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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手捏著她的胳膊。 嬌軟的,無害的,膽小的,脆弱的。 白秋忽然感覺自己騰空掠了起來。 “?。。?!”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拽著往懸崖下跳去,嚇得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抱住了他。 她嚇得花容失色,青燁唇邊的笑容卻越發(fā)興奮猖狂,一條手臂摟著她的腰肢,故意松了松,她又嚇得拼命地抱著他爬,勾住他的脖子。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 “你瘋了嗎啊啊啊啊放我下來!” 尖叫聲就這么貼著他的耳朵,混著她罵罵咧咧的聲音,像被惹惱的奶兇奶兇的貓。 不知道為什么,她越這么激動地罵罵咧咧地叫著,他越覺得好玩,越想嚇她,于是故意松開兩只手,放任他們自由下墜。 他如玉般冷白的面龐隱在黑暗中,雙眸里涌動瘋狂的情緒。 身子還在急速往下墜落,風聲鼓動著耳膜,所有聲音都顯得遼遠,永遠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跌落在深淵底部。 白秋這回被嚇得不敢吭聲了,心里罵他是個瘋子,但還是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管他怎么故意嚇唬她,死活不放手。 大家都是修煉之人,她雖然不擅御空,但也不至于恐高,但他突然瘋了似的帶著她跳崖,誰也不知道崖底有什么,她真的被他嚇了一跳。 青燁看她把她頭埋進他的頸窩,一動不動了,才驀地拂袖,整個人又往上掠起,穩(wěn)穩(wěn)地站在虛空之中。 他捏了個簡單的咒法,指尖掠起一道白光,剎那間點亮整個黑暗的崖底。 白秋這才緩過來一口氣,重新抱緊他,一邊慢慢往下看去。 這一看,瞬間頭皮發(fā)麻。 懸崖底下……全都密密麻麻的尸骨?堆積成山的尸海? 是無數(shù)的人骨便也罷了,這怎么好像骨頭都是散架的?除了骷髏,咋一看都看不出是人死在這兒的。 “這這這……”她嚇得口齒都不利索了,身邊的青燁神色冷漠,看了一眼,嗤笑道:“想不到玄靈派自詡正派,居然也埋骨無數(shù),祭壇之下的這些人,死在這里,千年之后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他的話中帶著nongnong的嘲諷,話里這份針對玄靈派的濃重惡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白秋瞥了他一眼,又繼續(xù)問道:“那萬一有人下來,發(fā)現(xiàn)了這里怎么辦?” 青燁冷笑:“看到這周圍石壁上的符紋了么?” 白秋這才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下面一點點,周圍的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紋,只是被一些石壁上長出來的花草藤蔓掩蓋著,而且經(jīng)過風吹雨打,日漸斑駁,顯得不太明顯。 白秋用指尖探出一道輕盈的靈氣,試探了一下。 靈氣急速往下,尚未接觸到石壁,那些符文驀地光芒大盛,泛出刺目的金光,海浪一般的金氣朝上涌來,氣勢兇猛,仿佛要將她吞噬其中。 尚未靠近白秋,青燁便抬手,一股魔氣將那道金光壓了下去。 “嘖?!彼浜撸袄ё∪说姆?,只能進不能出,誰若不慎跌落這里,只能被活活困死?!?/br> “倒是個極好的滅口之地?!?/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下沖去,這些金光不能近身,被魔氣逼退,那些零碎的尸骨也被無形的魔氣沖散,露出一塊寬闊平坦之地。 白秋看著周圍高高堆起的森森白骨,不禁頭皮發(fā)麻。 青燁給她加了個防護罩,“這里戾氣陰氣太重,跟緊我?!?/br> 白秋拉他衣袖,忽然感覺有點心慌,說不上來的,“那就先回去,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吧……” 她總覺得這里太陰森了,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東西藏在這里等著他們,說不定還會有危險。 更何況,這種心慌的感覺,也不完全像是擔憂所致。 白秋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白骨,無數(shù)窟窿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暗中窺伺著他們,好像下一刻就會活過來,成為鬼片里面的行尸走rou,一起圍攻他們。 她腦補得太精彩了,左顧右盼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青燁盯著這周圍,眉頭越皺越深。 他腦海中忽然閃現(xiàn)了什么。 黑暗的懸崖深處,他似乎也站在這里。 他站在這里做什么? 他凌空而立,面對著無數(shù)的白骨,頭一次感覺到了絕望。 “唐棠。”他低低呢喃著。 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和悲哀彌漫著五臟六腑,他壓抑不住肆虐的心魔,眼中紅光大盛,身后藤蔓延伸出無數(shù)的枝蔓,將這皚皚白骨絞得粉碎。 咔嚓咔嚓—— 四面八方響起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密密麻麻的,陰森恐怖,那些青藤猶如巨蟒,在這里面急速穿梭,將所有的白骨高高拋起,又一個個甩在身后,找尋著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就在這下面,可他什么都沒找到。 沒有。 什么都沒有。 她的氣息無處不在,偏偏又不在他身邊。 青燁微微閉目,驀地伸手,袖底的手變成藤蔓,纏住了其中一根骨頭。 那堆白骨嘩啦啦一響,支撐著白骨的骨頭突然被抽離,驟然塌了下來。 “啊!”白秋嚇了一跳,覺得摸死人太冒犯了,又轉(zhuǎn)念一想,他連活人都殺,怎么可能顧忌別人的尸骨……她哭喪著臉,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不對勁。 “你怎么啦?這里有你認識的人嗎?”她好奇地問。 “青燁?青燁?”她見自己叫他他也不理,又伸手推他,踮起腳尖,拿手在他眼前晃。 青燁抓住她亂動的手腕。 “別動?!彼渎暤?。 突然語氣這么冷,還沒有看她,白秋更疑惑了。 青燁驀地閉眼。 腦海中又繼續(xù)叫囂著那個名字。 “唐棠?!?/br> 他好像……就這樣找了整整三天,親自摸過每一個骨頭,無論是腿骨,還是頭骨、趾骨,他只想找到熟悉的氣息。 有徹底腐爛的,還沒爛透的,被風吹雨打,只剩下光禿禿的骨頭的…… 他渴望了那么久的氣息…… 可就是沒有。 摸到的只有別人,都是不認識的人。 青燁茫然地睜開眼,四面環(huán)顧,眼底滿是惱怒的戾氣,是又遇到這種沒頭沒尾的記憶的煩躁,可他一時又分不清回憶和現(xiàn)實,又下意識去觸碰這些骨頭。 把骨頭拆得嘩啦啦響。 白秋茫然地看著他開始搞破壞,摸人家的骨頭就算了,還咔嚓一下掰斷,她聞到一股有些惡心的尸臭,掩住鼻子,看著他像不怕臟似的用藤蔓去觸碰一具還沒徹底腐爛的尸骨,嚇得她連忙拉他,“臥槽你別摸啊!” 她忍無可忍:“你是有病嗎?!大半夜的跑到這下面來摸別人的尸體,你這樣有損陰德你知道嗎?” 她生氣了,但無論她怎么說,這人還不看她,就是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