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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瓜子,卻似一樣聽見了‘啪啪’打臉的聲音呢!” 沈青雙眼一亮,也壓低聲音道:“我也是,我每次看到大嫂二嫂明明笑不出來,明明都快要后悔死了,卻還要逼著自己笑,我就恨不得大笑三聲。當(dāng)日她們不是看扁四弟這輩子都中不了,死活也要分家嗎,還把爹娘氣成那樣兒,誰知道不過才幾個月時間,你們的日子就越過越好,四弟還中了童生,活該,如今再悔再恨也是她們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季善低笑道:“她們是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自己啊。不過今兒痛快過了也就完了,咱們方才這話兒也只當(dāng)著彼此說一說,再就是能當(dāng)著娘說一說,對著其他人,可都不要說的好,省得回頭她們更受不了。咱們也犯不著跟她們一般見識,弄得家里雞犬不寧的,相公萬里長征才踏出了第一步而已,以后的路還長著呢,現(xiàn)在可遠(yuǎn)不到驕傲得意的時候?!?/br> 沈青忙正色道:“我知道,不會得意忘形的,相公也是這么跟我說的,我方才去堂屋給爹娘和舅舅舅母端茶,聽見他們也是這么說的,大家都高興歸高興,卻斷不會高興得昏了頭?!?/br> 又贊季善,“四弟妹實在是個賢內(nèi)助,四弟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兒,這輩子才能娶到你。娘和我多喜歡你感激你就不說了,舅母也是一樣,今兒這么忙,還不忘幾次拉著我,夸你能干賢惠,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呢,等明兒起來了,你再跟舅母好生說說話兒吧?!?/br> 季善擺手笑道:“你們都太會夸人了,再夸下去,我都要飄到天上去了?!?/br> 沈青嘻笑道:“換了別人,被這樣夸可能是要飄到天上了,可你我卻很清楚,定然不會的。這下好了,四月里府試時,相公和四弟就能一起去府城,吃住都在一起,彼此也能有個照應(yīng)了?!?/br> 季善點(diǎn)頭,“可不是,府城比縣城遠(yuǎn)得多,能有這么親近的人彼此照應(yīng)著,心里也能多幾分底。” 就是可惜她不能跟著沈恒一起去府城了,畢竟那么遠(yuǎn),方方面面都不方便,花的銀子也是翻倍的,就算她仍想去,只怕沈九林和路氏也不會同意她去了,畢竟如今沈恒已經(jīng)不一樣,也有伴兒了。 只能以后有機(jī)會了,再去府城瞧一瞧,看一看了。 沈青笑道:“只盼這次府試他們郎舅兩個都能高中,咱們家來個雙喜臨門吧!” 季善當(dāng)然也巴不得這個結(jié)果,笑道:“那就承二姐吉言了……好像是攸哥兒在叫二姐?” 沈青也恍惚聽見兒子在院子里叫“娘”,忙往門口走去,“多半是小東西困了,想睡了,四弟妹,我先瞧瞧你去,馬上回來給你提水啊?!?/br> 季善忙道:“你快去吧,還給我提什么水呢,我自己捎手就提了,非要弄得這般見外。” 待目送沈青走遠(yuǎn)了,才舀了熱水到桶里,提著回了自家屋里去,洗了臉擦了身上后,舒舒服服的泡起腳來。 等季善燙完腳,沈恒回來了,酒意雖已散得差不多了,臉卻仍酡紅酡紅的,讓他看起來于平日的溫潤清雋之外,便平白添了幾分隨性慵懶,也越發(fā)長在季善的審美之上了…… 季善忙收回了視線。 非禮勿視,再看下去指不定就要出事兒了! 