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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是可以救命的。當年初到鈴谷崖,子車籌聽了當時發(fā)生的事情,心生好奇,還專程來看了,他得出的結論與洛書一樣,甚至覺得發(fā)生那件事更好,否則某一天萬一崖?lián)尾蛔?,喜事也要變成喪事。有時候對某些事情的敬畏,比老人的耳提面命更有效。他將這件事與李硯夕說了,本以為此后這崖上再不會來人,卻沒曾想,時隔八年,自己又到了此處,這次引發(fā)這件事的還是自己。“邪哥,你來啦?!?/br>李梨兒轉身看向子車籌,將腮邊的發(fā)絲挽到耳后,身后就是萬丈懸崖。“梨兒姑娘……”子車籌腦中快速思考著對策,瞥見一旁的師父,心下稍安。今天李梨兒沒有像以往一樣將頭發(fā)包起,而是像中原姑娘一樣半扎半散,風吹發(fā)動,如仙子欲飛去,又如風中浮萍,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對不起?!?/br>兩人之間沉默許久,最終是李梨兒先開了口,“邪哥,八年前是我不對?!?/br>“是我欺你不知格羅花的寓意,引你送了我格羅花?!?/br>李星面露怒容,欲上前一步,被李爺爺拉住了。眾人間起了一陣細微的sao動,又很快歸于平靜,生怕將李梨兒驚到。洛書與二零八八悄悄地靠近崖邊。“邪哥,我心悅你,我當年以為你是與我心意相通的?!?/br>李梨兒雖說在笑著,卻有兩行清淚緩緩滑下。洛書屏息,將隱匿功夫發(fā)揮了十成十。“邪哥,我的心意,你可知嗎?”子車籌看見了洛書的動作,恨不能將一個字拖成一句話,“我……自然是,知的?!?/br>“我在臨走之前,找了你很久?!?/br>“也找過李兄,可是見不到你?!?/br>洛書心頭一緊,如果他的猜測屬實,李梨兒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現(xiàn)在阿籌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一步步踏進她的陷阱。他只怕阿籌腦袋不夠用,被引導了言論。李梨兒的眸子隨著子車籌的話明滅,最終深深地看向了子車籌,眉眼溫柔。“邪哥,我心悅你?!?/br>子車籌被一堵,他以為李梨兒會與他追憶往昔,卻不曾想李梨兒竟然直指核心,所醞釀的滿肚子話都沒了用武之地,他固然可以暫時欺騙,但是一會服癡情蠱就是個大麻煩。“梨……”“邪哥?!崩罾鎯核坪醪幌虢o子車籌絲毫思考的時間,將子車籌的話生生打斷,“你呢?”她看著子車籌,滿是期待。洛書在心里跳腳,這是個聰明的,早知道阿籌對她無心,追憶再多也無濟于事,便干脆以速度與危險來逼迫阿籌作出有利于她的選擇。而且本來洛書覺得她只是作出危險的樣子,現(xiàn)在不確定了——他分明看見她的腳后跟向后挪了一下!這也許也是給阿籌施加的壓力之一,但是洛書不敢去賭。再給為師一點時間??!洛書不敢動作太大,怕驚動了李梨兒,只好拼命向著子車籌使眼色。子車籌掌心一片汗?jié)?,他體溫偏低,是不怎么出汗的,他覺得今天要將之前幾十年的汗都出光了。再拖一會拖一會……說什么說什么說什么……子車痕在后方向著子車籌打手勢,子車籌握緊了拳頭,硬著頭皮放軟了聲音。“梨兒姑娘,我一直是將你當meimei的,你突然……讓我有些難以轉換身份,再給我些時間好嗎?”見李梨兒停止了后退的動作,子車籌心里一喜,不著痕跡看向子車痕,收回目光再接再厲道:“梨兒姑娘,你又會醫(yī)術,又懂蠱事,天人之姿,我與你相比,也不過是一莽夫,何德何能得你傾心呢?”可憐子車籌,哪里說過這樣的話,一面努力維持的面上表情,一面糾結著哥哥為什么這么熟練。子車痕行醫(yī)走遍大江南北,定人于生死之間,人性看得最通透,這樣幾句話不夠信手拈來。他向弟弟比了個手勢安撫,接著打手勢。洛書深吸一口氣,借著遮擋靠近,幾乎要在地上匍匐,比了比自己與李梨兒的距離,示意子車籌繼續(xù)。他越是靠近越是心驚,李梨兒腳后跟與崖邊也不過是一掌的長度,這崖邊最邊緣也不過是成年人拳頭的厚度。“你治我傷勢,教我族中事務,已經(jīng)幫了我這么多,我又怎么能想別的呢?”“總覺得,若是摻雜進男女之事,就是玷污了你?!?/br>李梨兒目光迷離,似乎已經(jīng)陷入回憶,看來無論多精明的女子,在深愛的人面前都會不由自主得放下防備。洛書暗嘆一聲,只是有緣無分。他再次伸手比劃了一下距離,不過差著一掌之距。“梨兒姑娘……”子車籌看著李梨兒,如同嘆息,其中所蘊含的情緒似是要將人引回過去。“邪哥,我……”李梨兒剛要再說,卻突然覺得身下一輕。像是慢動作,李梨兒的長發(fā)浮起來了,好像憑空起了一場大風,她身子向后仰,裙袂向上飛揚,好像是天上的仙子,終究要回到天上去。然后,才是一聲吼叫。“梨兒!”李星如同餓虎撲食一樣撲過去,雙目赤紅,嗓音一瞬間嘶啞。眾人好像如夢方醒,子車籌運起輕功拼命地趕過去。太遠了。洛書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指尖離著李梨兒只有一掌距離的時候,她腳下踩著的石塊崩裂,眼睜睜地看著指尖劃過了她的發(fā)絲。“梨兒!”李爺爺年紀很大了,疾走兩步,一個不慎摔倒在地上,伸著手看著崖的方向,目露絕望。李梨兒看見了天空,看見了白云,聽見了哥哥、爺爺和阿蟬的叫聲,她茫然地想這是怎么了?大家臉上的表情怎么都這么驚恐?她看見她心心念念的邪哥拼命地向她跑來,風吹翻了他頭上的斗笠,露出了她從未見過的焦急表情。他看她了。眼里只有她啊。她想笑一笑,但是子車籌的身影也不過在眼中停留了轉瞬。時光被無限拉長。當眼前只剩下藍天白云的時候,又恢復了正常的流動。“啊——?。?!”她不想死,她只是想用這種手段試試能不能逼邪哥一下,她想以后邪哥肯定能愛上她,她想自己的容貌不比中原女子差,那她換上中原的衣服發(fā)飾邪哥是不是就會多喜歡她一點,她想一定會當他整個苗疆最好的妻子,好好孝敬師父和爺爺,照顧哥哥和大哥,她想以后一家人能住在一起……她馬上就什么都不能想了,眼淚沒有落在臉頰,都向上飄去。她馬上就要死了?她馬上就要死了。李梨兒控制不住的發(fā)出一聲悲鳴,揮舞著手腳想抓住什么東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