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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盲童笑了,“不用洗澡,沒有虱子跳蚤,也沒異味。”心里默默地說,也沒人嫌棄我瞎,以前在部落里凈受欺負。石頭為了讓盲童開心,就發(fā)光發(fā)熱,讓盲童也摸摸他有沒有什么感覺。一開始吸引了不少人,膽子大的也有過來摸石頭一把的,“呦,這石頭又變成人了,又發(fā)光了呢。”好奇過后,只有一個男孩呆在了盲童身邊,說要和他做朋友。一場大戰(zhàn)讓兩個孩子成了萬年長不大的孤兒,可以相互做個伴。盲童很開心,石頭也很開心,愿意做燧明國最亮的人形燈。有一天,人們舉著火把,說是發(fā)現(xiàn)了燧明國的邊界,石頭走過去看,是一面又長又高的墻壁,墻壁上畫著大片大片沒有葉子的花,望不到頭。“哎,這里有門!”不等石頭說話,有人就拉開了門,可惜門后面不是人間,那是忘川河。還沒來得及欣賞忘川河岸上的血色彼岸花,河水突然暴漲,沖了進來,把門都沖掉了。石頭大吼:“快走!”除了石頭,在邊界墻附近的人都被沖倒,而且這水是腐蝕的,皮rou嗤嗤作響,瞬間骨頭不剩。“快,爬到樹上去!”黑暗中一片鬼哭狼嚎,人們踩踏著,爭搶著,爬到燧木上去。石頭把自己的光開到最大,他焦急萬分,他找不到盲童了。“石頭神,救我!”盲童的那個小伙伴跳到石頭身上,石頭問:“他在哪?”小伙伴打著哆嗦?lián)u頭。石頭心驚,非常絕望。可能絕境中就會開啟什么隱藏的天賦,他此刻竟然看到了一個五彩鱗片,只有一瞬間出現(xiàn),與自己的咒枷一樣的品味,與女媧一樣的品味。閃電般來到剛才鱗片出現(xiàn)的地方,一把抱起,就是盲童。差一步啊,你就毀了,孩子。呵呵,原來你是女媧蛇鱗,還是送與伏羲的定情蛇鱗。你有女媧的氣息,怪不得你我親近呢。雖然你是我得到女媧神力的關(guān)鍵,不過,我更希望,你平安快樂,過完一生。反正,定情蛇鱗一萬年前,就該消失了。忘川水腐蝕了絕大多數(shù)人,還有不斷上漲的趨勢,唯一的路就是順著燧木往上。石頭抱著兩個孩子,不知飛了多久,終于看到了斑駁裂縫滲進來的光,還有風(fēng),有溫度,有各種各樣的氣味。石頭把上方的阻礙用法力炸開,想沖出去,可身體突然猛地下墜,穩(wěn)住后看到手腕的咒枷變黑,他意識到,自己是出不去的。“你聽好,”石頭對涕淚橫流的小伙伴說,“你們是人,從此重新進入人間,會吃掉五谷果蔬和其他生靈,會繼續(xù)長大,一不小心就會死??傊?,我救你,你必須好好照看他,他眼睛看不見,你要格外注意。你不答應(yīng),我就把你扔下去?!?/br>小伙伴身體發(fā)抖,緊緊揪著石頭的衣服,點頭:“我會好好照顧他?!?/br>“你別怪我,若你待他不好,叫你生不如死?!?/br>石頭給小伙伴左手腕加了一個白色咒枷,沒辦法,跟女媧學(xué)的。石頭把兩個孩子送到地面,永遠沉了下去。又回到了燧明國,泡在了猩紅的忘川水中,石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原來燧明國的人,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本來腐蝕地渣都不剩,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一個個小點,小點越來越大,樣子奇怪,透明的里面有細細的血液流動,長出模糊的手腳,比例不太協(xié)調(diào)的大頭,肚皮那里長出一根帶子。聰慧如石頭,他知道了這是孕育胎兒的過程。等胎兒長得不那么嚇人了,可以看出正常的五官了,胎兒就往上升,逐漸消失在石頭眼前。看來,想出燧明國,可以,必須忘記神仙曾經(jīng)打過架,必須忘記你們是怎么來的,必須服從神的安排。人類是女媧造的,雖然女媧沒了,但是人類自己可以造人呀;雖然人類有神的把柄,但并不影響眾神對人類收獲功德呀,扔到忘川,什么都忘記了,重新生長,又是一個好工具,源源不斷,重復(fù)利用。再給人類編排各種各樣的命運,人類痛苦了,就會祈求神明,神明隨機挑幾個救贖。天帝覺得忘川這塊工作不錯,以后可以好好搞搞,弄個地府部門,人類的健忘和欲望,是神獲取功德的捷徑。泡在忘川水的燧明國子民都輪回了,忘川水從燧明國退了出去。天帝讓石頭到忘川負責(zé)接引以后來輪回的人,封石頭為三生石。石頭翻了個白眼,走到忘川,變回巨石,發(fā)著光。誰也不理睬,一動不動。天帝吃癟,尷尬地說,用光亮接引,那也行……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主角可以亮個相了。第三章人間,有時候并不如燧明國好。燧明國雖然沒有溫暖的太陽,沒有柔和的月亮,沒有吃的喝的,但也沒有饑餓,沒有嚴寒和酷暑,沒有不得不在一起的相依為命。小伙伴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阿白,給盲童起了名字,叫阿晨。重回大地,一切重新開始。阿白和阿晨一開始,都把對方當(dāng)做此生唯一。他們沒有父母、沒有部族可以依靠了。他們沒有身份,說不清楚從哪來的,沒有人家愿意收留,何況要了阿白,人家也不愿意再要個瞎子。如果有愿意要他們的,那就是奴隸主。有好心的人告訴他們,貧苦的農(nóng)家沒有條件收養(yǎng)你們,富有的奴隸主會把沒有身份的抓起來在身上做記號。所以別求人收留你們了。他們不想做奴隸,所以除了乞討,他們還要小心躲藏,一旦被抓,鏈子鎖著,像牲口一樣,他們一輩子就完了。阿白尤其照顧阿晨。討飯不易,阿白會把僅有的幾口飯先給阿晨吃;為了偷幾個水果被人恐嚇追打,阿白不管是被打還是在逃跑途中,第一個念頭都是護住吃的。阿白弄到幾個桃子,回到破廟里,把最紅最香的那個桃子給阿晨洗好送到嘴邊。阿白非常想吃那個大紅桃,但是只能給阿晨吃,如果不給,他的手腕會疼。他想,這不能怪阿晨。咒枷又不是阿晨下的,而且阿晨也看不見桃子紅不紅,不知道他的桃子和阿白的桃子的區(qū)別。我能看見,他看不見,我應(yīng)該讓著他。阿晨想吃魚,阿白去叉魚,刮了魚鱗開膛破肚收拾好,烤好,吹了吹灰,降了降溫,揪了魚肚皮上的嫩rou,挑干凈刺,送到阿晨嘴邊。天越來越冷了,有人扔給阿白一條破被子。被子有些臟污,阿白就忍著冰涼的河水洗被子。被子里填充的是絲綿,就是下腳繭和繭殼的亂絲加工的絮,遇水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