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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4

分卷閱讀344

    就不同。女人喜歡孩子,是盼著孩子好,自己怎樣反倒不重要。所以小兒子日日陪著我,我卻更心疼小小年紀就離家求學(xué)的大兒子。額娘也常說,十四弟瞧著怨氣沖天的,其實打生下來就沒吃過什么苦。這么多孩子,唯獨您最辛苦,其次就是十三弟和小十二?!?/br>
    胤禛頭一次聽到這種論調(diào),連訓(xùn)斥她不敬都忘了,怔怔地想了半晌才說:“孫猴子要用,也要防。不給他戴個緊箍咒,還不反了天?”

    “皇上英明?!本艃盒Φ溃骸暗且惨敺馈^猶不及’,要是孫猴子給訓(xùn)成了猴孫子,還怎么幫您對付牛魔王呢?”

    胤禛不由笑了,指著meimei說:“你這嘴是怎么長的?真該叫孫猴子來聽聽,jiejie是怎么埋汰他的。天晚了,你跪安吧。蘇培盛,送公主出去?!?/br>
    皇帝因為meimei的開解,額娘的包容,睡了香甜的一覺,第二天早朝完畢,就把馬齊張廷玉叫到養(yǎng)心殿來商量出兵的事。

    張廷玉趕忙遞上了連夜寫好的,保舉年羹堯為撫遠大將軍的折子。

    皇帝看了不置可否:“年羹堯到底太嫩了些,以前也沒有做過一軍統(tǒng)帥,只怕難以服眾。還是派個經(jīng)驗豐富的人做主帥,他為副將也就罷了。以前不是有過這種慣例嗎?”

    慣例?八旗的慣例就是親貴領(lǐng)軍,重臣輔佐。經(jīng)驗豐富的親貴?我怎么聽著像您在暗示誰呢?張廷玉猶豫道:“皇上說的是,想必十三爺一定能體會您的苦心?!?/br>
    胤禛一梗,硬著頭皮干巴巴地說:“怡親王不愿意去,就別勉強他了。但是他畢竟熟知兵務(wù),這樣吧,你們跟怡親王再議一議這事,聽聽他有什么人選,再回來告訴朕?!?/br>
    What?馬齊和張廷玉面面相覷,同時懵了個大圈。怡親王還能有什么人選?人家就差把“我保舉十四”幾個字掛在嘴邊,寫在臉上了!可前兒大發(fā)雷霆,罵他因私廢公、不顧大局的人難道不是皇上您嗎?

    兩人摸不透圣心,都瞧瞧拿眼打量著胤禛?;实垡荒槨蔽揖褪撬Y?,你能拿我怎樣”的二皮臉,兩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奪爵去職,什么雷霆震怒,都是氣話,感情這位是真的要啟用十四爺啊?

    說好的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呢?說好的小心眼兒記仇呢?兩位重臣在心里流著寬面條淚跪安出來。蘇培盛卻帶著太醫(yī)院的院判急匆匆地進了殿:“皇上,十四阿哥府上出事了,側(cè)福晉,側(cè)福晉她……”

    胤禛詫異:“她病了?怎么不去回太后?”哪有個大伯子管弟媳婦的道理?

    蘇培盛更加窘迫:“聽說十四爺和福晉拌嘴,不知怎的起了把火,側(cè)福晉給燒著了,當(dāng)場就見了紅。這樣的事,奴才怎么敢先回太后?”

    胤禛一驚,失手打翻了茶盅。

    一個時辰前,天邊剛剛浮現(xiàn)出一縷微紅的朝霞,蓁蓁帶人進了晚楓齋,生拉硬拽把十四從床上拽起來,套上短打衣裳,往手里塞了把劍,退后兩步一瞧,滿意地點點頭:“走吧,練武的時辰到了?!?/br>
    十四把劍一丟,縮回床上:“冷,今兒不練。”

    蓁蓁抖開狐皮大氅,哄道:“我給你做了衣裳,到了那兒,練起來就不冷了。”

    十四抱著被子滾到里側(cè),拿背對著她。

    蓁蓁只得說:“好好好。那咱們說說話兒總行了吧?雖然在孝里,但是合府上下這些人,一頓便飯總還是要吃的。您看安排在哪里好?”

