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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理了理鬢發(fā),又抻了抻衣角,笑著走上前去:“這位大哥,這疙瘩是旗四爺?shù)木茝S么?”那看門的瞟了她一眼,說:“你不會自個看吶?”韓彥娘不好意思道:“咱沒識過字,就會寫自個的名字?!?/br>看門的看了韓彥娘一眼,問:“這是旗家的廠子,你要干嘛?”韓彥娘一聽,連忙說道:“哦!我是韓彥的娘,今兒是他生辰,我給他捎點東西?!?/br>那看門的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說:“你是韓彥他娘?”“是的,你認(rèn)得他?那太好了,能麻煩你給我叫一下他嗎?”韓彥娘討好道。那看門的沒應(yīng),繞著韓彥娘走了半圈,臉色變了好幾輪,一開始是不屑,然后是好奇,最后又變得有點不懷好意:“你真是韓彥他娘?那你——等等,我給你把他叫出來?”說著便轉(zhuǎn)身進了院子,大聲嚷道:“韓彥,你娘來啦!”韓彥娘被他這么一驚一乍的舉動嚇了一跳,正安撫自個呢,韓彥便急急忙忙跑出來了。韓彥娘正高興著,瞧著韓彥一張臉煞白的,連忙問:“阿彥,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嗎?”韓彥有點慌,小聲道:“沒事的,娘你怎么過來了,是家里出啥事了嗎?”“家里沒啥事,今兒是你生辰,我就想著給你捎點吃的?!?/br>韓彥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這么一點事,你讓人給我捎過來就好了。何必跑一趟,現(xiàn)今天色不早了,我給你找輛車送你回村里吧?!币贿呎f,一邊拉著他娘的手就想走。“韓彥!那么急著干嘛?你娘難得來一趟,也不讓她老人家進來坐坐?”不知什么時候,大門口圍了幾個小伙子,一個個看著倒是人模狗樣,只是話卻說得陰陽怪氣的:“是啊,帶你娘進來看看唄,給她看看你平時‘干活’的地方?!?/br>“那怎么能說是他干活的地方?那是他被活‘干’的地方才對!”“哦哦!對對,是被活‘干’的,是被干的。”韓彥娘聽得有些糊涂,她不懂這些人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看得懂他們臉上那種猥瑣和蔑視,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阿彥,他們是……”韓彥娘遲疑地問。“娘!”韓彥叫了一句,打斷她,“我先帶你回去,沒什么事,他們就是嘴碎?!?/br>“你說誰嘴碎呢?”一個個高的小年青站了出來。“媽的,不就是一個給人睡的的?橫什么橫!”“怎么?敢做不敢認(rèn)?改不會被男人插久了,也變成女人了?”一個個、一句句,越說越起勁,越說越下流。韓彥的臉色一片蒼白,嘴唇抿成一條線,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墒撬荒芊瘩g,也不能動粗。韓彥給他娘扯了一個微笑,說:“娘,我給你叫輛車吧,晚了就趕不上飯了?!闭f著,不由分說拉著他娘的胳膊就走。韓彥娘不言不語地跟著自個的兒子,看著他寬寬的肩膀和鼓著的后腦勺,心里一陣忐忑。如果說一開始她還不懂那些人說的話是個啥意思,到了后面卻是全明白了??墒牵@個明白卻仿佛一陣驚雷,活活把她劈懵了。她張了張嘴想問問她的兒子發(fā)生什么事,可是就在浦一抬頭的瞬間,卻突然眼尖地看見韓彥后脖子衣領(lǐng)處露出了一點紅痕!韓彥娘霎時就像被扼住了喉嚨,半句話也說不出了。韓彥還不曉得他娘正盯著他的脖子的吻痕發(fā)呆,只是急匆匆地在前面走著。他的心里如今就是一團亂麻,把他纏得煩不勝煩。本來他以為來了縣里的酒廠就能擺脫掉旗四,誰知道離了旗家大院后那畜生反而變本加厲,以前在大院的時候他還曉得要顧忌一下旗老爺和他婆娘孩子,如今到了縣里,那就完全成驢子了,左右整個廠子都是他的,興致一來誰也攔不住。索性旗四不常住在廠子里,多數(shù)時候還是回旗家大院,要么就是去其他地方看生意。但這么經(jīng)年累月的,總會有人注意到兩人不正常的關(guān)系。慢慢地,就有些刺耳的流言傳了出來。廠子里一起做活的人瞧著韓彥的眼神都變了。一開始是有些畏懼,畢竟韓彥是傍上旗四的人,眼下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沒準(zhǔn)明天就得卷鋪蓋滾蛋。因此大伙見了韓彥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而韓彥呢,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漸漸有了男子的尊嚴(yán)和脾性,加之這兩年來,旗四也從來不真的打罵過他,只是有些時候在炕上鬧得有些兇,因此韓彥也就不怎么愿意事事都讓旗四擺布了。平常旗四在廠子里的時候,韓彥也總是借口外出去送貨或者是做活,就是不愿讓別人看到他和旗四在一起。旗四一開始還沒回過味來,逮著韓彥還把人兇一頓,但韓彥就是犟著臉不說話。后來,旗四許是想到了什么,再來了興致的時候,就把人帶到他原先在縣里置辦的那處小院落去了。韓彥的態(tài)度這才軟化了一點點,可是也沒軟化了多久。因為年頭不知乍地,廠子里突然開始瘋傳他被旗四拋棄的消息。眾人一開始還沒怎么相信,后來看旗四在廠子里的時候,真的再也沒有去找過韓彥,好像真的把人忘記了一般,也就信了。本來么,玩男人便是讓人詬病的,何況是一個被男人玩的人?一時間,關(guān)于韓彥的什么下流猥瑣的話都出來了,哪怕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也總是有些人在私底下津津樂道。一開始只是背著韓彥說,后來不知咋地,有一兩回干脆就當(dāng)著韓彥的面直接捅了出來,把韓彥氣得臉紅脖子粗,差點干起架來。只是對方人多勢眾,韓彥怕一個人討不了好,只得把這口氣忍了。但是畢竟心里有了委屈,見了旗四難免就冷嘲熱諷幾句。旗四也是個大老爺脾氣,壓根不曉得什么是忍讓,只是覺得把韓彥太放肆了,得治一治,故意叫著廠里的管事的挑些重活給韓彥做。殊不知如此一來更是驗證了韓彥失寵的事實,其他工人對著韓彥的態(tài)度也越來越過分,有時候還故意給他難堪。所有的這一切,韓彥都只能默默忍了。不是他沒有氣性,而是他心里清楚,盡管那些話說得不堪入耳,但卻是事實。他離不開旗四,或者說他不敢離開旗四??墒撬淖宰鹩植辉试S他向旗四求助,因此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只在心里盼著旗四趕快對他厭煩了,找別人去。到那時候,誰還敢亂嚼舌根,他一定用拳頭把他打得趴下!只是事實和想象總是相差甚遠(yuǎn)。韓彥一想起前天倆人在院子里那場胡鬧就有些臉紅。第三十九章東北夏日的夜晚十分清涼,看屋子的老頭早早就家去了。那晚旗四有應(yīng)酬,晚上打算宿在縣里,因此一早就把韓彥叫了過來,晚上好暖暖炕。誰曉得沒留神喝高了,一回到小院,門一關(guān)便抱著人蹭。韓彥酒量淺,沒一會兒便被旗四一身的酒氣熏得醉醺醺。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