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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兒……那昨兒大皇子是怎么打發(fā)時間的,只管吩咐便是?!?/br> 大皇子擺手道:“穆嬸嬸不必這般客氣,我昨兒還是跟往常一樣,寫了五篇大字,讀了一個時辰的書,只下午的騎射沒能練成,之后母后不得閑,我又一直守著meimei。我這會兒先練大字吧?!?/br> 自有嬤嬤輕手輕腳給大皇子備了文房四寶來,大皇子便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起大字來。 季善與羅晨曦不欲打擾他,便抱著公主去了外間,這才低聲道:“大皇子實在是個懂事勤奮,不驕不餒的,這么小的年紀(jì),便一點不受外界的影響,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在他身上傾注了很多心血?!?/br> “那是,皇上以往那么忙,聽說都是一有空就親自教導(dǎo)大皇子,盡可能帶在身邊耳濡目染,這次要不是人太多太雜,大皇子又身份貴重,容不得半點閃失,皇上也肯定會帶在身邊。這可是國喪,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呢!” 姑嫂兩個低聲說著話兒,大皇子一直刻苦學(xué)習(xí),公主也是個乖巧的,餓了拉了自有奶娘嬤嬤們,困了就自己睡覺,自然不至多受累,也不難打發(fā)時間。 午后,皇后又派了人來請羅晨曦去仁壽殿,“皇后娘娘午膳時說起了夫人在宮里,太皇太后說也好久沒見您了,皇后娘娘便打發(fā)奴婢回來,請夫人去給太皇太后問個安?!?/br> 羅晨曦當(dāng)孫媳的,本來也該去給太皇太后問安,忙笑道:“一直都想去給皇祖母問安的,只怕打擾了她老人家靜養(yǎng),既她老人家提到了我,勞嬤嬤帶路吧。” 又低聲與季善交代了幾句,便隨來請她的嬤嬤去了仁壽殿,到傍晚,才跟皇后一起回來了。 皇后滿臉的疲色,笑道:“今晚幾位太妃自請侍疾于皇祖母床前,本宮倒是輕松了。今兒真是辛苦你們姑嫂,主要是辛苦善善了,兩個孩子都還乖,宮里也沒什么事兒吧?” 季善忙笑道:“大皇子好生勤奮,上午一直在學(xué)習(xí),下午也學(xué)習(xí)了許久,還幫著帶公主,又小睡了一會兒,娘娘便回來了。我先還有些惶恐,怕自己有負(fù)娘娘所托,如今總算松一口氣了,娘娘給我的,分明就是件輕松得不能再輕松的差事嘛?!?/br> 皇后笑起來,“輕不輕松,本宮心里有數(shù)的。好了,忙一天了,你們都去歇了吧,明兒還要辛苦你們呢?!?/br> 季善與羅晨曦知道她這是也想歇息和與兒女們獨處了,忙笑著應(yīng)了“是”,卻行退下,由嬤嬤們引著去了后面的廂房里。 羅晨曦這才低聲與季善道:“皇后娘娘往后怕是有的跟太后斗呢,那些宮人動輒便是‘太后娘娘說’、‘太后娘娘怎么樣’,縱不敢真怠慢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想做真正的六宮之主也難。何況潛邸里還有個太后的族侄女,肯定是要封妃的;又有個兒子在太后手里,太皇太后情況還很不樂觀,一旦……后宮里可連個能彈壓太后的人都沒有了。” 季善聽得皺起了眉頭,“太皇太后病勢很嚴(yán)重嗎?” “嗯?!绷_晨曦點頭,“本來就那么大年紀(jì)了,身體也一直不好,此番又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里還撐得???聽說昨兒斥責(zé)過靖江侯和誠親王,轉(zhuǎn)頭便暈倒了,我剛瞧著,也是氣若游絲,沒準(zhǔn)兒就這幾日的事了?!?