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5
”我趕忙過去拎蛇籠子,還問,“這玩意兒沒毒吧……”我的身子剛動彈了一下,大帳外面驟然響起一個聲音,“父皇,當心刺客!”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眾人駭然。可我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啊”的一聲呼叫,我的肩頭一陣火辣的疼麻,已經(jīng)讓這條不知道怎么鉆出籠子的毒蛇死死的咬住。這條蛇看著個頭小,牙齒卻鋒利無比,死死的扣住我的肩頭,像匕首一般插進rou里,透明的毒液順著傷口流入我的皮rou,我甚至還聽到了嘶嘶的聲音。那個號稱自己是太子部下的武將突然拔出匕首,向皇上擲去,一把匕首纖巧秀氣,像個女孩的握著繡花針的手指,看似綿軟無力,卻實實在在全是陰柔之力,此時他距離皇上距離又近,李芳撲身過去,像要把皇上撲開,可另外一只從我身后飛過去的細劍更快,一下子就把刺客的匕首打開,回旋,然后釘死在放著白鹿的木案上,還打著顫?!俏恼浚∈撬纬鰜碜约貉g的佩劍,救了皇上。刺客已經(jīng)被近衛(wèi)軍亂刀分尸。皇上問太子,“這是你的人?”“父皇?!蔽恼恐蓖νΦ墓蛟诖髱ね?,“兒臣縱有不肖,但絕對不是謀逆篡位之徒。此人來歷不明,意圖謀逆,確實是居心叵測之人暗中唆使,挑撥離間父皇與兒臣。敢請父皇允給兒臣一段時間,讓兒臣查出幕后主謀,還兒臣一個清白,也給父皇一個交待?!?/br>皇上說了什么,我是聽不見了,我就感覺我的胳膊上似乎有千萬條毒蛇在扭動,身子也感到一陣劇烈的焚燒,接著就是冰冷,像是墮入了萬年不溶的冰川。我雙腳一軟,癱倒在地上,然后似乎聽到了嘈雜的呼喚聲,諸如“毓兒”,“承怡”,“大殿下”……有人揪住我的領(lǐng)子,然后把我抱起來,刺啦一下撕裂我的衣服。我似乎看到了文湛,卻在恍惚之間幻化了年紀,變得有些蒼白和衰老。我甚至看到了他鬢角的白發(fā),我伸出那只沒有受傷的手,顫抖著撫摸他的臉頰,“別……別哭……”他罵了一句,“傻小子!”然后低下頭,像一只絕望的野獸一般,閃出鋒利的獠牙,兇狠的咬住我的肩頭,用力吮吸著蛇毒。血的甜膩味道漫了出來,嗆的我直想吐,可是隨著臟血的流出,那股火焚冰冷的死亡感覺卻逐漸遠離。我感覺自己在鬼門關(guān)那里轉(zhuǎn)了一圈,閻王爺和藹可親,想要收了我,卻被一個人生拉硬拽的弄的重返人間……熱,干,出汗如漿。我好像在一片沙漠中一步一側(cè)歪的向前頭,天邊的盡頭還是黃沙。不過,在天空的云端里,我似乎看到了阿伊拉公主所說的高昌城。黃土堆出來的城池,都殘破上了,上面還飄蕩著狗尾巴草。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像詐尸了一般,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我詫異發(fā)現(xiàn),我躺在皇宮中。周圍沒有人,我喉嚨干澀的厲害,出不了聲,叫不得忍,于是我摸著床邊,一步一步下了床。大殿的雕花門是開著的,門外似乎有兩個小太監(jiān)在熬草藥汁。“咱們?nèi)f歲爺還真有神仙護體,那可是白王蛇的蛇毒,等閑人沾一點兒,就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他就敢用嘴巴咗……要是咱們這些賤命人敢這么干,早蹬腿兒見閻王爺去了!要說,皇上對親兒子也沒見多上心,對這個假兒子到有些不同?!?/br>“可不是?!”另一個回答,說完,他似乎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他可是太子爺心尖上的人,我聽在太醫(yī)局那邊伺候的小三子說,他竟然都敢打太子,一耳光下去,太子愣忍住了,當時瘆人的呢,嚇的小三子差點就尿褲子。”“這父子兩個,……我瞎說的,會不會爭一個人吶?”“也沒準。皇宮邪氣大,什么古怪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當年女皇武則天還睡過父子兩代君王,貴妃楊玉環(huán)不也是兒媳婦嫁給老公公嗎?我看著這架勢,也沒準,皇上為了他,命都不要了,現(xiàn)在還在南苑躺著呢,那些內(nèi)閣大臣們,王爺皇子們,都在那邊跪著呢,就怕一個過不去,就龍馭賓天了?!?/br>我雙腳發(fā)軟,一下子就撲開門摔了出去,正看到那兩個嚼舌頭的小太監(jiān)全身抖如篩糠一般,跪著,縮成了一團。太子文湛就站在他們面前。文湛也不說話,只是向后面?zhèn)攘艘幌骂^,他后面就過來兩個穿錦服的男人,一人一個,扯了跪著的小太監(jiān)就走。那兩個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哭著喊著求饒命,結(jié)果被直接打暈,像拖著麻袋一般,臉蛋沖地,頭發(fā)散落,被拖走了。文湛打量我的樣子很古怪,就像一個小心呵護自家桃樹的莊稼漢,忽然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滿數(shù)將要豐收的水蜜桃被人全部摘掉,還留了滿地桃核一般。他面色平和,眼神卻異常陰冷。末了,他過來,伸出手,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說,“我讓人端了藥湯過來,你喝了它?!?/br>我忍了忍,可惜沒有忍住,就說了一句,“你,能不能放他們一條活路?”文湛沒說話。他的手勁很大,似乎想要捏碎我的骨頭一般,硬是把我拽進雕花門。我忽然想到他們說的話,就問,“皇上怎么樣了?!”半晌,文湛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他不是你親爹,你不用這么假好心。”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胡說什么?”他瞪著我,“我說什么了?”我,“你自己知道你說了什么!”文湛冷笑,“我看不是我胡說了什么,而是我說對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皇上因為誤信術(shù)士,沉迷于修醮煉丹,他的身子已經(jīng)被掏空了,太醫(yī)說也就是這一兩年的光景了。如果你想動什么歪腦筋,另外打個小算盤,想要借著皇上的力量甩開我,我看你是白費心機了!”我眼眶發(fā)疼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他是你親生父親。我甚至比你更像他的兒子?!?/br>文湛嘴唇動了一下,以一種死亡般的冷淡回答我,“或者說,你更像他的情人。”我忽然感覺嗓子甜的過分,伸手捂住嘴。卻聽見文湛的聲音,“承怡,我想都不敢想,你為了離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就覺得立馬吹燈拔蠟都比此時好過些。我沒有力氣再說什么,只能甩開他的手指,然后掏空了今生最后一絲力氣,對他說,“滾。”然而,文湛沒有離開。我們彼此僵持著,就如同擁車持炮的雙方,彼此之間楚河漢界,涇渭分明。靜默中,回廊下,有腳步聲,還有黃金流蘇碰撞的噼里啪啦令人心慌的聲音,我看到,那邊過來一個宮裝婦人,居然是我娘。“娘……”可惜,我話都沒有說話,她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