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8
的是南荒帝與一個叫阿思的臣子亂七八糟的感情故事,聽說南荒帝當(dāng)年為了禁止其流傳,殺得血流成河,所以其中必有真實(shí)部分。 令狐蓁蓁在里面看到了徐睿這個名字,瞬間想起那次在千重宮看到的荒帝宮侍從圖冊。 真大伯曾是宮內(nèi)侍從,那么阿思多半就是寵妃,當(dāng)年必是寵妃托付真大伯照顧自己。 司幽國遺民,思士思女,不妻不夫,只靠念頭繁衍生息。 令狐蓁蓁想起傾仙城有個很大的書屋,決心去里面找找有沒有關(guān)于司幽國的記載。 時近申中,比先前更寬闊的相思橋上已有許多戴著冪蘺的伶人往來款行招攬客人。冬月將至,傾仙城早早飄起小雪,雪片映著滿城燈火,分外好看。 橋頭有個穿白衣的少年郎,步伐輕緩,不緊不慢。他濃密的長發(fā)束成發(fā)辮,上面系著一只通體瑩白的小玉環(huán),隨著走動在耳畔晃來晃去。因他形貌昳麗,有飄然若仙之態(tài),四周的伶人們都圍上去與他說話。 他并未見不耐煩,由著伶人們鶯聲燕語說完話,才溫文爾雅地問道:“請問城里有書屋嗎?在哪個方向?” 伶人們嬌笑戲謔:“少年郎若問酒館賭館,我們還知,書屋誰知?你在這相思橋上尋學(xué)問,可是來錯了地方?!?/br> 說的有道理。 秦晞無奈。 他迷路了,簽文不像上回有南西二荒這樣的提示,他只能亂走,好不容易來到傾仙城,記著城里有書屋,應(yīng)能買到大荒地理志之類的書,結(jié)果找了一天鬼影都沒找著。 橋上人越來越多,他終于被拉扯得有些不耐煩,方欲掙脫,忽聽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書屋我?guī)闳?,五文錢?!?/br> 什么五文錢? 秦晞一扭頭,便見細(xì)雪中立著一位少女,竹青的簡單襦裙,斜著綰的發(fā)髻,如此簡單的裝扮在她身上還是像個妖姬,秾艷嬌媚,瞬間把其他人襯托得面目模糊。 她茶色寶石般的眼睛靜靜望著他,滿城燈火絢爛,秦晞忽然想到了狐貍。 * 自覺日行一善且能進(jìn)賬的令狐蓁蓁步伐輕快地在風(fēng)雪中前行,秦晞不緊不慢跟在她身邊,暗暗琢磨五文錢是怎么個意思。 風(fēng)雪拂動少女柔軟的頭發(fā),她的話極少,只埋頭認(rèn)真帶路,仿佛那五文錢將是一筆巨款。 可能真挺窮,秦晞默默想著。 看她服飾裝扮就不像有錢人,身上似乎還有些修為,怕是小仙門的修士,沒錢回去,連帶路都要收錢。 窘迫修士向來不少,令人唏噓,秦晞溫言道:“在下秦晞,字元曦,乃是太上脈修士。姑娘是?” 令狐蓁蓁驟然抬頭看他,有點(diǎn)兒驚喜:“我也做過太上脈修士,真巧。我叫令狐蓁蓁?!?/br> ……哦,原來是個騙子。 秦晞將耳畔的玉清環(huán)撥去腦后,淡道:“那可真是太巧了,姑娘是哪一脈的?” “一脈?!?/br> 他低頭細(xì)細(xì)看了她一會兒:“一脈九個修士,在下從未見過姑娘?!?/br> 令狐蓁蓁也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一脈的?我也沒見過你。” 萬萬沒想到這趟來大荒還能撞見個冒充一脈修士的女騙子,搞不好她用這套騙了不少人,在外敗壞太上脈名聲。 看著還挺美貌無邪,良心已沒了。 書屋還沒到,暫時不戳穿她,看她這樣窮到不擇手段,也是其情可憫,秦晞笑了笑:“我不是一脈的,以前沒見過師妹,可能孤陋寡聞了。” “是師姐?!