲蹭在二零八八的臉頰上,一片微微的癢。“我結(jié)婚的時候,一定要把認(rèn)識人圈都叫來,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告訴所有人,這是我的人啦?!?/br>洛書想象著以后若是自己能和二零八八在一起,他們兩人的婚禮,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等回過神來,不由得為自己霸道總裁的語氣哭笑不得。“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二零八八如墜冰窟,不由自主地再度緊了緊手臂,仿佛抱著的是寒冬唯一的暖源。他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問道:“宿主有心上人了嗎?”……“送入洞房——!”隨著族長的一聲高唱,氣氛被推向了頂峰,不過現(xiàn)在的狀況當(dāng)然不可能像中原一樣讓新娘子回房間呆著,也不知道是誰想的主意,將苗疆新婚的“扯藤之禮”與掀蓋頭結(jié)合在一起,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鬧著,由族中的老人笑著,將包扎精致的、之前洛書看見的兩根藤捧了過來。阿蟬首先拿過一根,隔著蓋頭看不清她的臉,卻能從她的動作中看出說不盡的柔情。“心上人的話,確實有啊?!?/br>洛書眸中是蒼穹萬里,目光中的那片星海,組合排列全是他的樣子,朦朧月光下全是他給的溫柔。“小八?!?/br>二零八八突然被叫了名字,下意識地一僵,等待著結(jié)果,卻遲遲不聽下文。“子無……”洛書聲音喃喃如低語,于二零八八卻似石破天驚,那捉不住的猜想離指尖只剩毫厘。心如擂鼓。周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只剩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