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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鼻尖蹭了蹭身下人的臉頰,“那——飯前開胃菜吃好了,什么時候進入正餐哪,我的小廚師?”浪話已經(jīng)放出去了,可是行動還沒有跟上,他的手機忽然響了。鐘名粲眉頭一皺,不情不愿地一點點把自己從葛喬身上揭下來,巨大的暖爐就這么撤走了,葛喬整個人都被暴露在空氣中,羞恥感呼嘯而來,他四下望望,地上沙發(fā)上還有自己,一片混沌糜/亂景象,瞬間又漲紅了耳根,飛快地撈起搭在沙發(fā)背上的衣服褲子,也不管前后反正了,直接往自己身上拼命套。想象中美味的糖餅、男友驚喜的眼神、一頓浪漫的早餐,都沒有,最終還是以赤/身/裸/體結了尾。*“嗯?怎么忽然打電話來了?”鐘名粲接起電話,抬眼看看鐘表上的時間,“現(xiàn)在才早上八點多?!?/br>“有幾件事,想要請教鐘老師,”孔慶山的聲音,“沒打擾到您吧?”“沒有沒有。”鐘名粲應道,回頭望一眼葛喬,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往冰箱那邊走,大概是想要把面包片取出來。“那就好。”孔慶山的聲音很是柔和,手機的電波藏住了其間流露的一絲倦意,“我想問問,您對我發(fā)給您的那些自作曲都有什么樣的評價?!?/br>鐘名粲了解孔慶山的脾性,笑著問:“還是希望我能給出跟其他老師不太一樣的評價,對嗎?”孔慶山也笑了兩聲:“對?!?/br>“你一開始發(fā)過來的那幾首,應該是和同一個時期創(chuàng)作的曲子吧?”鐘名粲走進了工作室,大腦里思索著那幾首曲子的旋律,繼續(xù)說道,“小調為主,有很多短音和滑音,這些都是用來擊碎原有的和弦結構,看得出來你不希望寫太過通俗的東西,也有很強的主見和表達欲,但是跟的問題一樣,想法太多,又不懂取舍,所以其實你創(chuàng)作的時候也很茫然,不知道從何下手,毫無頭緒?!?/br>孔慶山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之后的那些呢?”“最后選定的這首就是你第二次發(fā)來的那七首里頭的,是吧?”鐘名粲回憶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贊賞一句,“是真的不錯!初學者的青澀感和專業(yè)級別的技巧并存,很有趣,打個簡單的比方,就跟悶熱酷暑聞到檸檬味道一樣,清爽,驚喜,而且令人心情舒暢。你真的學得快,稍微一點撥就能開竅,完全不用費心!”不像周一航似的。鐘名粲腹誹。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交流,他是真的欣賞孔慶山,這個人踏實、認真,還對音樂充滿了熱情,他覺得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像孔慶山這樣為音樂拼盡全力。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鐘名粲靜靜等著,他也習慣了孔慶山時不時的沉默,每當遇到這種情況,他只要安靜的等待就好。其實他依舊認定孔慶山的精神狀態(tài)不佳,只是似乎音樂就是良藥,這段時間以來,孔慶山全身心投入于音樂創(chuàng)作,之前帶給鐘名粲的那種令人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淡,甚至已經(jīng)快要察覺不到了。沉默結束,孔慶山的話里染著笑意:“謝謝您的評價,也謝謝您對我的照顧和幫助?!?/br>“謝我做什么,能遇見你才是我的榮幸啊——”鐘名粲發(fā)出由衷感嘆。“您的那首歌,歌詞我寫好了,”孔慶山說,“歌名我也替您起好了,?!?/br>鐘名粲忽然一愣:“這個名字有什么寓意嗎?”孔慶山否認:“沒有,只是從朋友那里得到的靈感?!?/br>“哪位朋友?”鐘名粲的疑問脫口而出,那根松弛了許久的神經(jīng)剎那間又繃緊了,他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趕緊又補充道,“是你的成員們嗎?十幾歲的小孩子,最容易有負面情緒了……”“算是吧,他們也提供了一小部分靈感?!笨讘c山笑著回答,“一起幫我完成這首歌的朋友有很多,我也不知道該告訴您哪個名字,而且就算我說了,您也不認識啊?!?/br>鐘名粲有些難為情,“沒沒,我就是隨口問一句,不用勉強告訴我?!?/br>“您真的不想聽聽這些名字嗎?”孔慶山竟然難得開起了玩笑。這讓鐘名粲更覺窘迫了,他大驚小怪、小題大做,結果被自己的“學生”給取笑了。他在電話這頭,頭都快搖成了撥浪鼓:“不聽不聽……”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歧義,又趕緊修正道,“不是,就是那個……你不用告訴我,這是你的隱私……”那頭孔慶山頓了一下,接著應了聲:“那好吧?!?/br>“唔,”鐘名粲摸了摸鼻尖,這時,葛喬捧著一個盤子站在了工作室門口,烤面包片的幽香飄了進來,鐘名粲沖他笑一下,又對電話繼續(xù)說,“那方便的話,你把歌詞發(fā)給我看看吧?”孔慶山應道:“好,我今晚就都給您發(fā)過去?!?/br>不冷不熱的再寒暄幾句,兩人便在電話里道了別。鐘名粲握著微微發(fā)熱的手機,出神了兩秒。葛喬捧累了盤子,麥子香氣又在不停地刺激著他的味蕾,他忍不住出聲叫回鐘名粲的魂:“想什么呢?”“……沒什么?!辩娒勇劼暎幌?,這才回過神來。他走上前,先獎勵從一大清早就在廚房忙活不停的暖心男友一枚吻,然后接過他手里的盤子,往餐桌走去。“你們剛才聊什么了?”葛喬問。鐘名粲沒有聽見他的問題,他低著頭,忽然發(fā)問:“你有沒有感覺每次跟孔慶山說話,會不由自主的心里發(fā)慌,尤其是對話快要結束的時候?”葛喬停下動作,頓了幾秒,咬一口面包:“沒有吧,是不是你敏感過頭了?”“我有點理解你為什么說會害怕他了……”鐘名粲若有所思,面包屑簌簌落下,盡數(shù)掉在了桌子上。“你看看你,落得滿桌子都是,有盤子怎么不接著啊?”葛喬從椅子上跳起來,麻利地抽出一張紙巾,收拾起桌子的碎渣,順便接過他的話,“我跟你肯定不一樣,我是因為好朋友變陌生人,心里落差太大,所以才害怕,這是逃避心理!你算什么?心理醫(yī)生拿病人沒辦法,都怪自己醫(yī)術不精,所以害怕了?”鐘名粲不顧葛喬話里的玩笑成分,很認真地搖搖頭,邊思考邊說:“不,我總覺得他的每句話都很有深意,可我就是理解不了,他好像心里有一個標準答案,希望我能替他答出來,但是……”鐘名粲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