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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材料呢!” 周氏笑道:“她哪是那塊料,是我這兩日得了閑就教她認,晚間還要在燈下教她寫到二更天,才勉強寫得能認出是什么字兒,為的也是好讓她在欠條上簽自己的名字。我本來一開始只想簽我的,后來一想,不讓她自己寫上自己的名字,摁上自己的手印,她就沒有那種真實感和緊迫感,現在看來,還是很有用的?!?/br> 季善不由贊道:“娘真是想得周全,以后蓮花兒肯定會感激您,感激老天爺給了她一個這么好的娘。好了,您快回去歇一會兒,我也回去了,過兩日得了閑,再來瞧你們啊。” “那你快回去吧,只管忙你的正事兒,別擔心我們,我們好著呢……” 母女兩個遂作了別,一個回了店里,一個則到巷口叫了馬車,一路回了家去。 晚間沈恒回家后,季善便把欠條的事兒與他說了,末了感嘆道:“我娘也就是命不好,生在了周家,又嫁了季家,要是能生在個家境好些,也疼女兒些的人家,指不定還真能干出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事業(yè)來呢!” 沈恒聽了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岳母就算生在了周家嫁到了季家又如何,難道就不能一樣干出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事業(yè)來了?” 說得季善自失一笑,“是哈,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抱怨命不好,才會怨天尤人呢,倒是我著相了,我娘如今不也挺好的?!?/br> 沈恒笑道:“不過岳母教養(yǎng)孩子倒真是有一手,不怪能養(yǎng)出善善你這樣的女兒來,若蓮花兒過陣子便能宛如脫胎換骨,那將來咱們的孩子就真可以放心讓岳母替我們帶了?!?/br> “自己的孩子自己帶,別什么都指著家里老人,尤其是你,我負責生,你就得負責帶才成,可別給我想著什么‘抱孫不抱子’啊?!?/br> “是是是夫人,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早記住了,現在的關鍵在于,你倒是先給我生個孩子,我才好帶啊……” 夫妻兩個說笑磨牙了一回,才在燈下各拿了一本書,各自看起來,屋外雖寒風呼呼,屋里卻是一片的溫暖與安寧。 之后幾日,季善又去府衙跟羅晨曦做了兩次伴兒,幫著張羅了一些瑣事,正月便過完,進入了二月,天氣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范mama忽然再次登門。 同來的除了大半馬車各色禮品,還有一位年輕的貴公子,經范mama一番介紹,季善才知道了對方是原主的親生大哥、阜陽侯府的二爺裴欽。 只是眼前這位一身質地上乘,裁剪精良長袍,外罩黑狐大氅的“豪門霸總”對自己明顯一臉的冷淡,也不知是天生高冷矜貴,畢竟侯門貴公子呢,當然有冷傲的資本;不然就是與自己初次見面,實在不熟悉的緣故?還是因為骨子里便不喜歡自己這個不識抬舉的所謂親生meimei呢? 季善當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卻貼人家的冷板凳兒。 待范mama介紹完,淡笑著給裴欽行了個禮,便道:“外子這會兒不在家,家里只有我和一個小丫鬟,實在不方便請外男進門,只能委屈裴二爺去馬車上,或是去別的地方稍等一會兒,等外子回來后,再請裴二爺屋里奉茶了?!?/br> 裴欽的臉色霎時不好看起來。 本來瞧得眼前的人與他母親果真長得有六七分相似,他還生出了幾分親切感來的,誰知道這性子卻是這般的不討人喜歡,這般的不識好歹,親兄長都來了,她還要拿喬,對親兄長是一點敬意都沒有,差瑤兒簡直差遠了! 范mama瞧得自家二爺臉色不高興了,忙賠笑著與季善道:“小姐,二爺怎么是外男呢,那可是嫡親的兄長,您何必這般見外,不若大家先進了門,在屋里吃著茶說著話兒,等姑爺回來也是一樣的,您說呢?” 季善自然也瞧見裴欽不高興了,心里也是越發(fā)的冷。 還當因為上次她不肯回去,阜陽侯府的人終于也覺得只派范mama幾個下人來不妥了,所以終于舍得派個“爺”字輩兒的人來了。 沒想到人倒是終于來了,卻如此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知道的,還能說他是跟親meimei從來沒見過,不熟悉的緣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討債的呢! 季善臉上的笑便越發(fā)的淡了,道:“范mama千萬別這么說,裴二爺嫡親的meimei這會兒可在京里,在長公主府好好兒當著她的少奶奶呢,我一個偏遠鄉(xiāng)下的小小村女,可萬萬當不起您這么說。您還是請了您家二爺去別處暫時安坐吧,我這便派人去請我家相公回來,耽誤不了您家二爺多少時間的。” 既然如此不歡迎她回去,一點做兄長的見了失而復得的親生meimei的激動與喜幸都沒有,還巴巴的來會寧城,巴巴的來找她干什么! “可是……”范mama干笑著還待再說。 裴欽已沉聲道:“既然沈舉人不在家,沈太太不方便請我們進去,那我們就去馬車上稍等片刻,等沈舉人回來后,再來拜訪吧。范mama,我們走。”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余下范mama見他走了,只得賠笑著與季善說了一句:“那小姐,我們待會兒再來拜訪啊?!?,忙忙追了上去。 一旁一直大氣兒不敢出的青梅這才小聲問季善,“太太,我現在就去請爺回來嗎?” 季善冷哼一聲,“請什么請,這個態(tài)度,且等著去吧,最好等不到半個時辰,便氣得回了京去才好呢!” 話雖如此,到底也知道賭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得摁下性子吩咐青梅,“你立刻去一趟府衙,請爺回來吧,早些把該說的與他們說明了,也好早些請他們走人,省得回頭再來煩我們?!?/br> 青梅便答應著去了。 季善這才關上家門,折回了屋里,心里簡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兒。 既然來了一次來二次,也終于把“爺”字輩兒的派來了,就說明至少阜陽侯府的二老爺二夫人,還是盼著她能回去相見相認的,那為什么就不能態(tài)度好點兒,不能拿出應有的愧疚與誠意來,不能對她這個親meimei,表現出哪怕一分應有的喜歡與歡迎? 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親女兒、親meimei這輩子到底過得有多苦,甚至才十幾歲的豆蔻年華,便連命都沒有了,還根本沒人知道! 只憑這一點,季善便難以原諒他們明明都知道了到底是誰造成原主這輩子悲劇的,卻還拿罪魁禍首的女兒當寶,讓她繼續(xù)享受著原來的一切,——這對十幾歲便香消玉殞了的季善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 約莫一個時辰后,沈恒回來了。 季善心情也已平復了不少,只臉色仍有些難看,沈恒見了少不得心疼擔心,忙關切道:“善善你沒事兒吧?若你實在不愿意見他們,就索性不見了,我去打發(fā)他們走,讓他們以后也不要再來!” 那個裴二爺的態(tài)度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