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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fā)上。“怎么了這是?”他提著大衣大步走過去,彎下腰看了看黃子成,瞅見放在桌面上的通知單,便拿起來,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瞅過去。“誒,這公司我好像聽說過?!彼粗偶埳夏莻€商標,微微蹙起眉,跟黃子成道:“您等著,我打個電話問問啊。”一通電話結束,秘書也弄清楚了,他摟著大衣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下,把通知單放回桌面上。“這是國外一家信托公司,他們的遺囑業(yè)務很有名。這單子應該是真的,實在不行我陪您去他們總部一趟?我現(xiàn)在就給您去辦簽證?”黃子成點了點頭。他手心里攥著兩枚戒指,同款的,成對的,男戒。攥出一手冷汗。作者有話要說: PS:啊哈哈哈哈哈(干笑)……往后看往后看~~☆、完結篇·續(xù)(下)飛機上妝容精致的空姐用中文問丁當,你要雞rou飯還是魚rou飯?丁當有點懵。對方以為他沒聽清,于是又柔聲問了一次。丁當搖搖頭,說不用了。他這輩子飛機坐的不少,但民航真沒幾回,中國民航就更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窗外的白色云海漸漸被田野建筑取代,算上時差,將近六個小時,他從曼谷飛到了G市。飛機在跑道上落地,緩緩停穩(wěn),放下舷梯。丁當跟在人群后面,提著他的木吉他,走下飛機,時隔二十年,重新站在了祖國的土地上。他抬頭注視著四周,眼眶竟然微微有些發(fā)燙。搭著擺渡車離開停機坪,走進機場的到達大廳,一同下機的人群紛紛往通道箭頭上指示的方向前行,他卻停下了腳步。圍著藍白格的大圍巾,同樣容顏老去的林重站在廳門口,微笑著注視著他。丁當重新邁開腳步,向?qū)Ψ阶哌^去。……迎接他的是一個擁抱。“歡迎回到祖國?!绷种負肀Я艘幌滤?,放開手道。丁當皺著眉看他,口氣不太友好:“我總覺著見到你,就沒什么好事?!?/br>林重哈哈大笑。他伸手搭上丁當肩膀,一副我們很熟的模樣拉著人往前走,用熟稔的語氣道:“你當初一掌把我敲暈,跑了,這筆帳咱們可還沒算呢啊……不過有生之年還能再見面,也就算了吧。你生了個好兒子,人為你能回國可算是下了血本,該談的都談過了,我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把你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送到地頭,祈禱著你能安度晚年。”丁當沒接話,一臉嫌棄的瞅著林重搭在肩上那只手,后者臉皮厚抵城墻,愣是當作沒看見,不撒手。“你別把話說那么好聽。”丁當撇開眼懶得再去計較,口氣淡淡的,“無非是他跟你們達成了協(xié)議,拿我來當人質(zhì)罷了。”林重笑。“你說你這人多沒意思,把話說穿有什么好處?揣著明白裝糊涂唄,這都不會,白活這么多年了啊?!?/br>這辛辣的小味道真是一點沒變,丁當偏了偏頭,扯出聲嗤笑,笑著笑著,也真的笑起來了。“我兒子是挺不錯的。”他瞇眼笑道,“這個算你說對了?!?/br>老天爺終究待他不薄,老天爺始終待他不薄。他這一生,遇到了那么多,愛他的人。林重帶著他來到中轉(zhuǎn)廳,拿出兩張前往津海的機票辦手續(xù)。一張上面寫著林重,另一張上面寫著‘丁棟’。辦完手續(xù),林重遞給丁當一張身份證,照片是他的臉,名字卻變成了丁棟。“這名兒我給你取得?!绷种貨_丁當擠擠眼,壞笑道,“怎么樣?”丁當接過來,打量了幾眼。“你他媽當我是自行車是吧?……叮當叮咚,我還叮里咣啷呢!”………………這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黃子成回到津海,下了飛機,剛到半山別墅就撐不住了??人?,流鼻涕,腦袋疼,這場感冒來得又快又狠,當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發(fā)燒發(fā)到三十九度半,把秘書嚇得連夜往醫(yī)院送去急救。黃子成難受的想死。又是打針又是吊水,好容易燒給退下來了,他迷迷糊糊的躺在病床上,心里頭還是回不過味來。秘書寸步不離守在他身邊,無關功利,是情誼。黃子成終究還是熬過來了。在醫(yī)院里躺了十幾天,他躺的也膩了,想的,也明白了。人嘛,哪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他這一輩子,什么都經(jīng)過了,看開了。生離死別,無非如是。他把丁當?shù)慕渲敢泊髟谧笫?,兩枚戒指一個挨一個,套滿了指節(jié)。丁當留給他的遺產(chǎn)很豐厚,但放在黃子成眼中,那也就是些錢罷了。他這輩子最不看重的,就是錢。這些錢被他轉(zhuǎn)手就捐給了慈善基金,去的時候是空著手,回來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他只是去找一個確切的答案。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丁當是怎么死的。但是丁當死了,毫無疑問。他很難受。秘書整天尋著辦法來逗他開心,這天又把自個的小兒子領過來,小男孩才八歲大,人挺乖的,就是喜歡纏著黃子成給他講故事。黃子成被纏的沒辦法,挖髓刮腦的給他講了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估摸著是套路太老,小孩聽的挺沒趣。黃子成見小孩坐在床邊癟著嘴無聊的玩手指,不知怎么地想起了黃啟航小時候的樣子,就讓正給他削蘋果的秘書扶他下床,說帶著小孩下樓去遛遛。一老一少來到樓下的庭院。小孩挺懂事,還專門伸手相扶黃子成,也不想想他那點小身板,哪扶得住。黃子成拉著他的手,拄著拐杖在庭院里慢慢走,走了一會就累了,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小孩陪他坐了會,就坐不住了,跳起來在四周亂跑。黃子成攔不住,也就由他去了。跑沒一會,小孩噌噌噌跑回來,指著遠處跟黃子成道:“爺爺,那邊有個唱歌的,唱的挺好聽的,你也過去聽吧?!?/br>黃子成笑著搖搖頭,說你去吧,爺爺走不動了。小孩有點悻悻然,一溜煙的又跑了。黃子成閉上眼睛,隱約聽見了點唱歌的聲音,朦朦朧朧,聽不真切。他閉著眼睛,仰起頭,靜靜的聽著。不知坐了多久,秘書下來找人,見他臉都被冷風吹得有點白了,急忙給扶起來,一扭頭沒看見兒子,便大聲叫起兒子的名字。叫了幾聲,小孩嘟嘟嘟跑過來。“爸,那邊有個唱歌的老爺爺,唱得可好聽了?!彼吨貢鶃頃r的方向走,后者露出沒可奈何的表情,看了看黃子成,黃子成沖他揚揚下巴,讓他陪小孩去看看。秘書領著兒子去了,沒一會又匆匆走回來,扶著黃子成上樓。“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