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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突然抬手,給了我一個凄厲的耳光。我忽然覺得,這個塵世瘋了。第228章流年不利。絕對的流年不利。我就是那個窩在覆巢之下的破卵,遭到城門失火之殃的池魚。太子不但不說因為我的傻帽誤打誤撞了救了差點遭到暗算的皇上,他以我無知以累及君父受傷為罪名,把我也給關(guān)了起來。我坐在樹根上面仰望蒼穹,被我娘莫名其妙扇了耳光的臉蛋子生疼生疼。“布谷,布谷……喵!……喵……”銅墻鐵壁般嚴(yán)密的防守中,我忽然聽見布谷鳥和貓的叫聲,這簡直就是石破天驚,我抬頭,看見藍眼睛的小殷從十丈高的大樹上慢慢垂了下來。我受到了驚嚇,手指他,“你?……”“噓。”他像一只倒吊著的蝙蝠,手指卻偏偏放在嘴巴邊上,示意我收聲。他光張嘴,不出聲的對我說,“別出聲,外面都是東宮的緹騎,小心把他們都引了過來。”我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你怎么來了?手臂還疼嗎?你怎么那么叫啊?”“不疼。崔掌柜讓我過來,他讓我叫的像布谷鳥和貓?!?/br>我,“……”說著,他像蛇一樣滑下高樹,悄無聲息的落地,我甚至感覺他可以直接站在柔弱的草尖上,像一陣輕風(fēng)??晌曳置髀劦剿种搁g的血甜的味道。小殷說,“我?guī)阕摺!?/br>我一驚,“你殺人啦?”他也不否認,很大方的點頭,并且從腰間抽出一條麻繩,說著就要捆我,“嗯,太子的人追的太近了,所以……”然后又想起來什么,很認真的看著我說,“我學(xué)著你們的樣子,給他念了往生咒了。”我正要說話,就看見吱溜一聲,一道硝煙直沖天際,炸開了漫天煙花。——“有刺客!”鼓聲金鳴。古老而沉寂的大鄭宮炸開了鍋。殷忘川說了一句,“麻煩。”然后也不捆我了,只是拎著我的后脖子領(lǐng)子,手中上運了真氣,我只是感覺全身似乎被籠罩在一個看不見的,輕飄飄的大布袋中,順著他跳起來的高度,也飄了起來。殷忘川的武功似乎異常高強,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他居然可以帶著我輕飄飄的向前飛,不過不一會兒,他就要換一口氣,這個時候我們的身體同樣開始向下墜,但是到了離地面五尺的地方,他一借力,我們又可以向前飛了。就這么著,我們像兩只蝴蝶一樣,高高下下的飄忽,差兩步就到玄武門高聳入云端的城墻了,一道利箭破空而發(fā),擦著小殷的胳膊直插城墻。是黃金羽!殷忘川一換氣,腳尖別住城墻縫隙,像一條蛇一樣貼死了墻面,居高臨下的往下看,在重兵重圍之中,文湛穿著一襲白衫,手握強弓,昂起頭,看向這邊。他淡如清水的聲音卻如劍一般直插耳膜,“放下他,我放你活著離開?!?/br>殷忘川卻鬼魅一般立于玄武門匾額之上,然后他在我周圍貫入真氣,穩(wěn)穩(wěn)端于眾生之上,微微笑意,就像俯瞰塵世的神佛。這個場面過于的詭譎與驚心動魄,文湛數(shù)千精兵,竟然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塵世有一種人是超脫六道輪回之外的。小殷就是。他不需要高貴的血統(tǒng),不需要美人無雙,不需要王權(quán)霸業(yè),僅此他一人,憑著鬼神莫測的武功就可以傲視天下,等凌絕頂,即使英主如文湛,視高昌為賤民,以小尹人命如草芥,此時,也不得不仰起面孔,才能看到殷忘川的腳尖。這四海列國,只有一個殷忘川而已。小殷微微彎起的嘴角,輕蔑的說,“就憑你?”話音已落,幾道起伏,我們已把大鄭宮遠遠拋到后面。逃離,竟然是如此的簡單。雍京城外,鎬水之川。殷忘川忽然問我,“承怡,穿越無邊殺戮的盡頭是什么?”我一愣,“你說什么?”他也疑惑,“崔掌柜讓我問你,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崔碧城知道他的困惑,知道他的業(yè)障,卻不知道,我也解不開這些。穿過無邊殺戮的盡頭,是什么呢?寬?。?/br>仁慈拯救?還是……另外一片無邊的殺戮?我甩了甩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適合想這些詭異的事情。我拉著小殷,“走,幫我到宗人府救一個人?!?/br>因為皇宮走脫了要犯,太陽升起來之后,整個雍京城實行宵禁,偌大的一座古都被弄的恍若天羅地網(wǎng)般的水泄不通。宗人府外是一個巨大的石雕照壁,前后兩隊人馬交錯著巡邏,那個樣子,放佛就連一只鳥也飛不過去。我從臨街的茶樓向那邊看,有些犯愁,“這樣可如何是好。”我現(xiàn)在跟著一個欽命要犯在一起,當(dāng)然,這還是我對文湛最善意的揣摩,就是他只是把小殷當(dāng)成敵人,他可千萬別把我也裹進去!我對同樣看這外面的小殷說,“怎么才能想法子進去?”殷忘川蹙起眉頭,說道,“平常這里似乎沒有這么多人馬,應(yīng)該是太子知道你逃了,就想著你還惦記著七殿下,這才增了兵馬。要這么看,門外兩隊,一共三十人,進去門,看樣子也差不多這么多人。如果再加上七殿下牢房外的人馬,這么一共,至少百余人,這還不算太子增派過來的東宮內(nèi)衛(wèi)。哦,雖然他的內(nèi)衛(wèi)都是一群廢物?!?/br>他邁出一步,從腰間拔出了紅色的細劍,然后吞吐之間,把真氣貫穿細劍,就看到他的這把劍亮閃閃,冷冰冰的,寒氣逼人,似乎立馬就能要人性命。“現(xiàn)在這個情景,只有一個法子可行。”我,“什么?”他揪著我的后脖領(lǐng)子,向前一飄,只說了一個字,“殺!”我終于了解崔碧城讓他問我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對于殷忘川而言,殺人不是動作,而是本能。他取人性命就如同殺瓜切菜,就在我錯目之間,宗人府前面的兩隊人馬,盡數(shù)被殷忘川斬盡殺絕。他們的死相都不難看,雖然不是面帶笑容,卻是臉色叢容,只是一人脖子上一道紅色的細線,送他們上了黃泉。我著急的抓住他握住紅蓮劍的手,“你為什么不打昏了他們就好?”他掙開我,很認真的說,“不會。”“如果你有時間磨蹭,不如趕緊破門而入,不然一會兒太子率兵趕到,七殿下肯定走不了?!?/br>事到如今,我無論可退。又死了這么許多人,如果半途而廢,救不出越箏,我自己的一番心思就真成了一灘狗屎了。殷忘川踢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