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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告訴他,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短短的寸頭,穿校服,他散養(yǎng)一條瞎了一只眼的流浪狗……他mama精神有毛病,總打他,別人說他是瘋子的兒子,說他也會打人,有瘋病……”他頓了頓,“但我知道他很好?!?/br>穆商沉默了會兒:“聽說法律上可以領(lǐng)證結(jié)婚,你打算和他結(jié)婚嗎?”“打算不來,”他低頭笑了下,手摸摸鼻尖,“能的話就好了?!?/br>陪著穆商曬了會兒太陽,穆千珩從療養(yǎng)院離開,又去了一家寵物店,橋市的寵物店已經(jīng)被他轉(zhuǎn)了大半,這天終于給他找到一條神似船長的狗。品種是時下流行的萌寵,一條博美犬,通體白色,獨獨半邊臉和后腿上一點毛是黑色的,這種成色的寵物狗其實不怎么受歡迎,所以小狗被關(guān)在角落的籠子里,沒什么精神。他看到這條狗,眼前一亮,恍惚間想起船長,手于是抬起在小狗眼前繞繞,小狗直起脖子看著他。小狗很乖,他沒猶豫,直接買下。養(yǎng)狗需要辦證,另外在帶走之前還有一些疫苗要打,他想了下,沒有當(dāng)天帶走狗,想等手續(xù)完了再帶去給宋槿書。他抱了抱狗,沾一身毛,又給狗拍了幾張照片,摸摸小狗的頭,“以后你就叫船長了。”離開寵物店他就直接去了錦繡路,他想給宋槿書看照片,有些迫不及待,宋槿書那時候很喜歡船長,一定也會喜歡這條狗。但剛和交警隊交涉過好不容易可以開車,這才幾天,再違規(guī)會很麻煩,他只能一路壓著市內(nèi)限速開。到房子里是傍晚,他進(jìn)去小柯正做飯,見著他有些訝異,指了指臥室,他進(jìn)去找宋槿書。臥室的窗臺很寬,宋槿書單薄的身體整個兒縮到窗臺上去了,他靠著窗框,手里拿著手機(jī),還帶著耳機(jī),閉著眼。他慢慢地向他靠近。宋槿書睜開眼側(cè)過臉,長發(fā)被窗口透進(jìn)來的輕風(fēng)吹拂,夕陽的余暉給他年輕的臉鍍上一層溫暖的橙色光暈,他安靜地看著他走過來。他心跳得有些快,“在聽什么?”穆千珩問出口又想,也不知道他聽不聽得到,他的手正要摸手機(jī),宋槿書有了動作,主動地拉住他的手,讓他靠得更近。他迷惑之際,宋槿書摘下一支耳機(jī),緩緩在窗臺上跪起身,將耳機(jī)戴給他。穆千珩聞見他身上氣息失神幾秒,旋即輕笑,抬手將耳機(jī)戴好了,然后他聽見里面?zhèn)鱽淼牟皇且魳?,是兩個人的對話,他笑容逐漸凝固。宋槿書抬手勾著他的脖子,仰起臉慢慢地吻上他的唇。夏天傍晚的風(fēng)從窗縫吹進(jìn)來,溫暖而柔軟,穆千珩站在原地不能動,宋槿書的手輕輕地?fù)е弊?,在親吻著他,多少天來第一次主動。但穆千珩沒有回應(yīng),他的身體僵硬,耳機(jī)里兩個人的對話很長,他聽了很久,寒氣逐漸地從心口彌漫到四肢百骸,那種冷意讓他原本趕著來見他的沸騰血液冷卻下來,凝結(jié)成冰,無法流通。——“我做的事情和平時也沒什么差別,而且那也是她活該的,誰讓她要騙我?!”——“穆千珩根本就沒給我回過信,一次都沒有,那些回信都是江苒寫的……”——“我只是摘了她的口罩,脫了她的校服,把她關(guān)在教學(xué)樓后面那棟廢摟的洗手間?!?/br>——“而且她到最后道歉的時候還想哄我,竟說她是穆千珩的meimei,和我說謊都不用腦子了,meimei?認(rèn)識就能當(dāng)穆千珩meimei啊,要是meimei怎么早不見穆千珩給她出頭呢……”穆千珩身體緊繃,就連唇角都是僵硬的。宋槿書輕柔地吻他,他的唇柔軟微涼,他閉著眼沉迷在這個一廂情愿的吻里,微微睜開眼手又撫上他眼角,唇也很快輾轉(zhuǎn)在他眼角眉梢。穆千珩突然間一把推開了他。宋槿書動作很大地后退了一步,耳機(jī)線被扯了一下,本來放在窗臺上的手機(jī)也被拽著摔到了地上,連同扯落的耳機(jī),發(fā)出一聲脆響。穆千珩視線盯著地上的手機(jī),拳攥了攥,沒攥緊,沒什么力氣,他的腦子是空的,消化不了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宋槿書從窗臺下來,彎身撿起自己手機(jī),先將耳機(jī)湊耳邊確認(rèn)手機(jī)沒事,然后淡淡說:“你以前給過我一個郵箱,完整的錄音我會發(fā)到郵箱里,你想拿去鑒定也可以?!?/br>他關(guān)掉音頻,將耳機(jī)拔掉在手中低頭慢慢理著耳機(jī)線,“這個房子還有不到三個月就會到期,如果你確定要住在對面,我會離開這里,小柯和許弋,還有任何受雇于你的人我都不想再看到?!?/br>他緩慢抬眸,睇向男人蒼白的臉。穆千珩的臉慘白得仿佛被抽了魂魄,唇在發(fā)抖,“這不是真的?!?/br>宋槿書沉默了幾秒,手攥緊手機(jī),別過視線不看他的臉,“錄音給你,我不欠你什么了。”他說完邁步,想走出去,途徑男人身側(cè),被他一把攥緊手腕,那力道之大令他痛得擰眉。“這錄音是假的吧?”他的手也在打顫,“是你弄出來糊弄我的,對吧?”見宋槿書靜靜看著自己,穆千珩眼底尚存一絲僥幸,像是要說服自己,又道:“肯定是假的,要是真有這種東西你肯定早就拿出來了,是假的,不然你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給我聽……”宋槿書眼底里倒映著他的模樣,這時候才知道絕望中心存僥幸的人看起來是什么可悲的樣子,原來自己從前也就是這樣,欺騙自己這個世界沒有那么糟糕,但其實在心底里,他很清楚,他的世界已經(jīng)無藥可救。宋槿書說:“真的假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嗎?”穆千珩攥著他的手腕,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氣,看到他痛得皺眉,他紅了眼,他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說:“假的。”“是假的,你太想走了,用這種東西騙我,是假的,我不信。”宋槿書慢慢扳開他的手,“你本事那么大,現(xiàn)在也認(rèn)識葉寧,想判斷真假很容易?!?/br>他忽然吼了出來:“是假的!你以為我會信這種東西!”他盯著他幾秒,忽然就笑了,笑得有些凄涼,后退了幾步,腳步踉蹌,模樣頹敗而狼狽,頭低下去,喘息亂了,聲音小了,“假的……不然你當(dāng)初怎么不拿出來呢?”宋槿書想了想,“可能是忘了吧?!?/br>他轉(zhuǎn)身要出去,被他叫住,“槿書……不要騙我,假的是不是?”穆千珩看著他背影,而視線是模糊的,他想,只要他說。只要他說,他就會信。宋槿書的手搭在門把上,沒回頭,“葉寧給你寫信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你和江苒是最清楚的,如果不是葉寧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江苒是你meimei,其實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是喜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