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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都說睡眠是治愈一切病痛的良藥,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睡眠了?!?/br> 待楊柳應(yīng)聲出去了,又給沈恒捻好了被子,才另找了被褥出來,打算自己也去榻上歪一會兒,省得回頭沈恒還沒好,自己又倒下了。 可惜才剛躺下,楊柳便輕手輕腳的進(jìn)來了,“大奶奶,大姑奶奶來了?!?/br> 季善早料著羅晨曦今兒會來了,卻不防她上午就來了,只得穿了衣裳,把頭發(fā)隨意挽了個纂兒,去了廳堂里。 羅晨曦一見她便忙起身迎了上來,“善善,師兄怎么樣了?昨晚相公回家后,我才知道師兄被廷杖了,本來當(dāng)時就要回來的,是相公說你們這邊只怕正亂著,我來也只是給你添亂,我才沒來的;偏今兒早上起來,六六又吐了,所以拖到現(xiàn)在才來……師兄他還好吧?四十杖便是相公一個習(xí)武之人,只怕都受不住,師兄還是個文弱書生,我急得一晚上都睡不著,就怕師兄有個什么好歹……” 話沒說完,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 季善忙拉著她到一旁坐了,才道:“晨曦你先別哭,你師兄還好,雖然昨晚發(fā)了熱,大夫卻說能把體內(nèi)的毒發(fā)出來反倒是好事,方才人也醒了,神智也還算清醒,我喂他吃了東西和藥,才又睡下了。他雖是書生,卻沒你想的那般文弱,又年輕,所以你就別擔(dān)心了,啊?倒是你說六六今兒起來又吐了,怎么一回事呢?” 羅晨曦啞著聲音道:“昨兒六六吃得有點(diǎn)兒多,可能膈著了,一晚上都沒睡好,不過今兒吐了反倒睡安穩(wěn)了。師兄真的還好嗎?我聽相公說,皮rou都打爛了,怎么可能好得了,還不知道得多痛呢……都怪我,要不是因?yàn)槲?,師兄也不用去趟這灘水,也就不會遭此無妄之災(zāi)了,我都沒臉見善善你了,昨兒你肯定魂都要嚇沒了吧?” 季善道:“昨兒剛開始是嚇得魂飛魄散,抖個不住,壓根兒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連請大夫都是亂的,想著越多越好,還是楊柳煥生穩(wěn)得住些,只請了附近于外科最有名的大夫來,不然一個大夫一個說辭,反倒事倍功半。不過等大夫到了,說你師兄沒有性命之憂,也就漸漸穩(wěn)住了,方才他人醒過一次,心里就越發(fā)好受些了,聽得你來時,我正打算趁你師兄睡著,自己也睡一會兒呢?!?/br> 羅晨曦忙道:“那善善你快去睡,睡好了才好照顧師兄,這個我不方便幫忙,但旁的事都盡可交給我來,我來時已經(jīng)與費(fèi)mama和丁有才家的說好,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家里和六六就多辛苦她們了?!?/br> “那怎么成,六六如今還小呢,可離不得你?!?/br> 季善忙擺手,“你又還要照顧妹夫,就別留下了,下午就回去你的,家里這么多人,又沒什么事兒,我忙得過來的。你回去也好生睡一覺,看你臉色這么難看,眼睛也是又紅又腫,再這樣下去,六六怕是都要不認(rèn)得你了?!?/br> 說著叫了青梅,“打點(diǎn)兒熱水來,給大姑奶奶敷一下眼睛,再煮兩個雞蛋來?!?/br> 羅晨曦忙叫道:“也給善善擰個熱帕子,雞蛋也多煮幾個來……善善你就知道說我,你自己臉色才真是難看,眼睛更是腫得都快睜不開了,你自己不覺得嗎?