    “都行?!?/br>
    “那就蓼風(fēng)軒吧。還有,六爺家定了臘月二十四吃年酒,十三哥家里是臘月二十六,年三十自然是要進宮領(lǐng)宴,您看咱們什么日子好?”

    “隨便。”

    蓁蓁頓了一下,吸口氣沉進肺里:“那就臘月二十七。給宮里的節(jié)禮已經(jīng)全部都得了,您瞧瞧可還要添些什么?!?/br>
    “你瞧過就行?!?/br>
    蓁蓁站起來望著眼前癱成一團的巨嬰丈夫,咬牙切齒半天,說出口的卻是:“早膳已經(jīng)好了,起來吃點東西?!?/br>
    “吃不下?!?/br>
    蓁蓁忍無可忍,跺腳道:“胤禎,你敢不敢回我一句超過五個字的話?”

    見她生氣,十四才磨磨蹭蹭坐起身來,嘆道:“昨兒才說‘心口悶悶的不舒服’,這會子又光腳站在地上,還不快上來?”

    他這么快就服軟,蓁蓁心下一暖,又不想放縱他大白天的窩在床上,猶豫半晌半晌才悶悶地鉆進被窩。十四見狀嘆道:“真是為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唉,你昨兒不是想回家看舅舅嗎?愣著干嘛,暖和了就換衣裳備禮去?!?/br>
    蓁蓁想著拉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不錯,這才轉(zhuǎn)怒為喜,起身去了。

    十四穿了衣裳,一個人在院子里轉(zhuǎn)悠,忽然見朱五空親自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抬著什么東西過園子里的石板橋,一面抬一面叮囑:“哎喲,可小心些,這可都是爺?shù)拿印?/br>
    話音未落,其中一個小太監(jiān)一腳踩在路旁的青苔上,摔了個狗啃泥,他懷里抱著的那些牛皮紙卷軸,就順著山石咕嚕咕嚕滾進水池子里去了。

    朱五空叫著“哎喲喂”,沮喪得像死了親娘:“你個沒用的玩意兒!這可是爺親手畫的地形地勢圖!”他說著一面作勢要打,一面急得眼淚鼻涕橫流,竟然挽了袍子,不顧天冷,親自下到假山石縫、池邊淤泥里,或是像猴兒一樣攀著假山石,或是撅著屁股去拾那些已經(jīng)污了的地圖。這些年養(yǎng)出的一身肥膘顫顫巍巍,那模樣真是又滑稽,又可笑。

    十四見了不由發(fā)笑,笑過又嘆——朱五空跟了他這些年,忠心總歸是有的,為了兩張破地圖,連體面都不顧了。嘆過忽然又覺得悲涼——連朱五空都知道,西北那些士兵城池,是他的命根子??尚λF為真龍血脈,卻連已經(jīng)握在手上的兵權(quán)都保不住,只留著這些地圖,有什么意思?

    他想著忽然一步上前,連帶沒掉進去的一疊地圖也一并踹倒了,吩咐道:“拿火來。”

    “爺,使不得?。 ?/br>
    “拿來!”

    十四從他腰間一把奪過火石絨紙,拎起一張關(guān)防圖把兩個角點燃,扔在紙堆兒里,很快就著了起來。

    蓁蓁過來的時候,那火苗已經(jīng)竄起小腿那么高。她瞧見燒的竟然是十四平日里當(dāng)寶貝一樣收著的地圖,不由大驚失色:“怎么回事?快滅火!”

    “誰都不許動!”十四靜靜地看著火中逐漸化灰的圖紙,“讓它燒?!?/br>
    眾人皆不敢違拗,蓁蓁急了,拽著他的袖子喊了聲爺。十四不為所動。眼見火越燒越旺,蓁蓁再也顧不得其他,撲上去手腳并用地撲打火苗,赤手掀開燃燒的牛皮紙,把底下那些還未燒透的地圖抱在了懷里。

    眾人都驚得忘了言語,片刻才一窩蜂地圍上去:“格格!”

    十四也原地呆立半晌,見她手上燙起一溜水泡,氣得破口大罵:“蠢貨!你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