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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相同氣息的匕首,刺破心臟,解鈴還須系鈴人,用你的魂魄引出混元玉,替他魂飛魄散,他自可恢復(fù)正常。” “這可是唯一的辦法。” 他從心口掏出那把匕首來。 通體瑩白的匕首,如玉雕琢而成,而鋒利異?!@便是之前宋顏說的那把,可以傷害魔靈的特殊法器。 江文景說:“棠兒,我等你過來找我?!闭f完,他驀地往前一步。 劍鋒刺入心口的剎那,匕首順著他的指尖滑落在地,江文景的身體在劍下寸寸化為灰飛,倏然消散在空中。 只剩下白秋靜靜站在原地,對著地上那把匕首發(fā)呆。 許久,她終于有了動作。 “嘩啦”一聲,青燁終于拂袖打碎了結(jié)界,快步過來,和白秋同時伸手去拿那把匕首。 “你!” “你!” 兩人同時握住那把匕首,俱是一驚,一人握著匕首的一端,誰也不肯放。 這把匕首,能殺了她,也能殺他。 誰都不愿意讓對方奪取,誰又不想先用它。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青燁面沉似水,眸中閃爍著幽幽寒光:“小白!放開!你若是敢再死一次,我必讓全天下人——” “讓全天下人為我陪葬么?”白秋飛快地接了茬,猛地松開了手,后退一步,把匕首讓給他。 “……”青燁握著匕首,眼底的怒意戛然而止,忽然茫然地站在那兒,蹙眉看著她。 “那你要是敢死,我不讓全天下為你陪葬,我一定為你殉情?!卑浊锕雌鹨荒ㄝp松的笑來,抬手,用細(xì)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肩,“所以,你也不能做傻事?!?/br> 青燁一時語塞,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眼底光華流轉(zhuǎn),像玉石泛著暖光。 他瞇起眸子,像是在判斷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哄騙他的假話。 “那這把匕首有什么用呢?”白秋坦然地迎著他的打量,忽然又問。 緊接著,她又仰著小臉,杏眸里笑意淺淺,自問自答道:“沒有用了,我們偏不讓他得逞,好不好?” “他不讓我們在一起,我們就非要好好活著,同生共死,好不好?” 江文景料中了一切,但唯獨(dú)猜錯了一點(diǎn)。 ——熬過了這么多年,生死于他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自知,便如大雁失孤,忠貞不二,誰先離開,對方都不會好好活下去,如果他失去她會活得痛苦,比死還難受,那她為什么還要用自己的死,去換來他的痛苦呢? 既然如此,那便同生共死好了。 沒什么可怕的。 白秋往前一步,握緊青燁的手,他緊繃的背脊放松下來,扣著匕首的手指逐漸松開,白秋順勢拿了過去,輕輕一拋,那匕首“錚”的一聲,插進(jìn)了石壁之中。 青燁掃了一眼那匕首,閉了閉目,終于彎下腰來,伸手抱緊她。 “好。”他貼著她溫?zé)岬哪橆a,親昵地蹭了蹭:“就這么約定?!?/br> “我們先回家?!?/br>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辦法噠~ 第80章 良辰 黑暗的地宮內(nèi)一片狼藉, 處處都是打斗過后的劍痕,風(fēng)卷過處,石壁碎裂, 一地陰靈湮滅后殘留的灰燼,隨崖低凜冽的寒風(fēng)沙沙而動。 隱約的光從甬道深處透進(jìn)來, 如彩筆暈開的宣紙,透入白秋的眸底,暈開一片暖意。 她閉了閉眸子,抬手回抱住青燁, “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說?!?/br> 她拉住他的手, 又看向一邊臉色慘白的宋顏, 關(guān)切道:“師兄,你的傷如何了?還能走么?” 宋顏撐著石壁,咬牙忍著痛,低聲道:“我無礙。” 玄猙瞥了宋顏一眼,看他今日出力的份上, 倒是沒對這個正道有什么偏見了,看他如此艱難, 倒是陰陽怪氣地添了一句:“若是實(shí)在不行,也別硬撐?!?/br> “……真沒事?!彼晤佁ы?,輕笑一聲,故作輕松地放開撐著石壁的手, 捂著胸口道:“只是有些內(nèi)傷,回去之后,我自會去讓我藥王谷的友人幫忙療傷, 幾日便可恢復(fù)。” 玄猙又冷淡地添了一句:“文禹正好在天照城?!?/br> 這話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文禹是昔日藥王谷的長老,醫(yī)治傷勢找他便可以了,宋顏這副樣子,回人間路途遙遠(yuǎn),少不得吃一番苦頭,堂堂魔君故意提了一句,便是許可這位正道修士進(jìn)入天照城療傷。 宋顏倒也不再推遲,微微一笑,溫聲道:“多謝魔君。” 玄猙表情冷漠地轉(zhuǎn)身,沒有回應(yīng),徑直走到青燁身邊去,低聲道:“主人?!苯型赀@一聲,他又看向白秋,神色復(fù)雜,頗有幾分欲言又止。 青燁只低頭抱緊白秋,白秋順勢摟住青燁的胳膊,笑了笑,“我們也沒事,走吧?!?/br> 四人一起往地宮的出口走,玄猙走在最前面,白秋和青燁走在后面,宋顏也艱難地跟了上來,一路上,誰也沒有主動說話,四人心思各異,但眉眼都是平靜溫和的。 四周寂靜無聲,只有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地宮之中。 走到地宮的出口,宋顏受傷不能施法,玄猙便帶他飛了上去,白秋仰頭看向青燁,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些許蒼白出來——他身子一直都不好,平日倒沒什么表現(xiàn),今日卻有些大動干戈了。 每次他動手之后,總是會難受一陣子。 江文景臨死前說的話還歷歷在目。 得不到的執(zhí)念早已消除,他本是好轉(zhuǎn)了的,但為何又變得和從前一樣?他又瞞了她一些什么?如今的身子,又和最開始想必,是更好,還是更壞呢? 白秋收回目光,說:“我們上去吧?!?/br> 青燁“嗯”了一聲,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隨性,像個沒事人一樣地抬了抬手指,體內(nèi)魔元尚未開始流轉(zhuǎn),還沒來得及平地騰空而起,白秋忽然猛地抱緊了他的腰。 他們一起飛了起來。 青燁一驚,下意識伸手摟住她的腰——是潛意識怕她掉下去,但他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明明是她在帶著他飛。 她不想讓他再費(fèi)神分毫。 耳邊是凜冽的風(fēng)聲,冰冷的風(fēng)沖刷著耳廓,又冷又痛,風(fēng)聲嗚嗚咽咽,如同鬼哭。 柔軟的青絲交纏,衣袂翻飛,白秋用力摟著青燁的腰,她身子輕盈,即使是萬丈深淵,也比鳥雀更游刃有余,頃刻間便到了懸崖之上。 她松開青燁的腰,朝他笑道:“怎么樣?我穩(wěn)吧?” 小姑娘笑得燦爛,像個熱烈的小太陽。 “嗯,很穩(wěn)?!彼纳睿靼姿囊馑?,唇瓣微掠,伸手撫向她暖呼呼的臉頰,低頭又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她笑著往后躲,拉了拉他的袖子,“干嘛呢,我?guī)熜趾托b都還在呢?!?/br> 青燁頓了頓,眸子冷冷瞇起,不善地掃他們一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