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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閑心再去見一個把封建迷信當金科玉律的老太婆,簡直可笑,血脈親情不能促使他們母子派人去找她,甚至還要百般阻撓裴二夫人派人去找她;卻因為一個所謂“得道高人”的幾句廢話,忽然又肯大費周章的找她了,“血濃于水”四個字在他們眼里,竟還比不過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幾句信口雌黃。 關鍵他們找她回來,還是想她平白為他們犧牲。 什么狗屁‘青燈古佛至少三年以上,才有望為祖母和侯府消災解厄’,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呢,別說三年了,哪怕只是三天,她也絕不肯為了他們而白白浪費! 裴欽已急道:“meimei這話真的出了這個門,就千萬別說了,不然對你、對妹夫都不好。有些東西,你們不信,不代表別人就不能信,不代表就不存在,至多‘信則有,不信則無’罷了。至于祖母那兒,老人家上了年紀,就沒幾個不敬神信佛的,我覺得也可以理解,meimei要不、要不就去見一見祖母吧?因為這事兒已成了她老人家的心病,這大半年以來,真的是就沒斷過藥,也就如今天兒漸漸熱起來,才覺得身上稍微好了些,指不定見了meimei,她老人家一高興,身體就大好了呢?” 季善冷笑,“身體不舒服,就找大夫,以貴府的顯赫,連太醫(yī)也勢必能請來,找我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有什么用?我可既不會醫(yī)術,也不會講道算卦!貴府的太夫人說到底也只是心理作用,大抵也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不光彩,所以心虛膽寒呢?裴二爺只管轉告她,我不怨她,也不怨你們侯府所有人,畢竟都是不相干的人,我有什么可怨的,你們難道會莫名其妙怨不相干的陌生人嗎?指不定她聽說了我不怨后,心病就不藥而愈了呢?” 說完看向裴二夫人,“我們真的要走了,您……以后保重身體,等下次再來京城時,縱不會再登侯府的門,但只要您愿意,我們還是可以在外面再見的?!?/br> 至少裴二夫人一開始就派人找過她,至少她對她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分真心的,看在這幾分真心的份兒上,她以后還愿意見裴二夫人,也愿意敬她為長輩,至于其他的人,此生都不要再見才好! 裴二夫人聞言,哭道:“真的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嗎?好容易才與你母女相見了,卻連話兒都不曾好好說一句,也不曾與你好好吃頓飯,下次還不定等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不過你走了也好,人生能有幾個三年呢,尤其我們女人家最好的時光,也不過就那幾年而已,憑什么、憑什么……那現(xiàn)在就走吧。欽兒,你快送了你meimei妹夫出去吧,省得待會兒你父親又折回來了,就真要鬧得不愉快,以后彼此連面都沒法兒見了……” 話沒說完,裴欽已急道:“不行啊母親,我們轉述meimei的拒絕,祖母根本就不會聽。只會認為是我們辦事不力,是我們在有意偏袒meimei,只會罵我們、尤其是罵您不孝,還會罵我們半點不為府里的運數(shù)子嗣考慮,沒有大局觀……還是得meimei親去見一見祖母,親口堅決的拒絕她,她才會至少少一點遷怒我們,以后也只能死心,不會再打meimei的主意,只能去想其他法子?!?/br> 所以問題的根子根本就在meimei身上,只能meimei親去才能解決,他們帶話也好,勸告也好,都是全然沒用的。 裴二夫人卻是道:“那萬一你祖母就非要逼你meimei就范嗎?她當了這么多年的老封君,只要是她認定的事,連你大伯父和你父親都勸不轉的,她若非要用強,又讓你meimei妹夫怎么辦?彼此錢財權勢都猶如天壤,不是白白雞蛋碰石頭嗎?” 裴欽忙道:“不會的,牛不喝水誰也不能強摁頭,只要meimei咬死了不同意,祖母難道還真能扣住meimei不放不成?meimei對外可不是姓裴的,妹夫也不是平頭百姓,而是少年舉人,還有個知府恩師,哪能由得祖母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尤其meimei還能言善辯,心智堅定,妹夫也任何時候都無條件的支持她,祖母就更奈何不得他們了……” 說著看向季善,“meimei,你就去見一見祖母吧,真的,我之前做過努力的,既幾度勸過父親,也委婉的勸過祖母,可通不管用。祖母她總覺得、覺得你是在拿喬,是想要更多好處,說只要讓你和妹夫足意兒了,你們自然也就會說什么都答應了;還罵我這么大個人,這么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說她要親自與你說……只要你待會兒見了她老人家,無論她說什么都咬死了不同意,她自然也就只能死心了,你說呢?” 見季善面無表情,不為所動。 只得又看向沈恒,“妹夫,你幫我勸勸meimei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們肯定也想一勞永逸的把問題給解決了,省得以后再鬧心,對不對?尤其你還有幾個月就要春闈了,正是該潛心讀書的時候,實在不宜為這些瑣事分心,我真的是為了你們好……” 沈恒冷冷打斷了他:“裴二爺為我們夫婦好是假,怕令祖母遷怒你們母子,連帶令尊也要責罰你們母子才是真吧?可若是我們夫婦當面拒絕的令祖母,讓令祖母親自領教過我們的堅決后,自然也就怪不得你辦事不力,怪不得令堂,要恨也只能恨我們夫婦,你和令堂,尤其是你便能摘干凈了?!?/br> 嗤笑一聲,“本來我娘子近鄉(xiāng)情怯,今日是既想來,好歹也是自己的骨rou至親,別人且不論,親生父母她又豈能不想見一見的?可她又不敢來,怕其實沒人真心歡迎她,沒人真心想她回來,等待她的將會是一個大坑。是我勸了她來的,說不管怎么說,這也是骨rou至親,不該以惡意來揣測他們??涩F(xiàn)在我后悔了,后悔勸了我娘子來,更后悔事先沒有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們!” 竟想讓善善大好的年華,去什么‘青燈古佛至少三年’,好為侯府消災解厄,憑什么?善善從來沒享受過一日侯府千金的富貴榮耀,憑什么讓她白白為他們犧牲自己大好的清楚年華? 誰享受了那份富貴榮耀,就讓誰去啊,真當他是軟柿子,可以由得人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不成! 裴欽被說得臉白一陣青一陣的。 片刻才羞愧道:“妹夫,不、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是為了摘干凈自己,是祖母她真的很固執(zhí),我們怎么說怎么勸都沒用,非得到了黃河,只怕她才能死心……好吧,我承認我的確有那么一點點私心,但我也不是為的我自己,而是為的母親。母親也是當婆婆、當祖母的人了,這大半年以來,祖母卻是動輒給她沒臉,動輒讓她立規(guī)矩,我當兒子的看在眼里,又豈能不心疼的?偏我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護著母親的人父親,又只會讓母親‘忍忍就過去了’、‘孝順父母本也是我們?yōu)槿藘号畱數(shù)摹?,我這心里實在……” “欽兒不要再說了!” 這回是裴二夫人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