因忙若無其事的問沈恒:“爹娘都歇下了嗎,舅舅舅母呢,也歇下了?” 沈恒點(diǎn)頭“嗯”了一聲,聲音微啞,“爹娘和舅舅舅母都已歇下了,季姑娘今兒忙了一天,肯定也累壞了吧?都是因為我,季姑娘才這般勞心勞力的,真是多謝你了?!?/br> 季善笑道:“難得爹娘高興,一家子也都高興,忙一天就一天吧,這會兒我也緩過來了。才我也聽二姐說了,爹娘和舅舅舅母都讓你不要得意忘形呢,雖然大家伙兒都說過了,我還是要多嘴再強(qiáng)調(diào)一遍,希望明兒一早起來,你便恢復(fù)之前的作息,該干什么仍干什么,千萬別因今日中了童生,就沾沾自喜,有所松懈。如今你才剛到山腳下,找到了上門的路而已,離真正爬到山頂還遠(yuǎn)得很,但有松懈,只怕就是功虧一簣,希望你心里能明白,別嫌我啰嗦的好?!?/br> 沈恒認(rèn)真聽她說完,才正色道:“季姑娘放心,我絕不會有絲毫松懈的。我方才還與爹娘和舅舅舅母說,我如今不過只是中了個童生而已,就算是頭名,除了名頭好聽,與最后一名沒有任何分別,今日之所以里長和鄉(xiāng)老們都來了,還來了那么多客人捧場,一來是大家暫時被頭名的名頭給唬住了,想著不趁如今把灶燒起來,等回頭灶已經(jīng)熱了,他們再來燒,哪里還有用?” “二便是大家見識終究有限,只看著清溪這一畝三分地兒了,我今日便就中了秀才,擱天泉縣又算得了什么?擱會寧府就更算不得什么了,整個會寧府的秀才何止幾百上千?何況我還只中了個童生,也就勉強(qiáng)可以自稱是個讀書人了而已。所以我心里始終很清醒,絕不會得意忘形的,我只是心疼爹娘這么多年的憋屈,心疼他們一直恨著一口氣,才會默許了今日的熱鬧?!?/br> 并不是會認(rèn)字會寫字,會背四書五經(jīng),再加穿長衫,便敢自稱讀書人了,擱文風(fēng)盛行的地方,便是童生,都未必有臉自稱讀書人,非得秀才,才敢自稱讀書人,自稱一句“學(xué)生”。 也就清溪是個小地方,甚至天泉都只得巴掌大,讀書人也委實不算多,像沈恒那些同窗譬如小眼睛、鞋拔子臉之流,才敢自詡讀書人罷了。 但沈恒一直很清楚這一點(diǎn),過去消沉悲觀時都很清楚,如今自然就更清楚了! 季善聽得沈恒這般的清醒通透,吐了一口氣,笑道:“聽你親口這么說了,我也就安心了。我給你打熱水來,你洗漱吧?你今兒雖沒做多少事兒,但只怕比我還累,肯定嘴巴早就說痛了,臉也早就笑僵了吧?” 沈恒聞言,揉了揉臉頰,道:“季姑娘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還真覺得有些僵呢。季姑娘坐著吧,我自己去打水就是了?!?/br> 季善見他說著已提了桶要出去,也的確不想再出門去受凍,也就由得他去了。 一時沈恒打了熱水回來,洗漱完之后,人也越發(fā)清醒精神了。 季善卻還暫時沒有睡意,便笑著問他:“沈恒,你是不是當(dāng)日考完,其實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能中了?到了今日,我才敢說,其實我也知道你肯定能中了,但還是沒想到,你會考得這么好,直接捧了個頭名回來,你,不會連頭名都料到了吧?” 沈恒頓了頓,才笑道:“我也是到了這會兒,也只在季姑娘面前才敢說,我的確知道自己肯定能中,且應(yīng)當(dāng)名次不會低了。卻也只敢想一想前十而已,倒不想,竟僥幸拔了頭籌,看來我還是有一點(diǎn)考運(yùn)的,只之前一直沒到而已。” 季善聽他雖不敢想第一,卻是想了前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