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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青梅大概說過了,那是來看親生meimei、接親生meimei的嗎? 對自己好容易才找到的親生meimei也不忘擺侯府貴公子的派頭架子,以為自己是誰呢,善善不稀罕,他更不稀罕! 季善卻是搖頭,“算了,還是見吧,早點兒把話說清楚,早點兒把人打發(fā)走,也好早點兒重獲清凈,不然今兒把人打發(fā)走了,明兒他們勢必還要來,你哪來那么多時間與他們白白浪費呢?” 見沈恒還是一臉的心疼,笑道:“我沒事兒,你別擔(dān)心。本來一開始就沒抱希望,如今自然也不會失望,他們怎么著都傷不到我的,再說不還有你陪著我嗎?” 沈恒這才面色稍緩,吩咐青梅好生服侍著季善后,帶了煥生一道去外面接人。 裴欽在馬車里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不過想到母親的眼淚,想到祖母的心病,到底還是耐下了性子來,一直閉目養(yǎng)神。 又等了一會兒,總算外面?zhèn)鱽砹朔秏ama的聲音:“二爺,沈姑爺來了?!?/br> 裴欽卻仍是沒睜眼也沒動,直至外面響起一道陌生的清越聲音:“這可是裴二爺?shù)鸟R車?在下沈恒,因方才不在家有失遠迎,還請多多見諒?!?/br> 這才睜開眼睛,伸手撩起了車簾,“沈舉人客氣了,是我不請自來,該請見諒的人是我才對?!?/br> 趁機上下打量了沈恒一番,只當(dāng)范mama之前夸沈恒這也好那也好,多少有夸張的成分。 不想這會兒見了人,才發(fā)現(xiàn)范mama竟一點兒沒有夸張,甚至本人瞧著還要更清雋斯文些,尤其那一身的書卷氣,不怪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就能中舉人了;也不怪那個丫頭有底氣拿喬,有這樣的夫君,她的確有拿喬的資本。 裴欽打量沈恒時,沈恒也不著痕跡打量了他一回,見他五官、尤其是眼睛生得與季善簡直一模一樣,也就不難想象到阜陽侯府二房的孩子,多半都生得肖母,都有一副難得一見的好相貌了。 可沈恒卻對他生不出半分愛屋及烏之心來,反而對他那滿身自骨子里般透出來的矜貴之氣很是不痛快,擺應(yīng)有的架子也要分人吧,對外人和對自家人能一樣嗎,這哪里是來看meimei、接meimei的,分明又是來送“嗟來之食”的吧,也就不怪善善臉色難看了! 不過沈恒還是做足了應(yīng)有的禮數(shù),“裴二爺若是不嫌棄寒舍簡陋,還請家里去奉茶,請!” 裴欽此行本就是為了能登門再與季善和沈恒好生談一談,自然不會因為出師不利,心里小小的不痛快了一把,便這個時候拿喬,抱拳笑道:“那我就叨擾沈舉人了,請!” 二人遂一路并排前行,很快進了家門。 這回季善沒再多說了,把人讓進廳里,便親自去沏了茶來,才在沈恒身邊坐了,開門見山道:“方才不便多問,是以不知道裴二爺此行的來意,現(xiàn)下方便問了,還請裴二爺直言相告,省得耽誤彼此的時間?!?/br> 裴欽聞言,先看向沈恒笑道:“之前聽范mama說,家里都是舍妹做主,妹夫?qū)λ僖腊夙?,什么都聽她的,我還當(dāng)是范mama為了家父家母高興,故意這么說的呢。沒想到今兒才知道,原來范mama說的是真的,妹夫果然事事以meimei為先。” 沈恒淡淡笑道:“那裴二爺該為內(nèi)子高興才是啊,能有這樣一個敬她愛她的夫君,也算是老天爺對她過去十幾年受盡欺凌虐待的補償吧?!?/br> 季善則扯唇道:“裴二爺還是別‘舍妹、妹夫’的好,我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您的meimei這會兒可在京城里,在長公主府里,我們可當(dāng)不起您這么說,還請直接告知來意吧?!?/br> 裴欽心里就越發(fā)覺得季善的性子不討喜了,他都以開玩笑的口吻,叫了她‘meimei’,親口承認她了,血緣親情也是始終割舍不斷的,她怎么就不能就坡下驢,也叫他一聲‘哥哥’呢? 何必非要這般的不通情理,不知好歹? 不過可能是又已多看了她幾眼,亦或是血脈天性?他這會兒再看她,倒是順眼了那么幾分,也越發(fā)覺得像母親了,回頭母親見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裴欽想到自家母親,決定不與季善計較了,笑道:“既然你們開門見山,那我也不繞彎子了。我這次來,是給你們送年禮,順道接了你們回京去一趟,拜見一下家里長輩們的……我知道m(xù)eimei一時可能轉(zhuǎn)不過彎兒來,但當(dāng)年的事,的確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也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發(fā)生的??伤值拇_發(fā)生了,時光不能倒流,改變不了了,也就只能盡可能的補救,盡可能的向前看了,meimei妹夫覺得呢?” 怎么‘盡可能的補救’,‘盡可能的向前看’? 補救了、向前看了,原本的季善就能活過來,她受過的那些苦難,就能一筆勾銷,當(dāng)沒發(fā)生過了嗎? 季善片刻才淡笑道:“既然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不愿意發(fā)生的,那為什么就不能當(dāng)做繼續(xù)蒙在鼓里,當(dāng)做壓根兒不知道一般呢,這樣豈不是對所有人都好?當(dāng)然,我也能明白令尊令堂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是自家的親骨rou,真不知道時便罷了,可已經(jīng)知道了,還要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也的確難了些,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br> 不給裴欽說話的機會,立刻繼續(xù)道:“但裴二爺如今也親眼看見了,我過得很好,雖然以前是苦過痛過受罪過,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苦盡甘來,什么都有了,以后的日子還會越來越好,便是貴府的小姐們,也未必能有我日子好過。所以其實令尊令堂大可不必再愧疚自責(zé),或是想著一定要怎么怎么補償我,才能心安,我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過得那么凄慘,不是嗎?所以依我之見,他們其實仍可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大家繼續(xù)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各走各的路,您覺得呢?” 裴欽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 但他能看得出、聽得出季善是認真的,不是他之前以為的在故意拿喬了。 好一會兒,他才又開了口,“你是因為家里這么多年才找到你,又不能正大光明的接你回去認祖歸宗,把本該屬于你的一切都還給你,才不愿回去的嗎?” “家里真的是前年快年底了,才知道……當(dāng)年的事的,知道以后,母親便立時派了人到會寧府來尋你,只是尋了兩個多月,結(jié)果卻一無所獲;再一想到當(dāng)年你那么小,出事時又那般的混亂,就算心里再不愿接受,也只能接受你只怕、只怕早已不在這人世間了的事實。之后,瑤兒……她的婚期已是近在眼前,三妹夫……她夫君又是真的很愛重她,長公主也看重她,特地進宮求了嬤嬤到身邊照顧她、教她規(guī)矩,形式已是箭在弦上,容不得出半點岔子?!?/br> “父親母親與家里的長輩們又……” 季善淡淡接上了他的話,“家里的長輩們又已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她又實在乖巧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