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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干得好！”

直升機飛機還未降落，屠杖飛快地奔向那熟悉的大眾車。車群靈活有序地擺了個首尾就這樣安靜地停在了橋上。而衛(wèi)泠煜拖著左丘頡緊跟其后，其余黑衣人也沖上來意欲上車逃跑。

屠杖在打開車門的瞬間凝固了表情，整個人像被冰凍住的木頭一動不動。他身后的衛(wèi)泠煜見此則是大駭，而左丘頡見此場景則是露出了諷刺的微笑，同時眼中也有不可預示的光芒閃過。

車里后座的人并不是霍十方，而是潘永霜。而他身旁坐著的俄國人手中制著一個女人的脖子。那女人脖頸纖細，面容姣好，正泛著驚恐的淚水看著屠杖。

屠杖驚愕地看著這逆轉的一切，如同夢靨。很快，不久之前和霍十方通話的場景悉數(shù)浮現(xiàn)，他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

“沒想到吧，屠哥?！迸擞浪獙燁^吐出車外，悠哉地看著屠杖冰寒的臉色，“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呢，你的狗竟然會背叛得那么徹底，親自將郁蓮淮送到我面前，讓我不相信都不行了?！?/br>
“霍十方?！蓖勒纫а狼旋X道，同時也為忠實部下的背叛感到震驚。

“嗯哼，”潘永霜輕哼道，正看見窗外警隊直升飛機降落，警員們打著槍逼近大喊著舉起雙手放下武器，不禁捂著嘴笑起來：“屠哥你這回的派頭可真大呀，條子都這么一批批的?！?/br>
“你不怕？”屠杖問道，但緊張地看著郁蓮淮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沉穩(wěn)的語氣。

“這個地方的警察還管不起黑手黨?！迸擞浪凵耜幒菹聛恚笫疽馍砼缘亩韲?。于是兩人便挾持著郁蓮淮走出車外，就這樣站在橋上，睥睨著車外面的所有警員。同時其他黑手黨的人也逼近，將洪幫所有人困于永結橋。

屠杖和衛(wèi)泠煜被逼迫著不得不向橋邊退去，一直挨到了橋的邊緣，往后看還能看見方才炸出了一個水窟窿的江面，深不見底。

警方很快也意識到了車里并非屠杖的同伙——黑手黨此時已經將洪幫包圍，兩派的內斗似乎進行到了一個凝滯的階段。北岸的賈逍見此索性親身上陣，只見他親自走上橋去，意欲要與黑手黨的人有個談判。

潘永霜看見賈逍便瞇起了眼睛：“老條子有何貴干?！?/br>
賈逍開門見山：“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只是抓住屠杖，救回人質，請配合?！?/br>
“啊哈？”潘永霜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還扶著一邊俄國人的肩膀顫抖個不停：“連俄國警方也不敢拿我們怎么樣，你們算個屁？”

“潘永霜。”屠杖忽然開口，“波塞冬后裔，我可以幫你除掉?！?/br>
“噢？”潘永霜笑起來道，“到了這時候終于肯說了？”

“前提是放了她。”

“嗯哼，這件事可不是由我做主的，得向老大匯報才行。心情好了地盤的問題就好說，心情不好的話我也不能保證了?！?/br>
“先放了她?！蓖勒日Z氣沉下來，“你們老大肯定會對波塞冬的事有興趣?！?/br>
“看來你挺了解老大的，這一直是他的心頭之患?！迸擞浪Σ[起了眼睛，“成，這交易敲定了?！?/br>
“放了她，我就馬上給你波塞冬后裔的.......”

話才說道一半便戛然而止，左丘頡忽然狠狠地撞向他的力量讓正毫無防備的屠杖措手不及。只見他發(fā)瘋地高舉著被束縛的雙手，手肘狠狠對著屠杖的臉就要砸下。

“老大??！”衛(wèi)泠煜沖過來制止，三人一瞬間扭打成一團。

身旁的警衛(wèi)見狀立即意識到機會來了，立即沖上來要將屠杖擒拿，潘永霜被這突然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等他反應過來后更令他瞠目結舌的事情便近在眼前。

三人糾纏在一塊的橋欄，似乎正好是剛才榴彈的爆破地方，那被轟炸過一次的橋欄脆弱的岌岌可危，連三個男人扭打的重量都無法承受。

刺耳的磚板斷裂聲心驚rou跳，整個橋欄摧枯拉朽的傾塌，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向后倒去。

快得連以賈逍為首的警方都沒能迫近阻止，快得只是一瞬后沉悶的落水聲便清晰地灌入耳中。

一月的永結江面被方才的榴彈炸出了一個大大的水窟窿，融化的浮冰東流而去，悉數(shù)被更遠處的厚冰所阻隔，堆積在一起。

“將屠杖活捉！”賈逍大吼道，數(shù)名身影便像煮餃子下鍋一樣跳進了冰冷的江水，撲通撲通聲此起彼伏，江面上水花四濺。

“cao，”潘永霜大罵道，“搞什么飛機。”而后他忽然眼睛一亮，便示意身旁的俄國人繼續(xù)挾持郁蓮淮，而后又讓一些黑手黨的人到岸邊去干擾警員的抓捕，他可不希望約好的交易被破壞。

岸邊的右宇看見這突發(fā)狀況，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身旁有人影一閃，一看竟是左丘衍跳了進去，咬咬牙便大吼了一聲“隊長我來了”便沒有猶豫地跟著投江去了。

冰窖般的江水上濺起水花，左丘衍飛快地擺動著四肢，快得如一條飛魚，憑著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地向落水點游去——那里聚集了一堆混亂不堪警員。

“屠杖去哪了？”

“那邊，他朝那邊游了！”

“快去！”

那些家伙聽著賈逍的命令，兩眼發(fā)紅地去捉拿屠杖去了，壓根不顧沉在水底下的左丘頡和衛(wèi)泠煜。

左丘衍見狀便索性咬牙，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潛下水去。

冰凍的江水立即從兩耳邊灌來，左丘衍只覺得全身都被江水的寒氣刺得發(fā)痛。他打開手腕上的微型電筒，水中的景象立即一覽無余：目之所及能看見衛(wèi)泠煜和左丘頡二人在水里糾纏在一起，卻不見屠杖的蹤影。

左丘衍蹬腿，飛快地游上去將左丘頡拉過來。左丘頡看見是他，似乎如釋重負，再也撐不住似的嘩啦一下全開了鼻息，陣陣水泡冒了出來，嗆得沒有了意識。

左丘衍心底一驚連忙一手將他抱住要往上游，不料衛(wèi)泠煜一把扯住他想借力往上，那蠻橫的力道似乎是處在臨界邊緣的掙扎，眼睛發(fā)紅如同白狼。

左丘衍見左丘頡已經失去了意識，心里一陣躁怒，直接一蹬腳將衛(wèi)泠煜狠狠踹開。

衛(wèi)泠煜就在他踢到胸口的剎那再也憋不住氣息，整個人被冰冷的江水灌入，左臂汨汨流出的血也都成了黑色，在寒冷中結冰。他拼命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腳下如同灌了千斤，低頭一看竟是被江底的穢物纏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扭曲了面龐，整個人便在水面折射的幻影中，帶著絕望被淹沒。

艱難地浮出水面后，左丘衍手上只覺得很沉?？v使借助了水的浮力，要把一個一米八五的男人帶著游到岸邊依舊有難度，更何況這是寒冬一月，左丘頡還穿了厚重的外套。

他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被凍得沒有了知覺，手機械地在江面擺動著向前緩慢的