/br> 季善咝聲道:“那皇后娘娘往后的路的確不好走哈,不過只要皇上心里明白,只要大皇子地位一直牢牢的,太后也翻不了天?!?/br> 羅晨曦道:“總歸往后的路還長著呢,咱們也不必杞人憂天。皇后娘娘也沒那么弱,之前回來的路上,她還與我說,要做一個能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后,不拖皇上和大皇子的后腿,再難她也要去做,還一定要做好呢?!?/br> “皇后娘娘有這個心當(dāng)然就最好了,那咱們眼下把大皇子和公主照管好,便是對她最大的支持了。說來這也是她對我們的抬舉,我們來守著大皇子和公主她固然能更安心,旁人知道我們竟得她如此信任,也只有更羨慕的?!?/br> “是啊,我們往后就可以狐假虎威了呢,嘖……” 姑嫂兩個說了一回話,待用過晚膳,又在屋里來回走動了一會兒,便睡下了。 卻是剛睡著不一會兒,便被喪鐘驚醒了。 二人忙翻坐了起來,再聽得外面隱隱的說話喧闐聲,對視一眼,都知道定是太皇太后薨逝了,一時都不知該說什么才好,晚飯時,她們還在說太皇太后的病不樂觀,誰知道不過幾個時辰后,人就已經(jīng)不在了…… 還是外面忽然傳來聲音:“少夫人、沈夫人,太皇太后薨逝了,皇后娘娘請二位趕緊去前殿?!?/br> 二人方醒過神來,忙胡亂穿戴好,趕去了皇后的前殿。 就見皇后也已穿戴好了,一見二人進(jìn)來,便沉聲道:“別行禮了,直接說正事。穆弟妹,你立刻隨本宮去仁壽殿,送皇祖母最后一程,力所能及的幫忙;善善,兩個孩子本宮可就都交給你了,皇祖母一薨逝,宮里肯定只有更忙更亂的,你保全了他們,就是保全了本宮,本宮往后自不會負(fù)你?!?/br> 季善忙屈膝應(yīng)了,“皇后娘娘放心,臣妾定不辱使命。” 如此送走了皇后和羅晨曦,她方吐了一口氣,去了公主屋里,之后又去看了一回大皇子,見兩個孩子都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的,心里卻仍一點不敢放松了。 接連兩場國喪,前朝后宮都不知得忙成什么樣兒,也不知什么時候,她才能再見到沈恒和槿哥兒,一家人團(tuán)聚了? 明明一家人便離得并不遠(yuǎn),也分開得并不久,她卻覺得已經(jīng)好久沒見了似的,——老話說的“平淡才是?!?,還真是不假! 之后幾日,皇后與羅晨曦都是忙得腳打后腦勺,太后再是大權(quán)獨攬,終究上了年紀(jì)精力有限,也不可能真把六宮的權(quán)柄捏得死死的,一點不分給皇后,還是那句話,她到底只是嫡母,不是親娘。 還是分了一些不甚要緊的權(quán)給皇后,卻也足夠“新手上路”的皇后忙活兒了,好在有羅晨曦和宗室里另幾個向來便與她走得近的長輩妯娌幫襯,倒也沒出什么岔子。 季善雖沒她們那么忙,大皇子和公主的一應(yīng)飲食起居,都得親自過問,親自先嘗過,就怕萬一出個什么岔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 也是身不累,心卻更累,只恨時間不能過得快一點兒,一覺醒來,便已是一個月后,什么事情都做好了。 好在又過了兩日,皇后的娘家人都到了,國丈夫人帶著兩個兒媳進(jìn)宮后,便征得皇后的同意,接過了照顧大皇子和公主的重任,季善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方算是松懈了下來。 羅晨曦眼見皇后已將手里的宮務(wù)理順,便也去征得了皇后的同意,姑嫂兩個終于可以出宮回家了。 只是出宮之前,皇后讓羅晨曦帶季善去太皇太后靈前磕個頭,上柱香,也是讓奉旨進(jìn)宮哭靈的誥命夫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