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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少。 半輩子的夫妻了,他還對老妻虧欠良多,哪能真那般狠心?一雙孫子孫女更是玉雪可愛,對他這個祖父也自來恭敬孝順,他又哪能真狠心對他們怎么著? 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只有比誰更狠,更豁得出去了,只要逼得沈恒與季善肯退讓一步,事情便有了回轉(zhuǎn)的余地,也就不會影響到侯府和裴家的大局了。 是以裴二老爺聽完裴欽的話,仍是一臉的冷酷,看向沈恒道:“這里不是說話之地,你安排個清凈的地方,大家再談吧。你別以為我是在嚇唬你們,幾十年的夫妻,自己的親孫子親孫女,讓我真對夫人祖孫下狠手,我的確做不到,但把他們送去一個你們此生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你們此生都不得再相見,我卻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不信你們就盡管一試?!?/br> 裴欽聞言,忙也與沈恒道:“妹夫,你別聽裴二老爺?shù)?,明明就是裴瑤犯了大錯,明明你和meimei就是苦主,憑什么只是想討回應(yīng)得的公道,便要被如此威脅?母親若是知道了,定然寧愿死,也絕不愿meimei委曲求全。至于兩個孩子,他們的命是我給的,我的命又是裴二老爺給的,那我們都死在裴二老爺手里,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當(dāng)是我們還了他給的命便是!” 反正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捅刀,他也不想活了! 說完看向趙穆,“大公子還等什么,快去?。 ?/br> 趙穆理智上當(dāng)然想去,可一想到與裴欽多年的兄弟情分,想到裴二夫人和裴欽對季善沈恒的好,再想到季善對羅晨曦的好……終究還是邁不動腳。 就跟他至今沒告訴七皇子季善的真實身份和裴瑤的真實身份一樣,說到底也是理智終究沒能敵得過情感,在季善與沈恒沒發(fā)話他能說之前,他便會一直守口如瓶。 只看向了沈恒。 沈恒拳頭攥得死緊,才忍住了撲上前去狠狠給裴二老爺一拳的沖動。 真的,他岳母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就瞎了眼,嫁了這么個老匹夫?他又憑什么能有二哥這么好的兒子,他根本就不配! 可就連趙穆一個隔了一層的都做不到不顧及裴欽與季善的感受了,何況他,真讓善善與二哥往后都再見不到岳母與兩個孩子,彼此都得多痛苦,多絕望? 沈恒想著,已沉聲吩咐起煥生來:“把門廳收拾布置一番,不許人靠近,更不許走漏了風(fēng)聲到里面去,讓大奶奶知道了?!?/br> 要是善善知道了,本來就有些動胎氣了,肯定就真要動胎氣,大人受累,孩子也危險了,在事情徹底解決之前,必須得把善善瞞得死死的! 煥生忙答應(yīng)著去了。 沈恒方冷聲與裴鋒道:“裴世子,現(xiàn)在能把你的人都撤了吧,我倒是不怕嚇著家里的人,你若不怕這個陣仗時間長了,肯定會引得街坊四鄰猜疑議論,就盡管繼續(xù)?!?/br> 裴鋒正滿心都是對裴二老爺?shù)呐宸唤€是老的辣,二叔一到便鎮(zhèn)住了裴欽和沈恒,雖然二叔的說辭與他的差不多,但他的氣場無疑差二叔差遠了,看來還得再歷練才是。 就聽得沈恒點到了他,忙訕笑道:“我馬上就讓他們都先回去,咳,沈大人,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一時情急罷了,如今大家能坐下,心平氣和的好說好商量,當(dāng)然就最好了?!?/br> 說完看了一眼他的貼身小廝,后者會意,立時傳話去了。 沈恒這才率先進了自家的大門,并未再招呼裴二老爺與裴鋒,對他們這樣薄情無恥之人,自然也不用再講什么禮儀教養(yǎng)。 裴欽的想法與他差不多,也是抬腳便跟在了他之后,然后是趙穆,都是眼色都懶得多給不相干的人一個,更別提開口說話了。 不過眼下裴二老爺與裴鋒也顧不得旁的,最重要的是接下來的談判,裴鋒忙上前親自扶了裴二老爺下車,“二叔,您慢點。虧得您及時趕到了,不然我還真有些無從下手了。” 裴二老爺臉色很是難看,“光喊狼來了有什么用,不動真格兒的,哪能一次就把人鎮(zhèn)住,再不敢輕舉妄動?你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又是世子,卻還不能獨當(dāng)一面,這么一件小事都得我和你父親親自出馬,勞心勞力,你是打算讓我和你父親受累到八十歲不成!” 一旁裴大奶奶見他遷怒起裴鋒來,忙小聲為丈夫解圍,“二叔、世子爺,那我也一起進去吧?還是在外面等著呢?” 裴二老爺心情糟糕透了,懶得再理他們,直接拂袖而去了。 余下裴鋒想了想,與裴大奶奶道:“你還是跟著一起進去吧,萬一待會兒吵起來了,你一個女人家,要哭要求其他人都不好跟你計較,也好打個圓場,遞個臺階什么的??旄?。” 裴大奶奶忙點頭應(yīng)了,又吩咐了留下的人幾句,才跟著裴鋒一道,也進了沈家的大門,再進了就在大門內(nèi)不遠處的門廳。 就見里面很是簡陋,不過一張黑漆圓桌并幾把椅子罷了,連個火盆都沒有,裴大奶奶不由暗暗皺眉,還當(dāng)方才在外面已經(jīng)夠冷了,沒想到進了屋更冷。 裴鋒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見屋里火盆也沒有,熱茶也沒有,因笑道:“沈大人,要不讓人生兩個火盆來,再上幾杯熱茶來吧?我們都是年輕人,凍著了還不怕,二叔他老人家卻上了年紀,萬一凍壞了,可就……,不然沈大人也可以換個地方大家談嘛,貴府的花廳里,應(yīng)該有燒地龍吧?” 沈恒冷冷一笑,“好叫裴世子知道,等你們前腳一離開,后腳我便會讓人拆了這里,你們走過的每一塊磚,每一片地面,我也都會讓人立時擦上十遍八遍?!?/br> 還想去花廳里,沒的白臟了他家的地兒! 裴鋒貴為侯府世子,一輩子受的氣,也沒有今兒受的多,忍了又忍,臉色還是忍不住難看起來,姓沈的實在太可恨了,且給他等著! 裴二老爺忽然沉聲道:“哪這么多廢話,不想待就立刻出去!” 裴鋒這才悻悻的沒有再說,與裴大奶奶一人撿了把空椅子坐了。 裴二老爺已直接問起沈恒來:“要怎么樣,你們才肯揭過今日之事?” 沈恒不答反問,“那你們又要怎么樣,才肯不再繼續(xù)保那個顛倒黑白、心狠手辣的西貝貨?必須得等到她徹底沒有了利用價值,再不能為你們帶來任何利益那一日嗎?” 裴二老爺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方道:“并不是我們想保她,而是這中間的事情很復(fù)雜,牽涉到太多事、太多人,這世上的許多事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壓力與責(zé)任。當(dāng)然,我不是說她就做得對,她的確大錯特錯,所以只要你們肯退一步,讓事情就止于如今知情的人知道,在我和侯府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你們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考慮一下吧?!?/br> 裴欽忍不住冷笑道:“在扣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