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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是夢還沒醒嗎?還是她產(chǎn)生了幻覺?? 青燁半蹲在她面前,長發(fā)順著后頸流瀉而下,隱在黑暗中的臉透著毫無血色的蒼白,一雙墨瞳幽黑懾人,如琉璃般映著冷光。 他像是一條冰冷的蛇,湊過來時無聲無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可怕的壓迫感。 那道冰冷的視線在她臉上游弋著。 青燁瞧了半晌她磨牙的表情,素來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他,居然覺得越看越有意思,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便看到她醒了。 從睜開眼的剎那,她就開始哆嗦,呆呆地瞪著眸子,身體像個木頭一樣僵住,頭拼命往后挪,雙下巴都要嚇出來了。 表情更好玩兒了。 青燁的眼底帶著些許探究。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是她發(fā)間自帶的一股清香,他不曾聞過,但也聽說過,小白喜歡將桃花碾磨成粉,說這樣洗頭時更香。 她睜開眼睛的模樣,是陌生的一張臉,卻讓他覺得更眼熟了。 到底哪里見過? 他想了想,想不出來。 本來記憶力就不太行,年紀(jì)大了,總是不愛記事,他也早就懶得動腦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這些年來,他忘掉的事也不少了。 青燁定定地瞧了她一會兒,忽然幽幽道:“你睡覺磨牙?!?/br> 白秋懵了:“?。俊?/br> 什么鬼?她磨牙???她不知道她磨牙?。?/br> 不是,就算她磨牙,她一個人在這兒睡得好好的,她難道還能吵到這位大佬嗎? 青燁忽然站了起來,直接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把她拽了起來,他的力道非常大,白秋覺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捏碎她的骨頭,腳底懸空的剎那,地底涌出的青藤將她身體纏住,如同繩索,把她纏得差點透不過氣來。 白秋一動不敢動,簡直要被嚇得窒息了,全程盯著藤蔓,就怕這玩意兒又纏上她的脖子。 青燁這回沒有想殺她的意思,而是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忽然沉沉冷笑一聲。 千年前他無聊,養(yǎng)了條蛇,如今長大了,成了魔君,膽子也大了不少。 居然敢私自藏人。 白秋緊張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突然冷笑什么,以為是沖她的,嚇得她又是一抖,連帶著身上的藤蔓又纏得她更緊了些。 青燁又扭頭,瞇起眼盯著她。 白秋更緊張了。 面前的魔頭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表情似乎有點古怪,但什么都沒說,而是直接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他身材頎長,漆黑的長袍紋著繁復(fù)的金絲圖騰,在地上迤邐著,浮動的碎金半隱半現(xiàn),如同揉碎的落霞,墜入了無盡的黑夜。 藤蔓在他身后無限延伸,發(fā)出窸窸窣窣的攀爬聲,推著將白秋往前。 濃烈的黑暗幾乎與他融為一體。 仿佛他就是黑夜。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路走到光線明亮處,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極為氣派的宮殿,無數(shù)的圖騰攀著冰冷的玉柱,地面上反射著冷光,寒意彌漫,邊上的魔將見衡暝君出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來,還沒說話,就聽見青燁淡淡地撂下一句“讓玄猙滾過來見我”,語氣非常不善。 緊接著,便帶著白秋消失在原地。 白秋動彈不得,只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望不見底的深淵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詭異的地方,方圓千里之外,連出沒的魔修的都沒有一個,說是荒無人煙,魔氣卻濃郁到讓她感到窒息,從這里看,甚至看不到魔域上空的星海。 天上不透任何光,連地上都一片陰森,連風(fēng)都是靜止的。 周圍聳立無數(shù)一人高的荊棘與尖石,最中心是萬丈深淵,仿佛要將人吞噬進(jìn)去。 傳言中衡暝君在魔域禁地療傷千年之久,誰也不敢打擾他,也幾乎無人見過他,難不成,這就是他的老巢?看這里的環(huán)境,倒真是應(yīng)了那衡暝君的“暝”字。 白秋覺得,與其說這是魔域禁地,說是十八層地獄更貼切些,他冰冷地就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專程勾魂,取人性命。也難怪,即使是魔族慘遭追殺、最為落魄的日子里,都沒人敢打擾這魔頭。 這怎么就是她的小哥哥呢。 思緒間,青燁已將白秋帶到了深淵底部。 深淵里面,居然別有洞天。 深淵中間聳立著黑色的古堡,參差的屋脊上纏繞著看不見的青藤,古堡延伸的長廊順著深淵蔓延,無窮無盡,就算是如黑色城堡一般的宮殿,也仍舊是暗無天日的,只有星零的火焰照亮一臾,像地獄里的鬼火,看著更顯得陰森。 但可以看出,這座宮殿的主人,極其喜歡黑暗。 白秋更緊張了,直到被扔在了地上,她趴在長階之下,手撐著玉質(zhì)般的冰冷地面,一只蒼白修長的手拎著她的后衣領(lǐng),又把她從地上拽起來,往前一丟。 白秋被他丟到了王座上。 一屁股坐在王座上的白秋:“……” 坐在大魔頭的位子上,她又懵了,手握著冰冷的王座扶手,仿佛握著個燙手山芋,坐立難安,完全不敢動。 她覺得坐在衡暝君的王座上好像不好,可是他把她丟上來的,她又不敢站起來,小臉頓時糾結(jié)成了一團(tuán)。 欲哭無淚。 他到底要干嘛?。。。?/br> 青燁打量著她,黑暗中他,臉色冷如白玉,唯有唇上留著唯一的血色,雙眸幽深狹長,又湊了過來,她被困在王座和他之間。 他說:“睡覺。” 白秋:“???” 青燁捏著她的臉,擺出自己喜歡看的形狀,然后幽幽地說:“磨牙給我看。” 他方才還沒看過癮。 白秋:???大哥您是認(rèn)真的嗎? 她睡不著啊,她大半夜地被抓到這里,坐在他的王座上,還被他這么盯著,她睡得著才怪!她的心態(tài)還不至于這么好好嗎?! 面前的男人見她不閉眼,語氣驟然變得陰惻惻的,“還不睡?” 好的大佬。 這就睡。 白秋一秒慫了,點頭如搗蒜,趕緊閉上了眼睛。 說真的,事情發(fā)生太突然,她心態(tài)有點崩。 原本安靜的殿中,四面八方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無數(shù)的蛇在攀爬,白秋忍不住悄咪咪讓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 然后,她就看到了心態(tài)更崩的一幕。 面前的男人,化成了一條巨大的藤蔓。 就像之前看到的大蟒蛇那么粗,這條青藤有無數(shù)的枝條,窸窸窣窣著,往四周延伸開去,如同游走的蛇群,漫過石階,爬上石柱和墻壁,纏繞著宮殿的每一處,瞬間占領(lǐng)了整座宮殿,并且逐漸爬上王座。 白秋只感覺小腿癢癢的,那股驚心的癢順著腳踝,一寸寸地往上爬,纏上了大腿,纏上了腰肢,最細(xì)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