绷詈栎韪八麄兌冀形倚熃??!?/br> 她還來勁了,蹬鼻子上臉,她年紀(jì)怕是不會超過二十,當(dāng)哪門子的小師姐。 秦晞不搭腔,眼見拐過街角,書屋正在不遠(yuǎn)處,他便摸出五枚銅板遞過去,語氣譏誚:“多謝帶路,騙子小師姐?!?/br> 騙子是說她?令狐蓁蓁懵了。 好心幫忙帶路,他居然叫她騙子!為什么?!世上竟有這種人! “你……” 她剛說了一個字,秦晞已疾電般竄進(jìn)書屋,眨眼不見人影。 令狐蓁蓁沖進(jìn)去一頓亂找,卻怎么也找不著,只得含著氣四處翻找大荒上古異族記載。 沒一會兒,眼角余光瞥見那姓秦的身影在書屋大門處,似是發(fā)覺她仍在,他便朝她溫文爾雅地微微一笑。 她一個騰風(fēng)撲過去:“你別跑!” 不跑難道跟她打架么?反正書也買到了。 秦晞閃身躲進(jìn)小巷,七拐八繞走了幾圈,成功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迷路了。 第一百零六章 相思橋上 令狐蓁蓁抱著一堆書回伶館時,醒齋先生正興沖沖地招呼自家兩個書童:“笑笑,貝貝,快!把紙筆收好,我們今天就出發(fā)去南之荒!” 虞舞伶在一旁噘嘴抱怨:“我上臺的時辰還沒到,大哥倒先要走,每回都這樣!” 醒齋哈哈大笑:“抱歉,那只旱魃不等人!” 什么旱魃? 令狐蓁蓁一頭霧水,貝貝好心給她解釋:“小伶人們也是從客人嘴里聽說的,大概上個月中開始,南之荒出現(xiàn)了一只到處亂走的旱魃,每次出來都是鋪天蓋地的黑霧,而且都是突然出現(xiàn),亂走一段后又突然消失。奇怪的是,既不害人,也不會讓土地變得焦枯。南荒帝派妖臣查過,但始終抓不到那只旱魃,所以先生可能想自己試試抓旱魃?!?/br> 醒齋先生急忙搖手:“旱魃可不能抓!咱們只是就近看看?!?/br> 說罷,他轉(zhuǎn)過來問令狐蓁蓁:“令狐姑娘和我們一塊兒去嗎?” 南之荒她可不想再去,再說司幽國的記載她查了不少,都說以前曾處東之荒,后來族裔稀少,飄游無定,有思士思女傳聞的,只有東北二荒。 她搖頭:“我去東之荒,走北之荒比較近?!?/br> 醒齋不大放心地看著她,這小姑娘說話舉止總帶著股淡定勁,看上去仿佛無懈可擊,可那天的哭聲不是假的,縱然有修為,獨(dú)自飄蕩在大荒,想想有些凄涼。 他斟酌片刻,溫言道:“令狐姑娘可愿做我的書童?大荒這里少有中土人愿意長久待著,有你在正是幫了我大忙。何況你四處漂泊,身上沒有銀錢如何是好?書童每月十兩銀雖然不多,衣食總歸有保障,你覺得怎樣?” 有錢賺當(dāng)然好! 可不知為何,令狐蓁蓁腦海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帶著謹(jǐn)慎的戲謔:小師姐,做了修士可再也做不得書童。 她微微一愣,這誰和她說的話?真沒道理,她明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她答應(yīng)得特別利索。 * 秦晞在傾仙城繁雜亂布的小巷里繞了許久,好容易回到大路,天色已然徹底暗沉。 風(fēng)雪漸盛,他對著滿街五顏六色的彩瓦又一次露出茫然神色。 這是哪兒? 他沿著河畔大道款款前行,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