都怪我,當(dāng)初我要是不……” 季善打斷了她,“當(dāng)初你要是不怎樣,不嫁給妹夫?太后賜婚,豈是你想不嫁就能不嫁的,你本來就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啊,說句不好聽的,妹夫就算是個歪瓜裂棗,你還不是只能閉眼嫁了,何況妹夫還這么好,就不信你舍得。所以別說這些傻話兒了,事情既已出了,就勇敢面對便是?!?/br> 羅晨曦放低了聲音,“話雖如此,可此番師兄這場禍?zhǔn)卤緛硎强梢员苊獾?,我要是事先知道,我肯定不會讓師兄出這個頭的,又不是沒有其他人了,干嘛非得師兄上?偏相公事先連我也瞞得死死的,我是知道宮里這陣子什么傳言都有,聽說內(nèi)務(wù)府還已經(jīng)在給張貴妃做皇貴妃的禮服了,還問過相公要怎么辦才好?相公卻讓我不用急,說又不是只有我們著急,其他人肯定一樣著急,就看誰按捺不住,會先出手唄……誰知道,他根本就是騙我的,看我回頭怎么與他算賬!” 季善忙道:“晨曦你別急,不關(guān)妹夫的事,你師兄方才與我說了,是他自愿的,因?yàn)橛X得他最合適最不會惹人懷疑,妹夫還曾勸阻過他,是他自己堅持的。所以你就別怪妹夫了,男人誰沒有野心呢?你師兄自然也不能例外,況光嘴上說著要追隨殿下,卻一點(diǎn)實(shí)際行動都沒有,也不能長久啊,想要收獲,不先付出怎么可能?” 羅晨曦聞言,仍是悻悻的,“那也不能讓師兄一上來就受這么重的損傷啊,指不定連前程也要……爹如今也就是不在京城,可大同這么遲,消息遲早要傳到爹耳朵里去的,還不定得擔(dān)心成什么樣兒呢?!?/br> 季善低聲道:“恩師什么事沒經(jīng)過沒見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事情沒有表面上那么糟糕,文官們都因此番之事對你師兄印象大好,他如今名聲好得很,等回頭殿下他們暗地里要為你師兄籌謀時,他們肯定會順手行個方便的。所以如今我們只安心等著就是了,老話都說‘福兮禍之所倚’,指不定末了反倒壞事變好事呢?” 羅晨曦懷疑道:“真的有可能壞事變好事嗎?就怕皇上一直記著的,誰還敢逆著皇上的意思來不成?皇上又春秋正盛,再活個十幾二十年的,只怕都沒有問題,可師兄能有幾個十幾二十年呢,如今可正是他此生最好的年華!” 季善心里何嘗沒有這樣的擔(dān)憂,說到底,誰還敢逆著皇上的意思來不成? 嘴上卻是道:“我們?nèi)缃裾f什么都沒用,還得看上頭的意思,只能邊走邊看吧,實(shí)在不行了,你師兄不還可以教書育人呢?到時候咱們就開個書院,這輩子還是一樣有意義,一樣能實(shí)現(xiàn)自己價值的。好了,咱們先敷眼睛吧,這會兒我眼睛真是又澀又痛,希望敷了能好受些……” 一面說,一面已接過青梅遞上的煮雞蛋,閉眼敷起眼睛來。 羅晨曦見狀,便也暫時打住,也敷起眼睛來。 羅晨曦到底不方便幫著季善照顧沈恒,甚至連進(jìn)臥室去親眼瞧一瞧沈恒都不便,兼之季善堅持家里沒多少事兒,她應(yīng)付得過來,待用過午飯又坐了一會兒,便先回去了。 余下季善見沈恒仍沉沉睡著,遂也沒打擾他,自己歪到榻上,也睡了一覺。 等被楊柳小聲叫醒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大奶奶,裴二爺來了,在外面等著見大奶奶呢。” 季善便知道裴欽定也聽說了沈恒被廷杖的消息,本來那么大的事,也是瞞不住人的,裴欽既知道了,肯定要來瞧一瞧,關(guān)心了解一下情況的。 于是快速更衣梳洗一番,去了外面,上了裴欽的馬車,“二哥既是聞訊來瞧相公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